到了寒假,在大年初五的那一天下午,我跟她如期在KTV見了面,在包廂里,就我跟她二個人,服務生看著我倆的神色都有點奇怪。
剛開始,我跟她也都有點不自在,唱了土幾首的歌謠,大人的情歌她跟我都不會唱,也不好意思唱,就繼續點選了一些童謠或兒歌之類的,但又覺 得好像有點幼稚,有點沒那個氣氛,我就不想再唱了,因為再投幣下去,只會浪費錢。
偶然間,看到歌簿上一首叫「俏冤家」的歌,我感到蠻貼切的,就問她會不會唱,她說不會。
我說:「點了再說,不會唱沒關係。
」我又跟她說:「因為你是我的俏冤家。
」我記得影音開始播放時,我跟她才看了一眼,就一下子都呆住了! 因為那簡直是限制級的影音,只見螢幕里,是對坐在紅木大床的一對男女,那男的抱住女的在親吻,那女的摟住男的,讓他在身上亂摸,沒多久那男的唱道:最新找回4F4F4F,C0M最新找回4F4F4F.COM最新找回4F4F4F.COM俏冤家,你想煞了俺,今朝來到。
接下來,那女的唱道:喜孜孜,連衣兒忙摟緊著郎腰,直教俺,渾身上下立時堆滿俏;雙股里是癢還是酥,褲襠兒立時濕潦潦,心尖尖里儘是那蟲兒又叮又撓。
接下來是男的把女的抱上床,二人一邊愛撫、脫衣服,一邊唱道:摟一摟,愁便解;抱一抱,悶巳消。
縱不能跟心肝郎,樂個通宵,急匆匆,豁出小命,快把那鳳鸞交,即便是一霎時,澆澆火也是個好! 我跟沉虹一時都看傻了眼,我情不自禁的摟住她,她也抱住我,我倆就這樣摟抱著看那演唱帶。
等那首歌唱完,我跟她還繼續摟抱著,二個人都默默的沒講話,後來我低下頭吻了她,她才說:「不要唱了,我們走吧!」我想一下也對! 那家KTV的包廂,一點也不隱蔽,服務生進進出出的,一下送毛巾,一下送冰塊,根本像是在提防我們這二個小學生會做出什麼壞事似的。
走出那家KTV,給冷風一吹,我原本脹紅的臉頰消退了一些,神智也清醒了許多。
我跟她互看了一眼,二個人都發出會心的微笑。
看一下時間,才下午四點多,我就帶她去不遠處的河濱公園。
到了那裡,因為正值冬天,又有冷鋒過境,雖然是假日,公園裡也沒幾個人。
我牽著她的小手,走到橋下,選了一張面對河面的情人椅,我跟她坐了下來,卻是許久的沒說話。
一點也不像平時嘻哈搞笑的我,她也不太一樣,平時總是趾高氣揚的管東管西,這時,卻像個小女生般的文靜羞赧。
我把她摟在身旁,問她:「冷不冷?」她搖搖頭,說:「不冷。
」還一手攬住我的腰,把額頭靠在我肩上。
過了許久,我跟她都沒說話,就只靜靜的依偎在那裡。
後來,還是她先說話:「你這個人,跟外表不一樣。
」我說:「怎麼說?」她說:「以前,都認為你這個人,就是有點小聰明,有點自負,還瞧不起人。
」我說:「後來呢?」她說:「其實,那只是你的外表,我覺得你蠻有正義感的,也很會幫助人。
」我摸一下她的頭髮,說:「是喔?我都給你看透透了!」她扭一下身體,說:「那你…覺得我呢?」我盯著她說:「你一直那個樣!」她轉過頭,也盯著我說:「哪個樣?」我說:「嬌美俏麗!」「嗯…」一聲,她羞赧的說:「人家…哪有那麼好。
」我抬一下她的下巴,笑著說:「嬌是驕傲的驕,美是發霉的霉,俏是翹屁股的翹,麗是厲害的厲!」不得了了!她隨即一拳打來,我起身跑了,她一面追,一面罵:「你死定了!吳健雄!你給我站住!」後來,我停下來給她抓住,她也沒打我,只說:「你就是這樣,壞死了!」我把她緊緊摟在懷裡,又跟她親吻了很久很久。
第21章負氣分離到了六年級下學期,由於已經實施九年國民教育,不必再考初中,所以班上的同學都輕鬆許多,而畢業的氣氛愈來愈濃,我們都忙於拍照、編印畢業紀念冊,老師們的教學,也不像以前那裡緊張了。
至於我跟那個女生,可說一直維持「有點愛又不會太愛」的程度。
一方面,是我的「心智」尚未全開,根本還不懂男女生除了擁抱親吻之外,還能進一步作什麼,再說我也不敢。
但是如今想來,假如我大膽一些,那女生應該不會拒絕的,因為每次我跟她單獨相處,我對她毛手毛腳,她都是軟軟的推拒一下,到後頭的反應,反而比我還激烈。
而都是我膽子小,頂多到了二壘,就不敢再越雷池一步。
或許也因為我知所節制,她反而更放心的跟我在一起。
那時,我被六年級的老師們推選為畢業生致謝詞的代表,因為我六年的成績,在整個學年裡,算是名列前矛。
況且,我又擔任過三次的模範生,最重要的是:在這些「優秀」的畢 業生中,我的口才算是比較好的,模樣也算是比較英挺秀氣,再加上我拿過演講比賽的第二名,上了講台比較不會怯場。
在畢業成績方面,我自認應該可以拿到市長獎,因為班上的同學,除了那個女生之外,根本跟我還有一些差距,而這些情況也一直為大家所公認。
又由於我在班上常幫助程度比較差的同學,也不會因為自己比較聰明就驕傲起來,因此我在班上的人緣極好,大家都喜歡跟我玩,甚至還有些同學因為這些成果而開始幫我祝賀。
比方在我的畢業留言簿上寫說:你是我們班上最棒的。
也有人寫道:你是我們永遠的班長! 那個時候,我們班的級任是個男老師,我一直很尊重他,對他也沒有任何不滿,我只是跟他的互動比較少而已,若說有什麼介蒂,那也是因他而起的。
記得剛上五年級的時候,因為重新編班,陳老師就當了我們這一班的級任導師。
過了沒多久,我就聽一些以前被他教過的新同學說他很會打人,有時還打得很兇,說他是全校最凶的老師。
我那時聽了這個批評,也沒特別感覺,只覺得老師打學生,是天經地義。
因為我自己也被打過,卻對打過我的老師毫無怨言。
那是第一次月考後的第三天,陳老師在發表成績時,顯然非常生氣,他說我們這一班的成績好濫!是六個升學班裡最差的! 隨後,從男生開始,一些考得不好的同學,一個個被叫到前面處罰,連我考了98分也被打了二下,說我是班長,對我的標準是一分一下。
這還不打緊,我記得班上有五、六位天資比較不足的同學,因為只考了土幾二土幾分,竟被狠狠的打了土幾下。
接下來輪到女生被叫名字,也是無一倖免,幾乎人人有份,只有我那個小冤家的女生沒被打。
(那時,我是猜測:因她媽媽也是學校的老師,所以他不敢打。
)第二次月考,陳老師在發表成績時,更加生氣了,全班幾乎人人被打。
那時,有個女生因為畏懼,而不敢伸手給他打手心,陳老師就惡狠狠的說:「伸出來!哼!不伸是不是?」那女生依然畏縮縮的不伸手,他就氣呼呼的箭步向前,一手掀起那個女生的裙子,一手掄起藤條,對著那女生穿著內褲的屁股,就是一鞭打下去。
那時,全班看到這一幕都嚇呆了,陳老師還不罷休,抓住那女生的裙子,還要打第二下,那個被打的女生,就一面哭,一面掙扎…我實在看不下去了,因為那個女生跟我一路同班編上來的,我知道她不算靈光,個性也比較內向,但她文文靜靜的,決不是壞學生。
我立即起身擋在前面,急忙的說:「老師!老師!不要掀裙子!不要打女生的屁股!」陳老師氣得青筋直冒,他指著我罵:「走開!啥?要不要走開?」我還是擋在那裡,他二話不說,就往我身上一直打,連那支藤條都給打斷了,這時他又拿起一支課椅的木板條,又要繼續打,我就拉著那個女生往外跑,一直跑到郭老師的教室。
(她是我們2至4年級的班導)郭老師看我倆狼狽不堪的樣子,連忙跑出來,問我發生了什麼事,我就跟她說:「陳老師掀她的裙子,打她屁股。
」郭老師一句:「怎可以這樣?」就急匆匆的帶我們去保健室擦藥,當護士阿姨檢查我們,看到我倆身上的瘀痕,郭老師於心不忍的紅了眼眶,她說:「你們在這邊等,不要亂跑。
」說完就低著頭,往校長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