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緣盡了,留也留不住,她反問:你怎麼肯定是緣盡,是考驗呢,沒有考驗那來的濃度加深?我說如果是考驗,對方始終還是會回來的,她說你不爭,她怎麼回來於是乎,爭論產生了,兩個人就此話題扯了許久,不歡而散。
後來,她說:以後我們不要說這些沒有發生的事了,捉住現在。
她告訴我:“我們不要讓我們的關係受這些影響,原來快快樂樂,輕輕鬆鬆的多好。
” 我同意了,內心也一陣輕鬆。
我也捨不得她的。
可駝鳥把頭埋在沙子里就看到了嗎? 它仍然存在。
我們之間的關係因為這一次爭論埋下了一顆陰影,只是我們小心小心地天空地其他地方玩著,不去觸碰這片陰雲。
可許多東西,一旦在心裡埋下了種子,就不容易去除,一遇到機會和條件,種子就會發芽了。
躺在春風日麗的天空下,傍著小樹,她坐在我雙腿間,靠在我身上,我從背後用一支手來來回回的摩梭著她的乳房,感受著那份柔軟和溫膩。
太陽暖暖的照著我們,慵懶得骨頭都似軟了。
她維持著被蹂躪的恣勢,扭過頭來眼睛先是悄悄斜窺了我一眼。
然後很快恢復原狀,好似隨意的說了一句話,“我媽讓我後天去相親。
” ,我動個不停的手象被施一魔法一樣,瞬間停住了。
心裡不知什麼滋味。
愕然?無措?分明還有一絲憤怒,甚至湧上一絲悲涼。
頓了一下。
“誰啊?做什麼工作的?” 我終於問。
“聽說是搞工程的,比我大一點吧,喔,也是XX城畢業的,你讀書不也在XX城嗎”她仍然一動不動。
我一時無語,我不知道應當怎麼說,說什麼。
我不說話,她也不說話。
我可以脫口而出“不許去!” 但我不願意。
我可以說“去啊,萬一合適呢”,可我知道這將導致更差的後果。
我們倆都在等,等著對方先說什麼。
都不肯先說。
一種微妙在我們中間產生了,一條看不到的細線拴在了我與她之間,看上去平靜無波的水面下,卻潛藏著什麼可怖的東西,誰也不敢輕動,那怕輕輕一下,就會將這平靜擊得粉碎而狂風暴雨,呼嘯而來。
終於過了一會兒,她問我:“哎,你上次說去什麼飯店吃的野菜很好吃啊?” 我說:“在城南XX路,你不知道啊,我跟XX他們吃了七八盤,真是沒想到,味道太好了……”我語聲歡快,極盡誇張之能事,繪聲繪色的描述著,好似吃的不是菜,而是天上的龍肉,她也極樂配合,馬上接捧,講述前不久的飲食體驗。
興高采烈,似乎農民終於解放吃了上肉般歡天喜地,我倆一個接一個講好吃了,如果路過的人不知道的話,會以為我倆是餓死鬼投胎進行經驗研討交流會。
天色將暮,暮氣四合,又到我回城分別的時候了。
沿著那條我們走了無數次的交通驛道,我倆手牽著手,慢慢地一邊走著一邊等著大吧車,我無法感知到她的心思,剛才聊飲食的興高采烈似乎抽去了我們所有說話的興趣。
我們就這樣一路默默無語的走著。
直到車來,我上車。
她揮手作別。
我以為我和我的H的關係,完了。
一個月我們互相沒有聯繫了。
我心裡對自己說:人家既然在相親,打電話會幹擾她的情緒,其實,內心深處,我不樂意她相親,實質上是我的自私,我不願意有任何給她“明確身份”的表示,哪怕一句話。
我巴望著她承認我們之間就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彼此自由”的關係形態。
這也是我們初吻河灘時她的希望啊,我自私,我不想負責,就是這樣。
可這可能嗎?於是我就在這種貪戀她與捨不得自我之間糾結著,一直糾結到她來電話。
她來電問我上次說的城南菜館具體地址。
說是單位聚餐,聚餐完了還去唱歌跳舞。
僅僅一個月,居然有一種陌生感了。
我不知道用怎樣的態度對她,告訴她地址后,整整一天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四處亂竄,心裡跟煮開了一鍋水一樣。
我強烈的感覺到,如果失去這次的機會,她會離我越來越遠了。
等到晚上,實在忍不住了,打了個電話,假情假意的問她菜色如何,吃得開心否?待她說單位的同事眾口一詞說菜好味美,準備現在去唱歌,你來不來時,我連雞雞都硬起來了,連聲說:“來,來”,披上衣服,打個飛的,被狗攆似的,激烈萬分的就去趕場子了。
在一群年紀不輕,塗脂抹粉的同事的陪附下,我的H就象一頭沾著朝露的花朵,青春,秀麗。
牛仔褲配了一件粉紅色的線絨無領衣,益要顯出了粉頸的修長,頭髮撒開了,增加了幾分洒脫和隨意的飛揚。
我心頭頓時不熱。
她單位同事紛紛調侃她,說“喲,這誰啊?” “H的男朋友你也不給我們介紹一下啊?” 氣氛蠻好的,到唱K的地方有段距離,還要經過幾個彎路口,我有意走得慢點,H起先還走在前面,後來也慢了下來,就這樣,一路行行走走,過街轉彎,人群就有了先後,分了幾群,我和我的H落在了最後面,熟悉的感覺又回來了,我很自然的就牽起了她的手。
用手指扣扣她的掌心,她也回應地扣扣我的手心,一切陰霾似乎一下子煙消雲散了,前方儘是燦爛燈火,流麗生姿。
唱K唱了2個多小時,已經9點過了,大家喝酒猜拳,縱聲高歌,我和H都喝了不少的酒。
是啤酒,我喝得更多,出去上了幾次廁所。
H起身想去廁所,可找不到地方,我自告奮勇地當嚮導,領著她出了K廳,沿著幽暗的甬道跌跌撞撞地走著,心裡象有一頭小獸,躍躍欲試。
又象有一頭小貓,用爪子在撓我的心。
她上完后我們不約而同的沒有再回K廳,我牽著她手,繞過K廳,經過黑黷黷的拐角,往K廳的側面走,很快就走到了一條河邊,昏黃的燈光映照在安靜的河流上,光線反射到河邊茂盛的樹冠上,在路邊投下大團大團的黑影,路的另一邊是一個大廠背面的圍牆,暗紅的磚徹出七八米高的牆,遠處是通往大馬路,很安靜,連一個人都沒有。
我們迫不急待地緊緊的抱在一起,就象兩頭飢餓已久的獸,雨點般的吻在對方嘴上,旋轉著,扭打著,恨不得通過對方的嘴,把自己擠入彼此的身體,一個多月來積蓄的熱情,山崩海烈的噴發了出來。
河邊的一顆樹,被撞倒后一半的枝桿橫向對面的河岸,我們轉著圈的擁吻,很快到了樹邊。
未斷的樹榦成了我和她的固定物,我把她擠在樹榦上,嘴吻著她,舌頭擠到了她嘴最大限度,用身體瘋狂地把她朝樹上擠,上下其手,從大腿,到腰,來回摸弄。
樹枝不堪擠壓,橫向河面的的枝條和樹葉不住地發出有節奏的“嘩,嘩,嘩”的聲音。
耳朵是她時斷時續,如同瀕死的小獸要斷氣似的呻吟,越發情動。
忽然,遠處傳來“叮叮叮”的聲音,我嚇了一跳,趕緊住手住嘴,她呵呵呵呵地,大口大口的喘氣。
扶著的我身體就往下滑。
我急忙拉起她。
她臉紅如要出血一樣,我們輛都惴惴不安的往遠處望,一輛自行車叮叮叮的,清脆的聲音,從我們面前經過,騎車人略為奇怪的看了我們兩一眼。
我和她都往不同的地方站,分開了一點,象作錯了的事的孩子一樣,也盯著騎車人看。
那場面真是怪異而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