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城·文心雕龍第五屆 - 第175節

但又不知道哪裡透進來的光,將房間照的通明,映出裡面純白的陳設,一張床,一方桌子,圍著四把椅子,以及一個四方的馬桶。
甚至比監獄中還要簡單,而且所有的東西都與地面連接,彷彿天成,即便是床上的被枕也都與床鋪連成一體,嚴絲合縫。
我們各自上上下下檢查了許久,終於確定這是一個真真正正的密室,至少我們時下還尋不出脫身的辦法。
我們只能各自在桌子旁坐下休息,之後趙涵雪便一直低頭,我也就能靜靜的看著她。
至始至終我們都未能有一句交談,我不知道她在想什麼,甚至連自己的想法在這時也顯得無關緊要。
趙涵雪最終還是忍受不了這樣的氣氛,抬起頭來迎上我的目光。
“你就一點也不著急么?或者這一切就是你的計劃?”她的聲音聽起來就像琴瑟,清靈樂耳,即使是在發怒。
但我其實並不在意究竟為何落到這個境地,生活中公司里也是渾渾噩噩,在這裡與在別處沒有多少的區別。
何況是與一個任何人都不能止住心動的仙子一起。
“我想我並沒有這麼大的能量,也沒有辦法解決現下的問題,你覺得呢?” 趙涵雪應該也不會認為我會無聊到自導自演這樣的一齣戲。
“難道就在這裡坐以待斃么?” 我不得不收了收心思,對她報以微笑。
“如果你仔細觀察過這個房間,就能發現這個房間中的一些東西已經超出了我們的所知範圍。
比如這光,比如這房間的材質。
” 趙涵雪微顰雙眉:“那又怎麼樣。
” “這樣說來,對於將我們囚禁在這裡的人我們現在還一無所知,他們是什麼人,他們的目的是什麼,如果單單是因為你,就顯得太費周章了。
所以我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盡量讓自己活下去,不管遇到什麼事情。
直到我們找到脫身的辦法,或者等到外面的人的營救。
” 趙涵雪聽后思考了許久,長嘆一口氣:“那我們現在應該做什麼?” 我笑著說:“我們想活下去,吃喝拉撒睡必不可少啊,這裡至少有床,有馬桶,有桌子,唯一缺的就是食物了。
” 趙涵雪環顧四周,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事情,一張俏臉頓時漲得通紅。
見她一幅扭捏的樣子,叫我哭笑不得。
眼下能不能活下去還猶未知,竟然已經開始為隱私的事情害羞起來。
不知是她的神經大條,還是多年的公主生活太安逸了。
可是轉念一想,囚禁我們的人既然在房間中安排了生活物品,想必也不會讓我們這麼容易死掉,而我們也沒有選擇,能做的只有等待。
但是趙涵雪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路,只聽她驚叫:“你看,桌子上有字!” 我於是順著她的所指的地方看去啊,就看見雪白的桌子中央果然寫有兩個小字。
但是字太小,我只得趴到桌子上湊近了看。
黑色的小字像是手寫上去的,筆鋒清晰,分別是冠服兩個標準的楷體。
“我想這應該就是提示了。
”我抬起頭道。
“什麼提示?”趙涵雪顯的比我還急迫。
“嗯……”我想了想道,“既然是寫在桌子上,興許和食物有關,但冠服兩字就有好多解釋了。
” 我看了看聚精會神的趙涵雪接著說:“冠服啊,自然是戴帽子,穿衣服,當然也可以指的是帽子和衣服,還有大約從商周起,冠服也代表著禮儀和文明的象徵。
” “但是這些和我們有什麼關係呢?” “我需要試一試。
”說完我就自顧著跳上桌子,站穩之後就開始在桌子上走起圈來,一邊走一邊觀察。
但等了許久也沒有動靜,我自能自嘲的笑笑,“看來沒有那麼簡單。
” 然後我跳下桌子,又將身上的西裝外套脫了下來,疊理整齊啊,擺在桌子正中。
等了片刻之後,神奇的事情就發生了。
只見我的外套突然間像是融解了一般迅速的化成一灘,然後逐漸的滲入到雪白的桌面裡面,不消一會,我的衣服就被桌子吃的乾乾淨淨。
而此時的趙涵雪已經驚的說不出話來了,這完全違反我們世界觀的景象讓我們越發為自己的處境發愁。
我對自己被人營救的事情幾乎已經不報幻想了。
但起碼我們不必為食物的事情擔心了。
至少在我們脫光之前——因為桌子上不知何時已經擺著一頓豐盛的午餐,三菜一湯,精緻小點,足夠我們兩人填飽肚子。
這些都是我的西服外套換來的。
趙涵雪開始時還堅決的不去碰這些食物啊,又或者是不想接受這樣的交換條件。
即使她故意不去想即將遇到的困境,卻難免的要去擔心。
用衣物作為生存的交換條件,雖然並不清楚安排這個規則的人是什麼目的,卻也可以想見不論如何發展,也都是她不願意麵對的。
但現實不是耍耍性子就會改變的。
終究她還是在我的勸導以及飢餓的侵襲下妥協。
我便坐在一旁一面看著她吃飯,一面想著之後的打算。
趙涵雪即使是餓極,吃飯也是慢悠悠,十分講究,顯現出優秀的涵養。
我也樂得看她慢慢的將食物送進豐潤的雙唇中,然後輕抿著小嘴細細的嚼碎咽下。
櫻紅的嘴瓣,就如誘人的果實,散發出惹人的香氣,我不由的看的痴了。
趙涵雪雖然吃的很慢,卻吃的很乾凈,似乎是想到了往後的日子,不肯放棄一點食物。
待她將飯菜吃完,房間里的光線已經變的昏黃。
看看錶,是晚上10點多了。
我打趣道:“看來以後我們都要過著吃完睡,睡醒吃的豬一樣的日子了。
” 但我的話顯然沒有分散趙涵雪的注意力,她警惕道:“只有一張床,怎麼辦啊?” 我笑道:“如果你不介意擠一擠……” “介意……”可惜趙涵雪一點也不喜歡我的玩笑。
我無奈道:“那我只能睡地板了。
” 趙涵雪低頭抱歉道:“不好意思了。
” “不礙事,床太軟,我也睡不慣。
” 所幸房間中很溫暖,始終保持著和人的溫度。
我依著床躺下,與趙涵雪互相說了晚安便各自睡去。
之後的日子,每到腹中飢餓難耐時,我便自覺的脫去一件衣物,去換來一桌食物。
吃完了便坐著休息,不時的聊上幾句。
當然不可避免的有三急的時候,那時另一人就背著身坐著,餐桌與馬桶各在房間兩頭,而且方便時,周圍就自動開啟通風,這樣一來,這羞人的事情也算不上什麼問題。
在此之外的其餘時間,我們都用在琢磨這個房間上。
但不論我們如何去研究,整個屋子每一寸每一厘都似乎是全然一塊,任何東西我們都沒有辦法去變動,即便是床上柔弱舒適的被枕,材質也極其堅韌,單單靠我們身上的工具,沒有辦法在上面留下絲毫痕迹,這便不消說屋內的其他陳設了。
而且除了桌子上兩個字外,我們也未再發現屋子裡的任何一處提示,房間主人的意圖,尚且無從猜測。
這樣一來,脫身的希望越發渺茫。
近二十天過去,對於房間里的秘密,我們沒有任何新發現。
唯一不同的是,我已經換去身上大部分的衣服,只留下貼身的內衣,幾乎已經衣不蔽體。
這也意味著,趙涵雪也不得不開始更多的分擔我們兩人的維生,對於她來說無疑是一個艱難的抉擇。
即使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我也無法強迫她這樣做,我理智控制自己的不去幻想趙涵雪白皙肌膚,欲語還羞的摸樣,用手遮著玉體躲避我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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