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困又累卻沒有睡意,他通紅的傷口刺眼,人一時不醒過來就無法安心,在床上輾轉一會兒之後她煩躁起身,瞥見男人頭上的汗水。
之前的水盆已經冷了,她端著盆子出去準備弄一點熱水來給他擦汗。
虞卿安頓好沉月,見她面色頹黃就罷了和她聊天的打算,向後退了幾步走出了房間。
對門的病室幾乎和她同時推開門。
沉安安一直待在屋裡不覺得有什麼,出來和母親撞上才讓她感到有點臉熱。
“媽媽。”
虞卿從頭到腳打量著她,“安安,來。”她伸手讓女兒離她近一些。
她知道沉安安一直在沉初的病房裡,也正要去找她。
“那邊——”虞卿指指拐角的一個小門。“喀莎阿姨在那個屋子,她本來在金城,這次正好跟著一起來了,去見見她?”
沉安安看著母親請求的眼神,驀地咬住下唇。
她一下明白母親的意圖,是要自己去做那種檢查。
“我我沒有”女孩頓了頓,火熱一路燃燒到耳根,目光逃離至身側躲藏。“我吃過葯了不會有。”
這個話題羞恥又禁忌,如果不是對著母親換個人她都絕對不會說的。
見女兒知曉自己意思虞卿便也坦然,“還是去驗一下放心。”
她拉著女孩往喀莎的屋裡走。漂亮的異國女人衣冠整齊的待在裡面,一看就是在等人。喀莎一句多餘的也不提,和往常一樣和她打招呼,說著話就用橡皮條勒住她的胳膊,拿出一根針管出來取血。
“回去吧,你也累了。”
一切都那麼自然,喀莎還不知道母女兩個已經挑明,還在維護女孩的自尊。
沉安安感念她的善意,沖著女人點點頭,得了母親的允許之後離開,回去繼續接水
白毛巾浸泡在熱水裡瞬間綻開花,她撈出來擰乾還冒著徐徐白氣。
女孩為男人擦著汗濕的額頭和脖子,驀然想起他每次照顧自己的樣子。
她拿著毛巾的手僵在男人身上,目光卻一寸寸地落下去。直到她聽到一聲清淺的嚀嘆,才猛地瞪大了眼睛抬起頭,眼神不住瑟瑟。
“大哥?”
“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嗯”他面色依然憔悴蒼白,想要動卻被女孩按住。
“別動,不能動,傷口會裂開。”
她聲音裡帶著哭腔,男人昏睡許久的眸光混沌,用力眨了幾下才看清那張泫然欲泣的嬌顏。
“安安咳”紅腫聲帶發出的聲音嘶啞,本來平靜的眼睛也被咳得開始泛紅。
男人搖搖頭,“別哭,我活該”
他是想激父親殺了自己的,最起碼能讓她記住自他,可現在看到她憐惜自己的模樣又捨不得了。
情緒總是會隨著她的一舉一動輕易轉變,他不堅定的心開始飄搖。
心愛的姑娘在為自己哭,這種感覺多好,要是不活了怎麼還能體會到。
男人強忍身上的疼伸出手蹭掉她臉上懸挂的淚珠,被她把住老老實實放回去。
“為什麼不和爸爸道歉。”這個問題她想了太多次,只想聽他親口回答。
“你喜歡我嗎?”
沉初答非所問。
她拋出個問題給他,他也回了她一個問題,還是難題。
安安的眼神在他問出這句話的時候晃動劇烈,連與他對視都不再敢。
“嗯?”
她有點惱,她沒逼問他,他卻依依不饒。
“不喜歡。”
她說不喜歡,還說得憤然,沉初卻笑了。
他太了解這個姑娘,從她嘴裡回答出來的答案只能是“不喜歡”,但她說話的時候目光確是羞惱的,和之前說同樣的話時完全不一樣。
“嗯,所以我不會道歉。讓他打死我給你出氣,多好。”
“解氣了嗎?另外半條命也可以給你。”
“我不要!”沉安安變成一隻兇猛小豹子,快要咬上他。“反正我不會原諒你。”
原諒他當然沒那麼容易,她也只是試著放下。
男人笑了,閉上眼睛動了動喉結。
“好,那你天天罵我,我就天天對你好,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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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結束。
沉叄感情有,然後還有沉一的病。
安安心結一半,最後還有高能完全解開。
解釋下兔子,她原型是白化病人,其實有改動,然後他們兩個現在絕對誰也不喜歡誰,等幾年再說吧。
這叄個其實是沉鐸性格的分裂。
沉一平靜下偏執,沉二溫良下陰險,沉叄就是痞子。(痞子好啊)首發:fùωеňωù.ме(fuwenwu.m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