叄天,沉安安幾乎每天躺在床上等他來照料。身體好的差不多,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她越來越覺得沉初看他的眼色發暗。
男人已經帶她從女孩過渡成女人,她嘗過情事的身體一下開明,漸漸也明白那是屬於男性的慾火。
可這兩天他卻沒碰自己一下,一切就和之前一樣,甚至比之前照拂更無微不至。沉初將她供養在手心上,他彷彿還是那個溫雅疼人的大哥,那天晚上的肢體相纏只是一場夢。
“冷嗎?”
沉初的聲音讓她思緒脫離陳舊斑駁的禁錮逃回當下。
男人看著她交迭在一起的腳以為她冷了,不由得輕輕蹙起眉心。
他長身立在外屋的窗邊,半個人都藏在陰影里。從沉安安的角度看過去只能看到連他稜角分明的硬朗下頜和圍繞著他徐徐升騰的煙霧。
他掐了煙撣撣自己身上的煙氣走過去,剛要坐到她身邊又折返到水池邊漱口。
一切都做完之後他才重新回來,解開自己的外套露出溫熱前胸將人擁進懷裡,又抓起她兩隻手把微微泛涼的指尖帶著到自己頸后,直接放進衣服和背脊的夾縫中。
沉安安咬了咬唇,側過頭用睫毛擋住一半視線,故意讓自己繼續想他的不好,把他的關照全都視而不見。
可他的柔情實實在在,讓她竟沒預想的那麼恨他。
他怎麼能再做了那種事之後還能對她這麼溫柔,就像是一個身體里有兩個人一樣。
她兩邊玉潤香頰上逐漸蔓延開的醉紅讓他心情很好。沉初低下頭抬起眼皮從下面去迎她目光。
他微微挑著一側唇角,女孩躲藏,後退,都無法逃脫他強大的控制。最後不得已,她選擇閉上眼睛,將那熱烈濃情拒之門外。
寒冷中的溫暖容易讓人失去理智,空氣中的溫度也從男人過來之後開始慢慢升高。安靜許久的女孩開始胡思亂想,到她終於坐不住,抽出手來坐到一邊。
“你不用這樣。”
“安安。”
男人聲線平穩音色低沉,他有時候寧可妹妹咬他一口,都不願意真的和她生分。
他沒追過女生,弄不懂女孩的心思。他擅長穿越硝煙炮火,卻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讓她忘了別人重新喜歡自己。
“我燒了幾壺熱水,給你泡泡澡吧。”
不等女孩拒絕,他抱起她的小身子到旁邊的隔間里,眼中毫無波瀾地褪去她身上的衣服。
木桶里飄出的水氣把周圍氤氳成一片雜色,朦朦朧朧像是蒙了一層月影柔紗。那些煙氣似水波一般漂浮,少女的皮膚便成了白色沙灘,由著那些波瀾起伏。
沉初看著坐在雲里靜若幽蘭的小人兒浮想聯翩。
外公說過,女人心軟,只要你用溫情暖著她,她早晚有天離不開你。
可他這麼做了兩年全然無用。
他與外公不同,虞伯遠和周昕本身是兩個陌生人,他們相遇相知相愛一切都順理成章;他與父母也不同,他們分別十幾年,彼此沒有參與對方成長,再相遇是兩個全新的人。
大概自己與她相伴多年是幸也不幸。
沉初說洗澡,便只是在洗澡。沉安安坐在一團逐漸暈開的雲霧裡,斜著眼將眸光瞥向一邊,任由他拂過自己身體每一處柔軟,侵盡所有美好。
等水涼了霧氣也消散的時候男人起身出去。在他合上門那一刻獃滯許久的女孩眼中掠過精光,她伸出手在桶邊蹭了蹭水珠,伸到口袋裡掏出紙包里的一片葯乾咽下去,緊接著男人打開門,看到的還是神色默然暗淡的人。
他把她抱到床上,居高臨下地仰著頭看了一會兒,而後兩手抓住衣服下擺掀起,兩臂相交時壯碩胸肌擠在一處高高綳起,小腹處的縱橫溝壑叫囂力量。
然後他反手抽出腰帶釋放出早就抬頭的慾望,就那麼跪在床上盯著她看。
女孩臉上猶如烈焰燃燒,上次她沒看清,這次是真正意義上第一次看到成年男性的性器。只一眼就嚇得她別過頭去不敢再看,臉頰上的兩抹紅雲在他視線壓迫下泄洪一般向周遭迅速擴散。她像被放到火上炙烤,手足無措又面目窘迫。
“你幹嗎......”
小聲嚶嚀,催人想聽更多。
她剛剛吃藥只是每日照常吃,並沒想到他會碰她,可眼下與他赤身裸體相望卻比真的做那種事還讓她羞憤。
男人慢慢呼出口氣,他面容平靜,唯有燃著赤焰的眸子和身下不停跳動的長龍暴露他狂躁心情。然後他慢慢扯平了嘴角,似笑非笑的表情透著冰冷陰沉。
緊繃的唇線在前端冒出晶瑩那一刻鬆開,他看了眼自己怒漲的慾望,緩緩吐出兩個字。
“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