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走,林天越發覺得奇怪,自己這樣走下來,起碼超過土公里了,但森林還是毫無變化,望不到盡頭。
F市附近沒什麼大山的,要是有這麼大的一片森林,怎麼可能自己不知道? 而且,這樣大一片自然植被,早就應該被開發用作商業用途了。
但也沒設辦法,只好一邊觀察一邊繼續往前走。
很奇怪的是,這裡的一些草木,似乎有燃燒過的痕迹。
不知走了多久,林天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卻是被不知什麼東西絆了一下。
他轉過頭,只見地上的草叢裡有點白色的凸起物,仔細一看,竟然是骨頭! 林天頓時別嚇得連退兩步,腳下一個踉蹌,摔倒下來,雙手撐地。
只覺得手掌碰觸處,也是尖銳的骨頭塊狀的東西,更是忍不住駭然的叫出聲來。
地上的這些骨頭,怎麼看怎麼像是人骨! 他只覺整個思維都凝滯了,驚慌的站起身來,往周圍觀察,卻發現四周的地面坑坑窪窪的,疏落不齊的草叢裡似乎還有不少白色的骨頭塊,到處都是人骨! 難道這裡死過好多人? 他加快腳步往前走去,手中用作護身的石頭越抓越緊,冷汗不停的冒出來。
血腥味! 林天只覺得五臟六腑似乎都被恐怖緊緊握住,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這片詭異的大森林,詭異的屍骨,詭異的血腥味,那接下來會是什麼!? 再悄然走前幾步,林天終於發現了前面的草叢裡竟橫七豎八的躺著五六個血淋淋的物體。
對,只能用物體來形容,因為基本上都看不出來人樣了,頭顏,手腳,軀王,身體的各個部分散落得到處都是,衣物的殘片、臟器、腸子之類的混合著血漿,散落一地。
一陣風吹來,濃烈的腥臭湧入鼻子,林天忍不住哇的吐了一口,幾乎連膽汁都吐出來了。
好多死人! 林天根本不敢停留,馬上拔腿就往原路跑回去,這片靜謐的森林如同妖魔一樣,隱藏著未知的恐怖。
一直跑一直跑,跑了好遠,林天稍稍冷靜了一些,回想起剛才看到的如同修羅場般的一幕。
「整個屍體都散成這樣,似乎是被炸爛一般,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林天一路走回去,回到山洞,卻聽見裡面傳來爭論的聲音。
「這裡應該是C市附近吧,我明明是在家裡睡覺的,一醒來就在這裡了。
」這是阿紅的聲音。
「不可能,我和林天都是F市的人,這片森林肯定在F市附近才是。
C市是我家鄉,我最清楚了,離這裡上千公里!」林天走進山洞,兩個女人看見他,便停止了爭論,齊聲問道:「有沒有發現?」林天搖搖頭,有點頹然的坐在地上,道:「出路沒有找到,反而是發現了其他東西。
」阿芳便問道:「那你快說啊,發現什麼了?」林天苦笑道:「屍體,好多屍體,血淋淋,白骨滿地都是。
」然後便粗略的說了一遍所看見的東西。
阿芳與阿紅都是呆了一下,然後露出害怕之色。
阿紅抱著孕肚,用帶點嗚咽的聲音道:「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我……我要回家啊……嗚嗚……」阿芳也是臉色蒼白,對林天道:「越來越不對勁了,阿紅她竟然是C市的人,距離F市上千公里。
如果這片森林是在F市附近,她怎麼可能會突然出現在這裡?」林天捧著頭,嘆道:「我……我也不知道,這片森林大得離譜,F市附近應該不可能有這樣大的一片森林的……見鬼,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阿芳面色更白了,聲音也嗚咽起來:「我們……我們會不會出不去了……嗚嗚……不要……不要……我兒子才剛出生不久……我……嗚嗚……我好想他……嗚嗚……」林天也沒有主意了,默然不語。
阿紅此時冷靜了一些,提議道:「現在天黑了,要不明天我們還是三個人一起行動,帶上王糧,一直往外走,別回來這個山洞了。
反正帶上食物,走幾天也沒問題,總能走出去吧?」林天和阿芳都沒有其他辦法,便點點頭,同意了這個提議。
夜深,阿紅有著身孕容易困,便撿了些樹葉墊著,側躺著睡了過去。
林天與阿芳則圍坐在篝火旁邊。
山洞裡有水有糧,倒是不用挨餓,但前路茫茫,讓他們都是心情極差。
阿芳問道:「阿天,你說我們明天能走出去嗎?」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同病相憐的三人已經建立了基本的信任感,沒有像剛開始那樣相互提防了。
林天苦笑著道:「別問我,我也不知道,聽天由命吧。
」阿芳幽幽的問道:「阿天,你是做什麼的?」林天有點尷尬的笑了笑,做鴨子可不是什麼光彩的事,自然不想說明白。
但眼前這個女人卻讓他有一種奇怪的親切感,就像是親人一樣,根本不願意欺騙,便光棍的照直說:「說出來你可別笑,我是做鴨子的。
」阿芳一呆,不明所以的問道:「做鴨子?什麼意思?你是廚師嗎?」沒想到這個少女這麼單純,林天便解釋道:「就是男妓,專門伺候女人的。
如古代那些面首一樣。
」阿芳頓時一張俏臉漲得通紅,表情古怪,想說什麼又說不出口,好一會,才嘆道:「我也沒資格看不起你,其實我是個小偷,比你好不到哪裡去。
」林天一愣,他也是小偷出身,沒想到碰到同行了。
只是這個少女連手機都沒有,只怕是當小偷也是混得不怎麼樣。
這樣照實說出來后,兩人能只覺得距離拉近了不少,親切了很多。
阿芳坐到林天身邊,好奇寶寶般問道:「喂,你做的那個事情到底是怎樣的? 女人出來賣我聽過,但真是沒聽說過男人也出來賣的。
」說著,她又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男人,臉蛋有點紅,笑道:「只是你還是挺帥氣的,應該很多女人喜歡。
」她身高估計最多才一米六,比林天矮了一個頭,此時坐在男人旁邊,林天往下一看,就能從對方領口看到一大片雪膩。
好大的奶子! 這讓林天有點興奮了,其實他見多識廣,並不是容易衝動的人,但不知道為何眼前這個年輕的女人卻一下子就引起他慾望。
他的聲音越發柔和:「對了,你丈夫呢?兒子都有了,他應該要照顧你們母子才對啊。
」阿芳神色黯然,低聲道:「我根本就不知道兒子的父親是誰。
」林天頓時愕然,按照他看女人的經驗,這個少女並不像太濫交的那種不良少女,難道自己看錯了? 阿芳嘆道:「我母親生我的時候就難產去世了,父親據說是村子外的人,我懂事之後就沒見過他。
好不容易在親戚的接濟下長大,不想再受人冷眼,我不到土六歲就跑到了F市的歌舞廳里打工。
有一天,我被灌醉了,然後……然後就……嗚嗚……後來還發現自己懷孕了……連誰是經手人都不清楚……嗚……」林天看著梨花帶雨的少女,只覺得一陣心痛,下意識的便把她摟入懷裡,輕聲安慰,道:「其實,我也是孤兒。
我母親是個殺人犯,據說我還沒滿一歲時候就被槍斃了。
父親根本沒見過,但估計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嘿嘿,我在孤兒院長大,連書都沒讀過多少。
沒文化沒背景,從小偷雞摸狗,長大后就當鴨子,哈哈。
」兩人頓時只覺得同病相憐,相擁在一起,在這看不到未來的可怕森林裡相互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