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幾天,劇組要在鞍山的一個旅遊拍攝勝地取景,那裡有完整的舊式建築系,如今很多影視劇片段的實景都在那裡拍攝。
似乎覺得發信息不方便,男人直接打了電話過來。
“去多久?”
低沉的男音像是被撥動的大提琴琴弦,劃破了寂靜的夜,清晰的落入了她的耳朵里,酥酥麻麻的。
施言將手機放在床上,開了免提,她站在鏡子前,手繞到背後去拉裙子的拉鏈,光潔白皙的皮膚在燈光下如同牛奶般一一顯現出來。
“大概半個月。”
這個時間其實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彼此兩人都忙著各自的工作,何況這對他們來說再正常不過,可陸時錚心裡還是覺得不快和不滿意。
男人嗓音低緩,如同靜靜流淌的河水,有種波瀾不驚的姿態,“顧墨然也一起去?”
“……是,你怎麼知道啊?”施言紅唇抿起淺淺的笑,下巴弧度曼妙,開玩笑似的說:“陸先生,你該不會是找了人監視我吧?”
冷不丁,施言想起那天晚上……那晚給她印象太深刻,甚至還留下了陰影,男人在床上做愛的樣子太過瘋狂,她心裡懼怕他會再發瘋,那她真的是承受不住了。
男人忽然沉默,他單手操作方向盤,另一隻手握著電話,左側的車窗開著,窗外呼嘯的風聲和嘈雜的喇叭聲穿過電流進入她的耳朵里,施言微怔,“你在開車嗎?那不打擾你了,我先掛了。”
說罷不等他開口,便率先掛了電話。
半晌聽不見那頭有聲傳來,施言嘴角的笑意淡了下去,晚上氣候變化大,空氣裡帶了幾分涼意,她脫了裙子,赤腳踩在地板上,有些瑟瑟發抖。
方才沉默的幾分鐘,陸時錚其實是在思考她剛才無心提議的可行性。
她如此不聽話,自己是不是真該找人看著她,或者是找個地方把她關起來……
直到電話里傳來忙音,陸時錚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心驚自己對她的佔有慾是不是太強了。
……
施言和陸時錚再見面已經是半個月之後的事情了。
彼時她剛從鞍山回來,晚上要去參加一場慈善晚宴,在陸氏集團旗下的一家奢華酒店舉行,此次晚宴盛大,受邀出席的要麼是在各界有一席之地的政商界名人,要麼是圈內走流量路線的頂流或是拿得出成績的藝人模特。
晚宴當天,各明星工作室便紛紛轉發了藝人的紅毯照和宣傳圖。
施言的名字自然也在名單上,除了一些推不了的活動,她接下來直到年前的這段時間基本都在劇組度過,蘇迪的本意是她正處於事業的上升期,多出席一些有意義的活動,有助於提高曝光率。
下午五點多的時候,施言就坐著保姆車和蘇迪一起去了晚宴的舉辦地。
施言穿著一身秀款高定的酒紅色絲絨長裙,前胸是V領設計,裙尾前短後長,露出一雙銀色碎鑽的尖頭高跟鞋和漂亮白皙的腳踝,行走間,裙擺晃蕩出優美的弧度。
女人膚色白皙,這種鮮艷明亮的紅色將她襯托的更加嬌艷動人。
她一頭微卷長發,今天還剪了個薄劉海,本就小巧的臉蛋被遮去了叄分之一。
夕陽消匿,高聳入雲的酒店場地外面已經停滿了各式豪車。
施言剛下車就被記者媒體團團圍住,問的基本都是網上有關於她的那些緋聞。
門口有保安攔著,維持現場秩序,想要脫身也不是很難,施言在工作人員的簇擁下進入后場,正提著裙擺看著腳下的路時,耳邊突然傳來一道清脆的女聲,“言言!”
回頭一看,見是許久未見的林歌兒,施言臉上溢出驚喜之色,“歌兒,你怎麼會在這裡?”
林歌兒一身粉色抹胸魚尾裙,栗色捲髮,顯得乾淨又不落俗。
兩人簡單擁抱了下,林歌兒巡視了周圍一圈,笑嘻嘻地說:“我和我哥一起來的,不過他這會兒被人纏住了,脫不開身,我一個人無聊啊,就到處逛逛,沒想到會碰到你。”
林錦城要是知道她這隨便逛逛都能遇到施言,心裡怕是會後悔莫及。
等施言拍完照,兩人便在後台的休息室里說了一會兒話,沒多久就有人過來提醒施言到了官方採訪環節。
林家如今主要發展服務行業,在奢飾品,珠寶服裝等多個領域均有涉足。
林錦城目前已經進入林氏企業擔任總經理一職,這次參加宴會也是代表了公司。
他和林歌兒相差了叄歲,若說林錦城成熟穩重,那林歌兒性格則和他完全相反,她這人玩性大,平時不太愛參加這種宴會活動,但她是林家的女兒,保不齊以後會進自家的公司上班,現在多認識些業內的人也是為了將來。
直到採訪結束,施言從舞台上下來,身後有工作人員幫她提著裙擺,蘇迪站在台階下方攙扶著她,轉眼間看到一個遠處有個熟悉的人影從眼前閃過,女人提著裙擺往人群里走,她側臉線條優美,嘴角揚著自信的弧度。
蘇迪看得微微愣神,問施言:“那是蘇語柔嗎?蘇語柔怎麼會在這裡?”
她對蘇語柔並不是很熟,對她的認知大多數是來自於徐瀟瀟,據說這人的風評不怎麼樣,有覺得她為人做派不端正,兩面叄刀的,在劇組時仗著自己入行早就經常擺架子,言語中若有若無透露出高傲的姿態,施言上次和她一起拍電影時,徐瀟瀟便對她沒有什麼好感。
來之前,蘇迪看過今晚宴會的嘉賓名單,若她沒記錯的話,蘇語柔並不在受邀之中,可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宴會廳里燈光流轉,音樂悠揚,男男女女衣香鬢影,觥籌交錯,偌大的地方,那人一眨眼就不見了。
她心想,今晚人這麼多,興許是自己看錯了也不一定。
晚宴過半,蘇迪正和某個雜誌社總編交談,林歌兒之後也接了一個電話,說要先離開一會,施言便獨自坐在角落的沙發里,盯著手中的高腳杯發獃,燈光下,玻璃杯上折射出晶瑩剔透的色彩,照進她清澈的瞳孔里。
過了約十分鐘,施言突然覺得腦袋昏沉起來,有種眩暈的感覺,身體也越來越不適,周圍環境嘈雜,她卻覺得眼皮愈發沉重,想要閉眼睡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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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迪和對方聊得差不多了,轉身回來時就發現原本坐在沙發上的女人不見了蹤影,她抓了個從這邊經過的服務生,詢問他知不知道坐這兒的女人去哪了。
服務生說去衛生間了,蘇迪過去找了一圈並沒看到,回來時臉色難看,手指緊緊攥著手機,骨節都發了白。
施言不會無緣無故消失,要離開也會和自己說一聲……她心裡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蘇迪站在大廳的轉角處撥電話,忽然見不遠處的玻璃旋轉門傳來一陣騷動,她回頭看了一眼,男人冷靜從容的面容出現在眾人眼中,英俊得如同神袛,一身黑色西裝,修長挺拔,步伐穩健,身後跟著周律,目不斜視地往前走。
聚光燈落在他身上,把他整個人都攏在了光暈里。
男人像是有所察覺般,黑眸一轉,就看到了轉角處的蘇迪,他目光一頓,淡漠的眸露出了幾分深意。
這人雖然面無表情,神色無波無瀾,但氣場實在太過強大,眼神平靜的掃一眼無形中就有種壓迫感,忍不住讓人遠離。
蘇迪舔了舔唇,思索了幾秒后,還是朝他走過去,神色凝重,壓低著聲音說道:“陸總,施言不見了。”
聞言,男人的臉色驀地一沉,清晰可見那雙深黑的眸里有什麼東西閃過,“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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