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過問我的事情?”男人深邃淡漠的眼神倏然變得陰冷下來,落在她臉上,隔著微弱的光線,像是要把她人刺穿。
施靜垂下眸沒說話。
“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陸時錚見她這麼執著,耐心隨著手裡那根被抽的差不多的煙捲而消耗完,不再多說,“話我說到這,你還要固執己見就是你的事情。”
男人盯著眼前這張與那人五官有兩叄分相似的臉,對於她剛才的話心頭泛不起一絲波瀾,一根煙抽完,他將煙頭捻滅隨手丟進旁邊的垃圾箱里,轉身朝別墅的大門走去。
十點多鐘,陸時錚打算驅車離開,陸家別墅離市中心遠,時間已經很晚了,陸母本想讓陸時錚和施靜在這裡住一晚,明天再走也不遲,但陸時錚以距離遠怕明天趕不及去公司為由婉拒了,他以公司事務為由,她也不好指責他的不是,只是不滿他用這麼冠冕堂皇的理由搪塞她。
開車回去的路上,陸母打來電話,開口就是夾雜著諷刺的怒意,“陸時錚,你要氣死我是不是?”
“沒有,這麼大的罪名我可擔不起。”
“我問你,今晚吃完飯我不在的時候,你和那施家小姐說什麼了?怎麼我回來看見她怎麼一臉傷心委屈的樣子?是不是你欺負她了?”
男人聲調低沉,不疾不徐,透著無奈的口吻,“媽,她為什麼傷心委屈,這您恐怕就得親自去問她了,您兒子可沒有那麼有空去照顧別人的情緒。”
“你……”陸母正要說話又聽他壓下聲音說:“媽,您今晚不該讓她來。”
陸母著實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更不理解他的意思,“我都看見你和她在網路上傳的新聞了,你要是對她沒有那層意思,為什麼網上會報道出那些消息?”
男人從容不迫地答道:“那些二叄流媒體,只要有錢就什麼都能寫,他們這樣寫您就信?”
陸母一時啞然,幾秒后重新和他理論道:“那我這麼做是為了誰?叄十歲的人了,還要我催你結婚,你好意思?你秦姨的大兒子今年又和他媳婦兒生二胎了這事你知道吧?秦家老大和你差不多年紀,人和人的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呢……你給我個確切的答覆,你打算什麼時候結?”
“秦姨”是陸母多年來的閨蜜,兩人年紀相近,秦家老大叄年前就結了婚,去年生了兒子,今年年初又生了二胎,姐妹聚會打牌時對方常說起家裡的孫子孫女怎麼樣,這可把她給羨慕壞了,對於陸時錚,陸母恨鐵不成鋼,她此生只有他這麼一個兒子,活到這把年紀,她別無所求,最放不下的就是他的終身大事。
“媽,您要我去相親,我去相了,你對施靜有好感,要她來家裡,我也沒有說什麼,您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陸宅里,陸母坐在沙發上,看著管家帶施靜上了二樓,對著電話那頭說:“你早點結婚給我生個孫子孫女我就滿意了。”
又是這話。
男人聲音沉緩,不露痕迹地轉移話題,“媽,我給您帶了禮物,我讓管家把它搬到樓上書房去了,您不想去看看么?”
陸母一怔,“禮物?這次帶了什麼?”
“黎清先生的那幅畫,您不是一直都很想要嗎?”
……
九月,京都的氣溫驟降,一連幾天陰雨連綿,空氣裡帶著冰冷和潮濕的味道。
施言這段時間忙的暈頭轉向,白天去攝影棚拍定妝照,晚上趕其他的通告,《芳鏡》預計在九月底開機,蘇迪將她後面幾個月所有的行程盡量都往進組前安排。
這日晚上,施言要出席一場時裝電影展會,她前兩天去嵐市出差,拍一則新品廣告,今早十一點多才下了飛機,匆匆趕到展會舉辦地點附近的酒店,吃完午飯後就在房間里補了一覺。
再次醒來是被外面的敲門聲驚醒的,她迷迷糊糊的下床開門,是她的造型團隊來了要給她做造型。
施言這會兒坐在鏡子前,跟個工具人似的任由化妝師給她上妝,她整個人靠在椅子里,閉著雙眼養神。
化妝師從進門后就發覺她有些不對勁,整個人怏怏的,臉色還有些虛白。
她目光落在女人素凈的臉上,手上動作停了下來,關切地問,“生病了?”
施言聽見聲音,睜開眼看了她一眼,搖了搖頭,話裡帶著一點鼻音,“沒有,就是有點感冒。”
……
今晚的電影展覽會流程是明星先走開幕式紅毯,拍照簽名,之後再進內場參加開幕式,觀看電影短片,結束后參加媒體的採訪和閉幕式。
紅毯周圍擠滿了媒體,鎂光燈不斷閃爍,施言走完紅毯,在簽名牆上籤下名字,拍完照之後便離開了舞台區域,跟隨著周圍的工作人員和嘉賓往內場里走,場內布滿了許多與主題元素相符的藝術品和電影海報,充滿了現代化的藝術氣息。
此時,內場里的人比外面更多,施言提著裙子在人群的簇擁下,往展廳的中心走,身後忽然傳來一道驚呼聲,“哎呀,這裙子怎麼裂開了?!”
幾人不約而同的低頭朝施言身上看去,她腰間不知何時裂開了個不大不小的口子,一小片白皙的皮膚暴露在空氣中,格外顯眼。
施言穿著一身香檳色的亮片長裙,裙擺曳地,走時需得小心提起裙擺,和她今天的髮型妝容相得益彰,明艷而奪目,當然如果裙子沒有破的話,就更完美了。
這裙子是出自一個國內工作室的設計師之手,設計師和製作方不會犯這麼低級的錯誤,裙子在送來之前是完好無損的,在施言穿上之前徐瀟瀟也檢查了一遍,也沒有發現有異樣,那麼最有可能就是剛才她出現在展廳的時候,在人最多的地方被動了手腳。
娛樂圈裡勾心鬥角的事情她聽說了不少,只是沒想到這種事情也會落到她的頭上,對此,施言有些無奈。
“怎麼會這樣?”徐瀟瀟頓時亂了手腳,慌亂地說:“現在可怎麼辦啊?”
施言讓她別急,她想起來車裡有帶備用的衣服,讓徐瀟瀟去取來,不出幾分鐘,徐瀟瀟就回來了,手裡多了一件月白色旗袍。
施言去後台的更衣間里換衣服,讓其餘人先過去那邊,徐瀟瀟一人等她就行了。
這旗袍款式獨特,盤扣設計複雜,她換上旗袍之後,扣子卻怎麼也弄不好,正想著叫徐瀟瀟進來幫她弄,驀地,一具溫熱寬闊的身軀貼了上來,緊接著,一隻乾燥有力的大掌緩緩圈住了她的腰身,脖子上還傳來淡淡的癢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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