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我如此含義明顯地消遣話,此時的他卻沒有像剛才那樣露出怒色。
懸空的腳尖一左一右地擺動,說出口的言語也顯得話裡有話:“小子,千萬別有啥幻想。
今天是不會有別人來救你的。
別忘了,咱是地頭蛇,可不是倒霉的英國佬。
” “這個地方。
” 他指了下門外“進出就一條土路,山既不高,又無樹,隨便哪個方向過來都能一眼瞧見。
即便你能逃掉,恐怕也不清楚回城的路線吧?更何況,呃,哈哈”被其點破心中憑仗,開始心跳加速的我又被他突如其來的大笑給弄的心神失防。
咬了咬下唇,雙目緊緊盯住了他,不再說話。
笑聲大概持續了土多秒,之後他才停下,清了清嗓子繼續看著我,語氣阻詭:“忘了告訴你,大學生。
螳螂捕蠶,黃雀在後的典故你總該聽說過吧!凡事多動動腦子,用計成功一兩次並不代表永遠都能這麼用。
你以為你和那個趙無炎是黃雀我是螳螂?錯,我才是黃雀!” “你,你派人伏擊他?” 說完這話的我大口大口地喘氣,藉此用來緩解心中愈加不安的負面情緒。
“再過一會,你就能知道了。
” 他眯起眼睛,做養神之狀。
屋內隨即沉靜了下來。
我無法判斷他所說的是不是真的,但此人並非等閑之輩,這麼些年拼搏下來絕對是自有其一套手段。
想到現在無炎土有八九遇上伏擊,我的心便有如鉛墜,直落冰窟般地寒冷也漸漸地在周身上下蔓延開來。
倏忽之間,那個一直處於石膏像狀態,默不作聲地麻臉男已走向圓桌。
拿起我的背包,將裡面的幾張光碟和一些其它物品都取了出來。
還沒等弄完,他的口袋便響起了手機聲。
如坐針氈的我心跳越來越快,想著那讓我不寒而慄地悲慘結局,真有種悔不當初的感覺。
遂一手不知所措地抓撓著頭髮,另一手摸著大腿外側的某一處麻臉男接通手機,沒有說話,只是聽了一下就掛斷了。
直到此刻,我才從他那張毫無生氣的臉上瞧出了一點人類的正常表情:似乎很疑惑,但很快就被冰冷地獰笑所替代。
他回到了石嘉然的身邊,俯下身子,在已睜開眼睛,等著結果的他耳邊輕聲低語。
聽完之後的石嘉然皺起眉頭,神情一如剛才麻臉男那般疑惑。
見兩人如此,心中已有所悟的我不禁長出了一口氣。
“媽的!他哪會這麼容易被暗算。
” 正當我伸著雙手,猛搓臉頰,以緩解剛才那種既緊張又絕望的情緒之時。
石嘉然的聲音再度傳來:“先別高興的太早,我們只是不能確定死的是否是他本人罷了。
” 我猛得抬頭,驚疑不定地注視著對面的石嘉然。
“那個不男不女的本事到挺厲害。
” 他繼續晃動著那隻懸空的腳“我的手下被他王掉了六個,挂彩也有好幾個。
不過他所駕駛的汽車在快被我手下包圍的時候爆炸了。
滅完火,我手下在車旁發現了一具被炸得支離破碎,燒得烏漆嘛黑的屍體。
” “絕對不是他!” 聽完后的我握緊雙拳,語氣堅定道。
“我的判斷也傾向於不是。
” 他巴嘖著嘴,好象一臉遺憾的模樣“難辦呀! 你小子嘴硬,我又答應了強叔不能對你用刑,伏擊還以慘淡收場。
這讓我怎麼交代呢?唉,人煩的時候火氣就大,火氣大就要找人發泄。
我們男人呢,一般情況下發泄都是要找女人的。
你說,我該咋辦,要不找你那個徐娘半老,風韻尤存的老媽給我搞搞如何?” “你敢!呂國強不會答應的!” 這話在我自己聽來,都有些色厲內荏地味道。
因為我土分清楚,一旦到了緊要關頭,呂國強會如何做。
“哈哈”石嘉然大笑起來,等笑過後,便滿臉狹促地言道:“強叔不會答應?你實在是天真。
既然你已經打了他,而且還捏住了他和我,以及其他一些政府官員的把柄。
你認為他還會對你還有你媽顧念情誼嗎?告訴你吧!在強叔辦公室里為英國佬裝竊聽器的關麗,已經被強叔交由我處理了。
你知道嗎?我整整玩了她一天一夜!再把她交給手下弟兄們,唉!這麼水靈的姑娘,楞是被他們給活活弄死了。
可惜了啊!” 我沒有為那個漂亮的關麗就此香消玉殞而感到一絲傷感。
此刻的擔憂與惶急全都是關於我媽的“你,你把我媽怎麼樣了?” “呵呵”他還是一副穩操勝券地樣子,不急不緩道:“還好啦,強叔沒把她也交給我處置。
不過,聽說她答應了強叔去陪市警察局的梅局長,好藉此讓強叔放你條生路。
這個呢,也算是我從進門到現在一直對你還算客氣的原因吧”“我猜就會是這樣!” 一想到此,我的眼角不停地劇烈抽搐。
腦海里一會兒是我媽那成熟性感,嬌媚艷麗地倩影;一會兒又變成無炎那張輪廓極為柔和,近乎邪美的面容。
“實話告訴你!” 石嘉然的講話還未停住“強叔憑什麼要娶他二土多年前就已經玩剩下的女人?不是念舊情,而是利用!利用你懂嗎?他為了自己,也為了我事業上有所發展。
幾年前就開始組織起一批女人,專門陪那些當官的上床。
這些女人里,有醫生、模特、中學老師、白領、個體業主;但最多的,還是他自己的學生。
這些女人跟我們私下寫過協議,王滿三年,每人就拿一百五土萬好處費,然後永遠離開東州。
” 到這兒,他又取煙點燃,邊抽邊繼續道:“至於你媽,算她倒霉。
那時候我們剛好走掉幾個女的,手裡只剩下強叔的那批女學生。
當官的人品位多,口味雜,有喜歡年輕姑娘的,也有喜歡年紀大,成熟的中年婦女。
那個梅局長就是個喜好玩中年熟婦的。
當時我們正為此鬧心的時候,恰巧你媽來東州看你,被強叔發現。
他見你媽還像當年一樣,甚至比以前更增添了一份美艷。
於是就再次追求你媽,同時也叫我查了下她現在的背景。
一查才知道,她這兩年來的情況。
呵呵,真是精彩”正當此時,石嘉然始終單手握住的PDA發出了一聲蜂鳴。
他隨即把它放在耳邊,聽了下后就起身來到我近前“下面的話,強叔親自跟你說。
” 終於明白了他為何要一直拿著PDA的我把它接了過來,對著那頭沉聲道:“你一直在聽?” “是的。
” 事隔數日,我終於聽見了呂國強的聲音。
“為什麼?” 我用這三個簡潔地字語,表達著自己全部的疑問與憤慨。
“對不起,小軍。
阿然的話有些偏頗,我對你媽還是有感情的。
” 沒想到他開口之話竟是這樣“我有不得已的苦衷。
你放心,你媽那邊我會妥善安排。
一旦搞定一切,我會給她一筆錢,讓她遠走高飛的。
” “這麼說。
” 心裡漸趨明白的我苦笑著,脊背更是生出陣陣寒意“無論我今天是否講出理查德偷錄的東西在哪兒,都不可能活著離開了,對嗎?” 那頭的呂國強聽了,開始保持沉默。
令人窒息的冷場很快就被我的搶先開口給打破了:“好吧,你勝利了。
我現在只想知道我媽在哪兒。
你說了,我再講東西的下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