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不起勁。
他在等人。
現在等的人來了。
池應該幹嘛幹嘛。
大家都在上工,為吃飽穿暖努力,池應雖然不缺吃不缺穿,但入鄉隨俗。
邊割著水稻邊想,小嬸去哪了?
其實他並不在意小嬸去哪了,也不在乎小嬸生死,小嬸是個綿里藏針,刻薄勢利,又好吃懶做的人。
池應剛過繼給他們的時候,小叔對他還不錯,但小嬸的態度不敢恭維。
其實也理解,在這個幾乎人人吃不飽的年代,自己到他們家,每天就需要多支出一個人的口糧。
所以他上學半天,上工半天,自己養自己,就這樣,小嬸還要剋扣他糧食,讓他吃卡嗓子的粗糧。
為了自己光明正大吃好點,吃飽點,他時不時上山打獵,偷偷摸摸把東西帶回家,小嬸吃得香,但過後照樣剋扣自己糧食。
於是池應明白了,有些人的心肝肺是黑的。
無論你怎麼努力,都不能讓黑變白。
現在這個心肝肺都是黑的人,是生是死,池應又怎麼會在乎?
更何況他十分不贊同金苗兒這一樁樁不檢點的行為,小叔在時,對小嬸雖然沒有捧在手心裡如珠如寶般疼愛,但也是體貼縱容的。
小嬸好吃懶做,不願意做臟活累活,小叔沒強迫她做。
小嬸偷懶耍滑,裝病不上工,小叔也由著她。
小嬸一年到頭掙的公分,都不夠支撐她每頓吃個半飽。
要是沒有小叔,她能過得這麼安逸瀟洒?
現在小叔屍骨未寒,小嬸就到處勾叄搭四。
要不是潛意識讓自己別多管,池應定要警告她一番。
太陽快要落山的時候,大隊長拿著鑼在田間敲。
池應拿著鐮刀直起身,臉上不見絲毫疲憊。
“小應,你說你天天在田間暴晒,怎麼皮膚還這麼白。”有女孩子羨慕道。
池應笑道:“曬的還不夠多。這才放假多久?”
“好羨慕你啊,成績這麼好。我不行,老師說的我都聽不懂……”
一行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你一句我一句邊說著,邊回家。
花想也回家,下午她就在曬穀場上摘穀子,平時穀子都是用石滾碾下來的,但碾得不幹凈,花想就專門把這些漏網之魚摘出來。
很輕鬆的活,平時都是一些幹不了重活的老人和小孩在做,公分不多,一下午也就叄個。
一個正常的勞力,好好下地幹活,一個下午至少可以掙五公分。
金苗兒因為懶惰,又不願吃苦,隊里人看到她無不是搖頭。
但她依舊我行我素,花想一路回來被指指點點,愣是忍住沒臉紅。
她打開院門的鎖頭,開門進去,沒把門鎖死。
畢竟等會她侄子要回來。
花想按照金苗兒平時的日常,打了一桶水,拎到洗澡間,又拿了套換洗衣服,進了洗澡間,把門帘放下來。
金苗兒丈夫在時,是隊里的記分員,收入比普通隊員稍微好那麼一點點。
金苗兒是家中獨女,時常回去打秋風,這些年來,別人一頓可能只吃了個幾分飽,她是頓頓飽,身上不像普通隊員一樣,看起來一副營養不良面黃肌瘦的樣子。
身上稍顯豐腴,因為不幹重活,又注意防晒,皮膚雪白細膩。
丈夫走了,外面又傳她是不會下蛋的母雞,她一時也找不到好人家,為了自己能繼續吃喝無憂,享樂偷懶,她勾搭了丈夫救的那孩子的父親還不夠,還要勾搭人15歲的大哥。
那一大一小因為這個緣由,平時以報答救命恩人的借口,經常來幫金苗兒幹活,什麼挑水劈柴,隊里分配的任務金苗兒手腳慢做不完,也會來幫忙,還時不時拿點糧食來“報答”她。
金苗兒性慾本就強,因為在這兩人身上嘗到了甜頭,又因為這兩人不能隨時滿足她,於是把目光放到隊里某一個已婚的二流子身上。打算多方發展。
二流子雖然好吃懶做不務正業,但長得不錯。
金苗兒就看中他這點。
正好二流子也想偷腥,幾個眼神暗示,兩人就勾搭上了。
不久之後,男主撞見兩人在玉米地里苟合。
即使男主保證不揭發他們,兩人也不全信。
這年頭亂搞男女關係被揭發,是要被拉到台上批鬥的,不僅沒臉,完了之後還會被隊里懲罰。
兩人擔驚受怕了幾天,打算除掉男主這個隱患。
結果反被男主殺了。
現在離被男主撞見還有幾天。
花想這次必須要按照劇情走,只有男主殺人了,後面才會越走越偏,稍有不順心就設計殺害,構陷他人。
整個一魔頭。
後面是小受的出現,才讓他放下內心的偏激狠戾,做回一個正常人。
花想打算在自己被反殺的時候假死逃生,然後再回來和男主交涉。
自己不揭發他殺了二流子的事,他也不許揭發“自己”和二流子的姦情。
如此相安無事到了男主被殺的節點,自己救人,功成身退。
至於順手把二流子救下,花想沒想過,提出殺人滅口的,是二流子,這簡直是作的一手好死。
當然,同意此事的金苗兒也是在作死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