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女(骨科 1V1 甜H) - 70.殺戮之神厄瑞斯努

深夜,許羨站在妹妹的房間里,出神地看著窗外的天空。
距離妹妹被異教徒帶走,已經過了六個小時。
六個小時,他們會對她做什麼?她能堅持到被解救的時候嗎?
高度緊張的神經,讓他根本無法入睡,可是莫名其妙的,眼前的事物變得越來越模糊。
許羨扶著額頭,在窗前搖晃兩下,終究還是眼前一花,跌落在地上。
再睜開眼時,眼前是一片朦朧的白色。
“你的身體還不足以接受我的神力,所以很抱歉,親愛的孩子,我們只能以這樣的方式相見。”覓歡溫柔地笑著,伸手將躺在地上的許羨拉起來。
“是······夢裡嗎?”許羨抬眸看過去,眼前的神明比神像更加美麗,也比冷冰冰的神像更加溫柔。
他知道她,她是妹妹侍奉的主神。
“母神,求求您救救浣笙!”許羨學著妹妹禱告時的模樣,雙手合十哀求著聖潔的神明。
他原本不相信神,可這個時候,唯一能拯救妹妹的,只有眼前溫柔的神明。
按理說,只有許浣笙能叫她母神,但覓歡並沒有在意這個人類的稱呼。
她只是溫柔地笑著,安撫許羨焦躁的心,“我的孩子是一個很聰明的孩子,雖然以身試險算不上聰明的舉動,但她給她自己留了後路。她很可愛,也有一顆真摯愛你的心,你送她的花,被她用神力滋養著,去看看那些花吧,它會帶你找到我的孩子。”
“花······?”許羨擰起眉,記憶驟然拉到妹妹卧室床頭柜上的花,那是他前幾天送給她的。
昨天晚上,他還在奇怪,那束花怎麼一點要枯萎的跡象都沒有。
正當許羨出神之際,覓歡看向縹緲的遠方,輕聲開口:“厄瑞斯努,過來。”
縹緲混沌的白霧中,忽然出現一個高大健碩的身影,身穿黑色神袍的神明出現在那裡,嗓音低沉嘶啞:“覓歡,你又要做什麼?”
覓歡對他伸出手,眼中的溫柔不復存在,“我以世界之母的名義命令你,將你的神力賜予這個孩子,將墮入地獄的邪惡神明阿撒茲勒封印!”
厄瑞斯努怔愣片刻,收斂了臉上散漫的表情,對著覓歡單膝下跪,左手放置在胸口,“很樂意為您效勞,母神。”
愛欲之神的另一個身份,是世界之母,同樣,她也是所有神明的母親。
“我有賜予這個世界生機的權力,就有將生機剝奪的權力,帶著厄瑞斯努的力量去吧,去凈化那些污濁。”覓歡側頭看向怔在原地的許羨,再抬手時,身影消失不見。
許羨猛地睜開眼,胸口急速起伏著。
他不由自主看向自己的手,兩隻手的掌心都散發著隱隱的黑色。
剛才,他做了一個真實的夢。
厄瑞斯努······?
他好像在妹妹帶回來的教會的古卷上,見過這個名字。
擁有這個名字的神明,不屬於被侍奉的神明,但他擁有著被世人懼怕的力量——殺戮。
殺戮之神,厄瑞斯努。
許羨想起夢境中神明的話,抬頭看向床頭柜上的花。
它依然是他買下時的模樣,那麼鮮活,那麼美麗。
許羨快步上前,捧起那束耀眼的玫瑰。
可他才剛剛觸碰到花束,掌心的黑色就立刻蔓延開來,將鮮活的花束變得枯萎。
在凋零的花朵間,許羨看到了一個小小的方塊。
那是······什麼東西?
好像是一個U盤,但是實在太小了,不像U盤。
但許羨可以肯定,它可以插在電腦上,或者······手機上。
他飛奔到書房,手忙腳亂從抽屜里摸出一個轉換器,把那個小方塊插在了自己的手機上。
屏幕上立刻跳出了一個他沒見過的界面,他小心翼翼放大了界面,才發現那是一張地圖,在距離他幾十公里的一個山脈中,有一個小小的紅點在閃爍。
夢裡的神明說,它會帶他找到妹妹。
所以這是妹妹留下的定位器嗎?!
許羨頓時欣喜若狂,一邊向外跑去,一邊給教會打去了電話。

許浣笙很聰明,她知道異教徒的法陣可能會幹擾神明對她的感知,也知道她肯定會被關在能夠封印神力的法陣里。
但是那群人肯定不會想到,他們只顧著蒙蔽神明,忘了這個世界上除了玄學之外,還有科學。
如果他們敢在這裡裝信號屏蔽器,那肯定就會驚動警方。
異教徒的活動,是不被法律包容的,他們不敢那樣做。
舌頭底下傳來細微的震動,代表著有人激活了她留下的定位器。
被黑布蒙著雙眼的聖女,露出了一個詭異的微笑。
這場遊戲,她贏了。
不枉她裝暈幾個小時,一直含著那枚小小的定位晶元。
眼前驟然亮起,許浣笙無法適應突如其來的光線,不適地閉上了眼。
身前傳來熟悉的聲音,對她開口:“浣笙,你別怪爸爸媽媽,要怪······就怪你越來越不聽話了。”
她雙眼緊閉了好一會兒,才終於適應了光線。
被刺激出淚水的雙眼,在模糊的景象中,看清了眼前的人。
是她的親生父親,也是想將她獻祭給惡魔的男人。
她對上父親眼中貪婪閃爍的光,不難猜到惡魔給出了誘人的條件,作為交易的結果。
許浣笙低下頭,輕輕笑了一聲,“爸爸,在你眼裡,女兒終究比不上利益嗎?”
“別和她廢話,快把她帶上獻祭台!”在一群異教徒中,一個首領打扮的人大聲開口。
許浣笙知道他在怕,他怕她的話語,會喚醒父親對她的愛,從而讓他們處心積慮設計的一切化為泡影。
“爸爸,我原本以為,今年的除夕夜,我們終於可以團圓,吃上一頓年夜飯。”許浣笙看著父親的眼睛,柔柔地笑著。
她沒有這樣以為。
很多年前,她這樣幻想過。
可在年復一年的漠不關心中,她早已無法想象所謂的團圓。
沒有人知道,在別的聖子和聖女都能收到家人來信的夜裡,她抱著膝蓋哭過多少次。
“下了地獄,我們再一起吃。”
如她所料,父親並不會被她的話語打動,他早已被惡魔蠱惑了心智。
上一章|目錄|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