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三更,荒郊野外,許羨不覺得這是個適合做愛的時間和地點。
但怎奈騎在他身上的女孩嫵媚動人,透出淺粉色的雙頰顯出比平時更誘人的姿態。
“想和哥哥做愛。”許浣笙見哥哥不答她的話,拉著他的手目光盈盈看著他,漂亮的眼睛里寫滿了欲求不滿。
許羨在艱難的糾結選擇中,選擇了妥協。
“遙遙記得···叫小聲一點。”這是許羨最後的堅持。
妹妹的呻吟太過誘人,他實在不想被別人聽到妹妹那麼可愛的聲音。
雖然在這個幾乎沒有人會來的河谷里,他的擔憂其實不會成真。
許羨在心裡暗自嘆息,但還是忍不住翻身把妹妹壓在身下,單腿擠入她腿間,俯身低頭,吻上她的唇瓣。
“寶寶···哥哥幫你把衣服脫了。”許羨柔聲哄著妹妹,捏著她禱告服的下擺,想把它脫下。
再怎麼適應了和妹妹做愛,他感覺自己還是沒辦法和穿著禱告服的妹妹做。
有一種玷污神聖的罪惡感。
雖然操自己親生妹妹也不是什麼有道德感的事。
許浣笙目光閃動,發現了哥哥逃避的心態。
她沒有配合哥哥的動作,只是分開了雙腿,“就這樣做,一件衣服而已。”
“這樣不好···”許羨目光飄忽,總覺得自己要是真那麼做了,明天肯定會遭雷劈。
許浣笙踢掉內褲,雙腿勾住哥哥的腰,“怕什麼?下次帶你去教會做。”
“······”許羨無言兩秒,雙手捧住妹妹的小臉,嘆息著搖頭,“遙遙,不要這樣。”
他沒辦法忘掉妹妹還有聖女這個身份,對他來說,聖女這個身份不僅意味著神聖和高貴,還曾經讓他失去了最寶貝的妹妹。
要他和聖女這個身份和解,幾乎不可能。
“為什麼不能這樣?就只是一件衣服而已,我衣櫃里有很多。”許浣笙蹙眉,甩開哥哥的手。
莫名其妙的火氣突然就從心底爆發,她側身躲開許羨,“不想做就不做了。”
“遙遙,哥哥不是那個意······”
許羨話未說完,就被許浣笙紅著眼圈打斷:“夠了!反正不管在誰眼裡,我都只是聖女而已!”
反正不管怎麼樣,她都只是聖女。
神跡降臨在她身上之後,她就已經不是她自己了。
這個世界上也沒有人會承認許遙的存在了,她只是聖女許浣笙。
一向高冷矜貴的少女像只受傷的小獸,委屈地蜷縮著身體,肩膀發出細微的抽動,從許羨的視角看過去,她好像在哭。
許羨被妹妹吼了一句,又發現她被自己氣哭了,沉默片刻卻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
他不知道怎麼哄她才好——他自己也很是茫然。
“遙遙······”許羨糾結著,想去拉妹妹的手。
不知道怎麼哄,但至少不能讓她一直這樣哭。
“你別碰我!我不想看到你!”許浣笙甩開他的手,縮到帳篷的角落裡,拒絕交流。
她現在什麼都不想說,被負面情緒填滿的心像是困在高牆裡,怎麼逃也逃不出來。
哪怕是父母不再把她當做需要關愛的小女兒,她也不會難過,因為在過去的九年裡,她早就明白父母其實也沒有那麼愛她。
可是唯獨許羨,她只相信許羨,她相信哥哥還是會和以前一樣把她當做妹妹,而不是聖女。
為什麼要那麼在意聖女那個身份呢?
為什麼兩個人獨處的時候不能完完全全把她當做他愛的那個人呢?
誰都可以把她當聖女敬畏著,唯獨許羨不可以。
許羨坐在原地,靜靜看著妹妹遠離自己,縮到帳篷的角落裡抽泣。
“好,我不煩你,你先自己冷靜一下。”良久,許羨才輕聲這樣說。
話畢,他轉過身,鑽出了帳篷。
頭頂的天空,星辰閃爍,那麼漂亮。
身後的帳篷里,女孩細細的啜泣聲,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劃破這片安寧美景。
。
許羨在帳篷外面坐了一晚上,看著星星抽了一晚上煙。
他不知道妹妹為什麼會突然變得這麼傷心,也不知道自己昨晚那個瞬間為什麼沒有去哄她。
聽到妹妹說不想看見他時,他心裡一瞬間像是被誰用刀生生剜下一塊肉。
好像就是因為痛得有點麻木,才忘記應該去把她哄好。
“天亮了,我們回去吧。”身後傳來帳篷帘子被掀開的聲音,緊接著就是女孩帶著一絲微啞的嗓音。
許浣笙徹夜未眠,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知道自己不該那麼固執,不該糾結著聖女的身份。
好不容易讓哥哥越過道德的那條線,她不應該再強迫他忽略聖女的身份。
那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她知道。
可是心裡就是有一團火氣,讓她把一點細微的事情都無限放大。
算了,回去再說吧。
她冷靜了一晚上,可以心平氣和地談一談了。
可身體忽然變輕,落入一個溫暖寬闊的懷抱。
身後傳來哥哥低啞的聲音:“遙遙,對不起······”
“我沒有生氣了。”許浣笙輕聲說著,回頭看向哥哥,勉強從嘴角扯出一個笑容,“我知道這個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像我一樣離經叛道,應該是我道歉才對,我不應該強迫哥哥做不願意做的事。”
她總是這樣,把自己的不滿藏在心裡,用寬容和溫柔對待所有人。
神明,也是這樣的,她是侍奉神明的聖女,理應包容世間的生靈。
大家都只是人類,都會犯錯,能包容的事,她應該盡量包容。
可是許羨卻會錯意,妹妹一個晚上沒有和他說話,之前還說不想看到他。現在突然說,她不會強迫他做他不願意做的事。
他沒有什麼不願意的,他只是過不去心裡那道坎。
妹妹的意思,難道是以為他連愛她都是勉強的嗎?
“沒有不願意,遙遙,哥哥很愛你,沒有不願意,哥哥做什麼都可以。”許羨抱緊懷裡的少女,好像生怕自己一鬆手,她就會消失。
他重複著說,說他沒有不願意。
是的,做什麼都可以,他的愛就是這麼卑微,為了自己摯愛的女孩,他做什麼都可以。
如果聽她的話就不會失去她,他願意聽。
“我沒有生氣了。”許浣笙只能又重複一遍,她轉過身看著許羨的眼睛,溫柔笑笑:“我們回去吧。”
後來在度假村的幾天里,許浣笙一直都沒有跟哥哥做愛。
月經來了。
破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