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女(骨科 1V1 甜H) - 35.心機狗

許羨沉沉出了口氣,睜眼時,那雙狹長的狐狸眼中,被茫然填滿。
可褲子口袋突然傳來震動,他拿出手機,發現是妹妹給他發了一條簡訊。
【克拉倫斯睡了之後,來卧室陪我睡。】
許羨怔住,修長白皙的手指輕撫過手機屏幕,很快又將手機息屏。
眼眸中劃過晦暗情愫,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樣。
走出廚房時,妹妹已經簡單洗了個澡,換上禱告服坐在客廳里了。
克拉倫斯什麼衣服都沒帶,只能穿著自己那一身休閑服,和許浣笙一起跪坐在落地窗前開始禱告。
許羨就這麼靜靜看著,窗前的少年和少女動作默契,虔誠禱告時,他們身旁似乎都散發著柔和的光輝。
偏偏落在許羨眼裡,就那麼刺眼。
他轉身進了書房,從抽屜里摸出不知什麼時候放進去的煙盒,隨手拿了一根香煙,站在陽台上靜靜點了根煙。
香煙的苦澀溢滿口腔時,終於給他帶來片刻清醒。
他吃醋了。
許羨不是傻逼,他知道自己的不對勁來自何處。
他的眼睛里,看不得別的男性對妹妹親昵,這顯然不是一個哥哥該有的想法。
可是,他連一個能吃醋的身份和理由都沒有。
他只是聖女許浣笙的哥哥,不是她的愛人。
苦悶的煙一根接著一根,平時總是乾乾淨淨的煙灰缸,漸漸被煙灰鋪滿。
“少抽點。”許浣笙來到陽台時,看見哥哥手裡的煙灰缸就不由蹙眉。
她搶過哥哥指間的煙,按滅在煙灰缸里。
“我去鋪床。”許羨順勢放開煙灰缸,轉身就想跑。
許浣笙攔住哥哥的去路,嘴角蘊著淺淺笑意:“哥哥怎麼了?”
她怎麼可能不知道?
有那麼一瞬間,許羨覺得妹妹是故意的。
“沒、沒事。”許羨情緒不佳,不想影響妹妹,只能垂著頭想往卧室跑。
許浣笙放開攔著哥哥的手,看著哥哥落荒而逃的背影,嘴角笑意更甚。
克拉倫斯結束禱告之後,又試圖和許浣笙聊天,但回答他的是主卧緊鎖的房門。
碰了一鼻子灰,克拉倫斯悻悻來到客廳,看見許羨在給沙發鋪被子。
“許哥哥……你們帝國人應該是這樣稱呼年長男性的吧?我來幫你吧。”聖子看上去沒有一點架子,屁顛屁顛跑到許羨身前就準備幫忙。
許羨淡淡瞥了殷勤的聖子一眼,抖開手上的空調被,話語不帶半分感情:“你不會指望我幫你追浣笙吧?抱歉,我只會比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人都反感靠近她的男性。”
“呃……你似乎對我有很大的敵意?”克拉倫斯又碰一鼻子灰,不由有些疑惑:“我曾經得罪過你嗎?”
許羨扯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曾經沒有,但我不歡迎我的私人空間有別人打擾——我和妹妹獨處的時間,也是我私人空間的一部分。”
克拉倫斯更加疑惑:“可是到了十七八歲的年紀,想談戀愛很正常,如果我追求笙笙的方式讓你反感,請允許我道歉。”
“原來你把給別人添麻煩稱為追求。”許羨輕笑,落在克拉倫斯身上的目光,卻涼得過分,“要瞞著教會接你過來,我不信浣笙沒有遇到麻煩——早點休息吧,明天我會讓司機送你去機場。”
克拉倫斯沉默片刻,發現自己好像沒辦法反駁許羨的話。
該死的……這個男人怎麼這麼奇怪?
明明剛才笙笙在的時候,這個男人表現得不像很聰明的樣子,怎麼笙笙一離開,他的智商就瞬間拔高了?
克拉倫斯思考無果,只能小聲說了一句抱歉,就走向公寓的次卧。
許羨關了客廳的燈,躺在沙發上卻怎麼也睡不著。
輾轉反側良久,手機上的時間已經顯示是凌晨一點。
“哥哥忘了我給哥哥發的消息了嗎?”黑暗的客廳里,突然響起少女壓低的聲音。
許羨差點被突然出現的妹妹嚇到,還好這些天他已經習慣了妹妹沒有腳步聲的神出鬼沒。
“沒有忘……”許羨同樣壓低聲音,“只是……怕他還沒睡。”
許浣笙跪坐在沙發前的地毯上,手肘撐著沙發,在黑暗中凝視哥哥的臉,“哥哥今天的情緒,不太對勁呢。”
她又明知故問。
可是許羨也沒辦法說自己在吃醋,只能死鴨子嘴硬:“沒有,沒什麼不對勁的。”
“哥哥,克拉倫斯跟你說了什麼?”許浣笙並不著急,只是帶著嘴角淺淡的笑意,饒有興緻看著緊張的哥哥。
“······”許羨緘默半晌,才垂著眼低聲回答:“他想追求你。”
洗完澡后變得柔順的髮絲垂下,掩住青年俊朗眉眼,也藏住他不可告人的心緒。
他看上去似乎有些無助,卻又帶著平和的溫順,像是一個平凡得沒有分毫攻擊力的普通人,在低聲向他的神明訴說。
許浣笙嘴角笑意更甚,不得不說,哥哥這個逆來順受的模樣,讓她從心底油然而生莫名的柔情。
“沒關係的。”許羨忽然又開口,他伸出手,輕輕握住妹妹的小手,眉頭微微擰起,眼中卻強撐著笑意:“哥哥不會阻攔遙遙社交,遙遙有好朋友可以分享心事,哥哥其實也很開心的。”
如果這些話只是正常地說出來,那沒什麼。
可他強顏歡笑的模樣,實在不算正常。
倘若克拉倫斯能看到許羨現在的模樣,他一定會驚呼一句“心機狗”。
許浣笙把自己的手從哥哥掌心抽出,撫上他的臉頰,柔聲哄道:“哥哥,來我房間睡吧。”
“沒關係的。”得到了妹妹安撫,嘗到甜頭的許羨茶得變本加厲,“如果哥哥明天起晚了,被他看到,會讓他誤會的,哥哥就在沙發上睡就好了,已經很晚了,遙遙快去休息吧。”
許浣笙在這個瞬間,體會到了男人無法拒絕綠茶的原因。
原來她不是討厭綠茶,而是討厭綠茶的目標不是她。
哪怕知道哥哥在說什麼屁話,許浣笙還是忍不住想溫柔對他,還是忍不住心疼他的故作堅強。
她湊到哥哥眼前,在他唇上輕吻一下,笑意溫柔:“哥哥不陪我,我睡不著,不用管他,我和他只是朋友,他是否誤會,與我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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