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女(骨科 1V1 甜H) - 28.爭吵

又到一個美好的周末,不用去學校上自習課的許浣笙卻不能睡懶覺。
她每天都會起很早,在朝陽初升的時候,向神明禱告。
等到許羨從在周六吸引力突然變大的床上爬起來時,看到的就是妹妹沒有避諱他,小聲禱告的場景。
她跪在落地窗前,面對冉冉升起的朝陽,雙手合十小聲禱告。
旁邊的玻璃門沒有關,陽台吹來晚春的微風,拂過她秀麗的面容。
那雙如同澄澈如洗的天空一樣的雙眸看著朝陽,帶著對神明的眷戀和對世人的溫柔。
聖潔得不太真實。
許羨第一次看到妹妹禱告時的模樣,在這個瞬間,他才知道,聖女,並不是一個無用的名稱。
她和普通人,確實有著天差地別。
分明和她同處一個屋檐下,沐浴同樣的陽光,可她就是被不可侵犯的神聖包裹。
許羨就這麼靜靜看了妹妹很久很久,直到她站起來,轉過身看向他,他才從神聖的氛圍中抽身出來。
眼球乾澀,才驚覺自己剛才眨眼的頻率過低。
忽然發覺妹妹身上還穿著睡裙,許羨有些不安地開口:“遙遙,你怎麼……沒有穿禱告服?”
好奇怪,妹妹平時禱告都要換上那種奇怪的白色長袍,今天卻沒有穿。
可是哪怕她只穿著睡裙,他依舊能在她身上感受到聖潔的氣息。
許浣笙垂眼看看自己身上的睡裙,搖頭笑笑:“那個東西是做樣子用的,我不穿,也能向神明禱告,別人穿了,也不會和神明有任何聯繫。”
神明與聖女之間的聯繫,不需要用人類做出來的東西增強。
她早已將自己的靈魂獻給神明,禱告,是靈魂與神明的交流,而非一件衣裝或是一尊神像能夠干涉的。
“這樣啊······”許羨點點頭,忽然心臟又加快了跳動的速度。
妹妹願意和他說這些,是信任他的表現。
這些可都是教會內部才知道的東西!
許羨感覺自己好像又要臉紅,趕緊翻身下床,“遙遙早上想吃什麼?”
“吃什麼都可以,哥哥做的我都喜歡吃。”許浣笙坐在床邊,眼眸含笑看著哥哥同手同腳往外走。
臉紅可以轉身就藏住,可是耳根子紅了就沒辦法藏了。
許浣笙換了身衣服,穿上之前買的連衣裙,對著鏡子左右看看,感覺沒什麼問題,這才施施然往餐廳走。
在教會的時候,聖子和聖女們幾乎沒有外出的時間,她看電影都只能在手機上看,趁著周末哥哥休息,她想和哥哥去看一場電影。
可是剛在餐桌邊坐下,許浣笙還沒來得及吃一口早餐,就聽到哥哥帶著猶豫的話語:“遙遙,爸媽······叫我們今天回家一趟。”
“不去。”許浣笙垂著眼,聽到父母時,她的表情一瞬變得非常冷淡。
彷彿只是兩個無關的過路人。
反正,在他們眼裡,只有聖女許浣笙,沒有女兒許遙。
許浣笙眼中眾生平等,只有許遙會愛他們,是他們自己不要的。
可是餘光掃到哥哥為難的表情,許浣笙眉眼鬆緩幾分,補充道:“跟他們說,我今天有自己的行程安排,我回來已經半個月了,按理說應該去首都教會看看。”
“那明天······”許羨又小心翼翼開口。
許浣笙蹙眉,察覺異樣,“他們有什麼事?”
許羨沉默兩秒,眼底閃過晦暗情愫,“爸答應了公司一個合作方去參加晚宴,邀請函上說如果聖女能夠到場最好,爸答應了讓你去,時間就在明晚。”
“呵。”許浣笙冷笑,輕分唇間吐出薄涼話語:“他們把聖女當成什麼了?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許羨再次緘默,父母的要求總是很強硬,可他私心也不希望妹妹去參加那種晚宴。
咬牙片刻,許羨深深吸了口氣,對妹妹溫柔笑笑:“沒關係,遙遙不想去我們就不去,我去跟爸媽說。”
不管要承受多少來自父母的壓力,他只想保護好自己的寶貝。
他曾經對妹妹許諾,會保護好她,在她八歲那年,他已經食言一次。
如果現在自己已經有了些許能力,他會盡全力滿足妹妹。
許浣笙用筷子心不在焉攪拌著碗里的麵條,哥哥的態度讓她心裡湧出暖意,可她也不想讓哥哥承受壓力。
哥哥愛她,她只會更愛他。
“給爸爸打個電話,我來說。”許浣笙最終還是放下筷子,抬眸看向哥哥。
“沒關係,哥哥來說就好。”許羨笑得溫柔,不動聲色將自己的手機藏好。
不想讓妹妹面對那些寡淡卻又煩人的親情。
沒關係的,他會處理好。
他能處理好。
可是下一秒,他的手機出現在了妹妹手上。
聖女面不改色拿著他的手機,用她的生日解鎖,給通訊錄里的父親撥去電話。
“遙遙!”許羨千想萬想,想不到妹妹會因為這點小事使用神力。
可是電話已經接通,聖女把手機平放在桌子上,按下免提,拿著筷子繼續攪她碗里的麵條:“爸爸,明天的晚宴推了,我不去,不要擅作主張替我決定什麼事,如果你們足夠了解我,就應該知道聖女的行程不是別人能決定的。”
她話語平靜溫和,似乎沒有任何攻擊力,只是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嚴。
可就是這樣沒有鋒芒的話語,卻讓電話那頭的父親脾氣爆炸:“我是你爸爸!你的事我不能管是嗎?!你老子也是別人了是嗎?!”
過高的音量讓許浣笙眉心擰起,她伸手揉了揉耳朵,語氣依舊平靜:“我說過,請不要對著我大吵大嚷,會讓我感覺很煩躁,請尊重我的感受。”
“好,好,好,你現在翅膀硬了,就這麼對你老子說話是吧?!”電話那邊音量暫時平緩,但依舊聽得出來那邊的男人氣得不輕。
“我的翅膀,是您給的嗎?”許浣笙順著父親的話語,反問一句。
如果不曾給她愛和幫助,就沒有理由責怪她從別處獲得的能力。
她記憶中的親人,只有哥哥。
“老子生你養你,現在你連你老子都不認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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