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不可以,許羨就以為這個話題到此結束。
但是許羨沒有想到,他的妹妹找到了另一個突破口:“是我的技術不夠好嗎?”
“不、不是,是這種事就不應該在兄妹之間發生!”許羨差點又被她說得沉默,好在終於找回了自己的邏輯,沒有被她繞進去。
“哥哥昨晚舒服嗎?”許浣笙吃飽了,放下筷子,用紙巾擦了擦嘴,正視許羨:“回答我。”
什麼舒不舒服的,他昨晚爽得要死。
許羨沒交過女朋友,有需求了從來都是靠自己動手。
成年男性的手,怎麼可能比得過少女柔若無骨的細嫩小手?
妹妹那隻軟乎乎的小手摸到他的性器,用指腹愛撫他敏感處的時候,他爽得后腰發麻。
但是這種話許羨不可能說出來,他只能避開許浣笙的目光,從喉嚨里發出一聲含糊的應答。
“如果舒服的話,我覺得這不是不能做的事。”許浣笙靜靜看著哥哥的表情,在他出口反駁之前,又開口道:“我做的所有事,只有神明可以評判我的對錯。”
言下之意,不管許羨和她說什麼對錯,她都不覺得自己是錯的。
見許羨緘默,許浣笙站起身,在離開餐廳前丟下最後一句話:“我只是覺得,哥哥是我在教會時唯一想念的人,所以和哥哥做什麼我都願意,為哥哥做什麼都值得。”
因為在異鄉孤獨無助的時候,陪伴她的就只有遠在天邊的神明,和哥哥給她寫的信。
哥哥對她來說,和神明一樣重要。
可這句話落進許羨的耳朵里,卻讓他心裡泛起一陣不知名的酸澀。
他錯過了妹妹成長期最寶貴的九年,卻又成為她九年裡感情唯一的寄託。
如果父母對她的關心再多一點,如果他能說服父母給她多寫一點信,讓她感受到沒有被家人拋棄。
她……還會對他有這麼偏執的舉動嗎?
可這世界上,根本就沒有那麼多如果。
父母的冷漠,早就讓妹妹封閉了心門,他是唯一一個站在門裡的人。
可他又何嘗不是這樣呢?
拒絕除了妹妹以外的任何人給的感情,似乎只有她才會是自己的救贖。
許羨被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想法撞得頭暈,他胡亂收拾了一下餐桌,想回房間睡個午覺。
主卧的門已經關上,許羨腳步一轉,走進另一間卧室。
許羨一直都有睡午覺的習慣,可今天躺在床上,他翻來覆去半天都沒能睡著。
總覺得自己懷裡,好像少了什麼。
許羨,你真賤啊。
他在心裡默默對自己說。
明明說兄妹不能睡在一起的人是他自己,可就抱著妹妹睡了兩天,現在懷裡沒了她就睡不著的人還是他。
許羨睜著眼在床上躺了兩個小時,一分鐘都睡不著。
心裡很煩悶,一邊擔心妹妹的心理狀況,一邊唾棄自己那些奇怪的想法。
到現在,他也沒想明白,自己對妹妹到底是個什麼心態。
特別是……發生了昨晚那種事之後。
許羨越想越後悔,也不知道自己昨晚怎麼就放任妹妹那麼做了。
他甚至覺得自己那個時候硬起來,就是一個錯誤。
她不僅是他的妹妹,還是聖潔不容玷污的聖女啊。
許羨只要一想起昨晚的事,湧上心頭的就是玷污了妹妹的自責懊悔,和對未來自己可能會傷害她的恐懼。
於是這天夜裡,許羨頭一次在睡前把卧室門鎖了。
許浣笙當晚照例夜襲,可門把手上傳來的阻力明明確確告訴她,門被從裡面反鎖了。
她就這麼站在門外,愣了很久。
哥哥的懊惱、抗拒、閃躲,都在她的預料之中。
可她沒有想到,他會選擇鎖門。
不被溫柔月光眷顧的昏暗走廊上,少女抱著膝蓋坐在門邊,她像是冷了,一點一點縮緊自己的手臂,直到最後連頭也埋進臂彎里。
連神明都願意垂憐的聖女,卻孤獨地在走廊上坐了一整夜。
直到晨曦的微光漸漸浸透整個房子,許浣笙才慢吞吞從地上爬起來。
腰很痛,屁股也痛。
地面又冷又硬,但好像也比她身上暖和一點。
她回到自己的卧室,從陽台上取下昨天買的裙子,穿戴整齊之後又進了浴室。
洗手台前的鏡子里,映出她白得沒有血色的面容。
許浣笙自嘲一樣對鏡子里狼狽的少女笑了笑,打開水龍頭,掬起一把清水拍在臉上。
好涼。
但足夠提神,也足夠把昏沉的腦子拍清醒。
洗漱過後,她看著自己臉上熬夜留下的痕迹,不得不回房間拿了化妝品,用淡妝把它們蓋住。
今天還要去學校,她是聖潔矜貴的聖女,不能失態。
只是……
許浣笙抬手摸到自己心口,那裡好像變得空空如也,連跳動的頻率都變得又輕又緩。
其實都是自作自受而已。
如果不那樣逼迫哥哥的話,她或許也不會落得這麼個下場。
可情難自禁的事,哪怕從一開始就是錯的,她也控制不住自己。
許浣笙走出浴室,用自己的手機點了兩份早餐,靜靜坐在沙發上,出神地看著窗外漸漸升起的朝陽。
早餐很快送來,她慢吞吞地把外賣盒裡的包子和白粥裝進昨天買的餐具里,又默不作聲地在自己那碗白粥里加了一大勺白糖。
嘴裡很苦,她想吃點甜的。
等做完這一切,許浣笙想去叫哥哥起床,可剛起身又想起他的門是鎖著的。
於是她坐回餐桌上,低頭小口小口抿著甜得過分的粥。
眼睛有點酸,不知道是想哭,還是因為熬夜。
時間慢慢流逝,身後傳來腳步聲。
許浣笙放下粥碗,恢復了面無表情的模樣,“早安,哥哥。”
“早、早安。”許羨坐到妹妹對面,心虛一樣悄悄看了一眼她的表情。
沒有表情。
連眼睛里都平靜得像一潭死水。
他莫名覺得更加心虛,拿起包子時又沒話找話:“浣笙自己點的外賣嗎?”
那不然呢?
難不成是天上掉下來的?
許浣笙卻輕輕答應了一聲:“嗯。”
對話結束。
許羨有點尷尬,他摸了摸鼻子,低頭咬了一口包子。
還挺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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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是不可能有刀的,至少這本沒有
第二更在晚上19:00
今天又寫了很多,趁著放假雙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