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的話,請給我安排高一的班級,我想學理科,最好是在一班或者二班。”許浣笙輕聲說著。
只是說完后,她想了想,又繼續道:“因為從來沒有接觸過學校的課程,所以我大概需要三個月的時間適應,如果三個月後我跟不上班級的平均成績,我接受貴校把我分到合適的班級。”
聖女果然非常通情達理,連他們的路都想好了。
王校長不由在心中感嘆。
但是王校長面上還是和藹笑著,“聖女不用介意這種小事,聖女願意來學校,是為學校帶來福祉,也能教化我們的學生,我們擔心的,是學生們在課餘時間,不小心冒犯到聖女。”
“不必擔心。”許浣笙輕輕搖頭,她抬眸溫柔笑笑,眼中帶著屬於神明的悲憫,“神不會因為小小的冒犯而降下神罰,對於神明來說,人類之所以是人類,就是因為人類擁有劣根性,神明不會苛求人類像神那樣完美。”
多麼大度而又悲憫的神啊。
在場眾人不由在心中默默向神明禱告。
“但是。”許浣笙話鋒一轉,臉上笑意卻依舊溫柔,“我只是侍奉神明的聖女,並非神明,如果我因為什麼事情而不悅,也請各位容忍我的脾氣。”
給了一個甜棗,就要給個巴掌。
神明即使大度慈悲,也不容過分的冒犯。
而作為侍奉神明的聖女,她亦然如此。
後面校長都說了什麼,許羨再也聽不進去,他就這麼看著妹妹說話,恍然間,他發現眼前的聖女和自己記憶中的妹妹,似乎已經是截然不同的人。
面對外人時,她再也不會膽怯得說不出話,與之相反,她甚至能夠溫柔地笑著說她的條件。
以一個上位者的姿態。
她是被神眷顧的聖女,承擔著為這個世界祈求福祉的責任,將渺小的人類和高高在上的神明連接起來。
那個瓷娃娃一樣的女孩,在他不知道的時候,背上了沉重的擔子,也擁有了屬於她的榮耀。
明明就坐在她的身邊,距離卻遠得像雲端和塵埃。
談話到最後,許浣笙站起身,將右手貼在自己左胸上,微微低頭,“這是教會中常用的禮儀,我不要求大家都學會,只是希望大家不要見怪。”
不論人類是否相信神明的存在,神明都永遠是笑著看這個世界。
而許浣笙也一樣,她不在乎這個學校里有多少人真正相信她的力量,也不逼迫所有人都像修女那樣對她,但她容不得被當面質疑。
所有人都學著她的姿勢,回給她一個同樣的禮節。
“哥哥,我們走吧,我還需要買一些生活上要用到的必需品。”許浣笙這時才看向許羨,不過說完這句話之後,她就往外面走去。
她知道哥哥今天的神遊是為什麼。
很明顯,她的改變和昨晚的事,都分散了哥哥太多注意力。
但是沒有關係,聖子和聖女都擁有一種能力——淡化矛盾。
昨晚她能說服哥哥,讓她幫他手淫,就是用了這個能力,把亂倫的矛盾在哥哥的意識里淡化,讓他能在那個過程中聽從身體的反應,而不是大腦給出的抗拒。
但是淡化,並不是完全消除,等到能力消失,哥哥依然會陷在矛盾和懊惱之中。
不過她有很多時間,可以用這樣的手段慢慢讓哥哥接受她,到最後,她希望自己不用這個能力,也可以讓哥哥親近她。
或許這樣對哥哥來說不公平,但是她也不是神,如果哥哥心底一點對她的渴望都沒有,她也做不到昨晚那樣。
回到車上,許羨還有些恍惚,但好在理智告訴他,車上坐著他的妹妹,開車的時候他不能走神。
他就這麼強打著精神,把車開回了市區的公寓。
公寓離學校只有十分鐘的車程,離公司也很近,如果住在這裡,許浣笙和許羨每天花在路上的時間都會少很多。
更重要的是······在這裡,她可以和哥哥獨處。
在他們去學校商議入學事宜的時候,父母已經安排保潔阿姨來過一趟,但是只是簡單打掃了衛生,順帶給他們準備了拖鞋。
在許羨今天還沒起床的時候,許浣笙就對父母說過,如果她有需要,會讓許羨去買東西,沒有經過她的同意,她不希望公寓里出現她沒有指名要的東西。
“哥哥,我想我們需要先去一趟附近的商場。”許浣笙進了門,卻沒有換鞋,而是粗略掃過一眼公寓的布局。
兩室兩廳,一廚一衛,相比起別墅來,這裡不算大,但是兩個人在這裡生活完全足夠。
她甚至很嫌棄多出來的那個卧室,如果只有一個的話會更好。
許羨正把拖鞋從鞋櫃里拿出來,聽到妹妹的話,他把拖鞋放在玄關處,又點了點頭。
“好的。”
聽見哥哥的回答,許浣笙才又出了門,向電梯走去。
許羨只能快步跟上。
商場離小區不遠,甚至不用開車,步行五六分鐘就能到。
許浣笙要買的東西很多,從洗漱用品到衣服鞋子,甚至內衣褲都要買。
她只讓修女給她拿了禱告穿的長袍來,其餘的東西什麼都沒帶。
在公寓這個新的環境,她什麼東西都想和哥哥用新的,最好是一對的。
於是在生活超市選購日用品的時候,許浣笙拿了一對情侶牙刷和漱口杯。
“這個是打包賣的,我覺得很好看,也免得來回挑。”許浣笙是這樣解釋的,聽上去合情合理。
許羨不斷偷摸看著小推車裡的情侶款牙刷,總感覺有什麼地方不對,但是妹妹說得又很有道理。
如果妹妹喜歡那個女款的話,買下來一對,他又要挑新的,反而有點刻意。
於是接下來,許浣笙用這個理由,買了很多情侶款的東西,甚至秋冬穿的毛拖鞋她都拿了情侶款。
“浣笙,這不合······”
許羨想開口說不合適,只住了一對兄妹的家裡,全部都是情侶款的東西,怎麼想怎麼奇怪。
但是妹妹只是面色平靜回頭看向他,把女款拖鞋舉到他眼前,捏了捏上面的毛絨飾品,“這個小兔子,很可愛,我在教會沒有穿過這樣的。”
也是。
許羨頓時心軟,妹妹在教會的時候,可能一直都是穿長袍和款式簡單的平底鞋。
十六七歲的小姑娘,正是對可愛的小東西沒有抵抗力的時候,她卻要在教會做出一副成熟的樣子。
那麼在他面前的時候,就不要那麼成熟了,她喜歡什麼,就買什麼好了。
許羨完全就忘了,剛剛路過另一個貨架的時候,上面單賣的女款拖鞋,有很多和這雙相似的,也都有很可愛的飾品。
看著哥哥默許她把拖鞋放入小推車,許浣笙的嘴角勾出一抹計謀得逞的狡猾笑意。
買完日用品,許羨把東西寄存在商場一樓,又陪妹妹去三樓的女裝店看衣服。
一切都非常順利,妹妹的眼光很好,買的裙子都很漂亮。
直到妹妹走進了一家內衣店,還回頭問他為什麼不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