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輕淺請郝賓送飯給宋軍岩,可今日不知出了什麽事,只有他一個人守在門前。
她本想不過一個小時沒人看顧,應當不要緊,他卻十分堅持,說宋軍岩下令不得離開她身旁。
郝賓看她苦惱,想了想,索性帶著她來到警局。
兩人一踏入局裡,便聽見一名女X扯著喉嚨吼罵。
「是不是顧輕淺那個吃里趴外的賤人舉報的?!」
「對方匿名,我們也不清楚呢。」
女警細聲安撫,「家屬別著急,我們隊長正在問話,余老師很快能證明清白的……」
顧輕淺還記得王予娜的聲音,也清楚她對自己不太友善。
她是不太在意這種小事,不過王予娜似乎相信余文樂是被陷害的,至於她覺得陷害他的人是誰……
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撇開煩人精不談,她倒是好奇,「局裡挺熱鬧的。」
郝賓低聲道:「早上有很棟來舉報a大附中教師偷拍數名學生的不雅照,其中牽涉到不少高官子女,驚動警局高層,學長這才急急忙忙地趕來鎮場……」ⓕùщёnん.Ⅽδм()
顧輕淺挑眉,有點興趣,邁出步伐走了過去。
「媽!肯定是顧輕淺,她到現在都記恨我們!」余文茜依然揪著她不放。
「好了!你嫌不夠亂是不是?」
h院長深怕警方把焦點放在她身上,不太想提起她名字。
王予娜“盡忠職守”問:「這位顧輕淺是不是常穿旗袍外出?」
余文茜疑惑地審視對方,「你認識她?」
「她之前來報案過,穿著特殊,我還有印象呢。」王予娜用詞委婉,卻不挑明她的職業,隱晦表示:「據說是被人騷擾。」
「哼!」余文茜雪上加霜,「長得狐媚樣,又總穿這麽暴露,不被人騷擾才奇怪……不知道還以為她出來賣得呢!」
「身為旗袍裁縫師,喜歡穿旗袍就是出來賣?」
顧輕淺宛如走著伸展台,姿態優美地出場,掩唇而笑,「兩位似乎對“旗袍”有特殊見地啊……」
一旁做筆錄的人們見到她,低頭私語,有的嘆說好有氣質的姑娘,有的則疑惑她是不是也是來報案的。
王予娜潑髒水不成,咬牙擠出個笑容,「顧小姐“又”來報案了?」
她話不好好說,偏偏加個“又”字,彷佛在告訴他人“這女人常常被騷擾”,聽得當事人渾身不舒服。
顧輕淺冷眼看了過去,「警察小姐,我們好像是第二次見面吧?你的“又”字是什麽意思?」
王予娜沒想到她會當場揪她辮子,氣得臉色一陣紅,閉上了嘴。
「顧輕淺你……」她今天的裝扮較為清純,余文茜差點沒認出人,愣了愣才沖了過來,「是不是你舉發我哥的?肯定是你,只有你才……」
「文茜!」
h院長見女兒口不擇言,連忙拉開她,笑了笑問:「淺淺,你怎麽來了?」
絕口不提余文樂的狀況。
顧輕淺不想和余家對質,鳳眼瞥過看戲的王予娜,紅唇輕翹,「來送飯呢!我們家軍岩在問話是嗎?」
h院長一愣,「阿岩?」
余文茜張開的嘴頓了,「審問哥哥的人是江阿姨的兒子?」
王予娜的臉色由紅轉白,這才意識到--
宋軍岩認識余文樂還親自問話,肯定不是為了要“證明清白”。
那她剛才說的那些豈不是自打嘴巴?
拉隊友不成,反而給自己找上麻煩了。
「吵什麽?」
男人威嚴的嗓音令眾人肅然起敬,那凌厲雙眼掃視了一圈,落在身穿旗袍的窈窕美人上,「你怎麽來了?」
宋軍岩表情嚴肅,可聲音比方才柔了許多。
顧輕淺知道他就是只“紙藏獒”,拎著便當袋走了過去,「送飯。」語氣輕鬆,一點也沒有畏懼的意思。
「不是讓你待在家別離開?」
宋軍岩覺得自己威嚴守不住,眉頭沉了沉,「郝賓呢?又摸魚了?!」
顧輕淺憋笑著配合,「郝賓堅守崗位不肯放行,看我苦惱才我來,你別錯怪人家。」
宋軍岩看了郝賓一眼,眼裡千言萬語,唯有他倆能夠會意。
「阿岩!」
h院長打了岔,跑了拉起他的手,說:「你來的正好,文樂他因為偷拍女孩子被抓進來問話,肯定是場誤會!」
宋軍岩拉開她,嘆了口氣,「阿姨,舉發文樂的人是他的學生。」
顧輕淺蹙起了眉頭。
余文樂的學生是國中生,怎麽有能力去收集證據,一舉告到警局,且驚動高官?
余家的事恐怕沒這麽單純……
h院長急問:「究竟是誰?肯定是誤會,我去找他們解釋清楚!」
「對方未成年受法律保護,我們不能透露姓名。」
他搖了搖頭,說:「而且,舉發文樂的人不只一名,警方陸續收到來自不同年齡層的報案,其中還有人指控……」
「有人指控文樂X侵,有影片和精液樣本作證,文樂這陣子恐怕得待看守所了。」
「什麽?!」
「媽!」
宋軍岩的消息驚駭了眾人,h院長一口氣沒喘上來,跌了下去。
顧輕淺一愣,伸手要扶。
余文茜拍開她手,從口袋裡拿出藥丸給院長吞下。
h院長的喘息逐漸平復,臉色好了些許。
余文茜轉頭大罵:「顧輕淺!我們余家四分五裂你高興了吧?」
顧輕淺聽著這般指控,不由得捂著手,皺起眉頭。
「我嫂嫂聽到我哥被抓當場暈過去、我爸因為開車太過匆忙,一不小心跟人擦撞,兩個人都在醫院了,現在我媽也被這件事嚇得差點心臟病發……」
余文茜咬牙,狠瞪著:「如果余家發生什麽,我永遠不會原諒你!」
顧輕淺愣了愣,起唇要反駁,一道寬大的身影已擋在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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