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遙髮絲凌亂，洗了手，垂著頭看姜明度用紙巾收拾殘局。
地上被擦乾淨，紙巾丟入馬桶毀屍滅跡。她的裙擺上沾著的東西也被擦去，他還紆尊降貴給她也洗了洗。
深色印花的布料不怎麼看得出來痕迹，他褲子中間一點濡濕的顏色卻比較顯眼。
聞遙滿身是汗，在空調房裡吹了好一會兒才恢復平靜。
她拿起化妝品給自己補妝，看到姜明度唇上的口紅印，忍不住提醒他：“你也擦擦嘴。”
“你幫我。”姜明度自然地湊過來。
非常不要臉。
聞遙拿著化妝棉惡狠狠地給他擦掉，卻覺得他的唇比擦之前更紅了。她一巴掌推開姜明度的臉，心力交瘁，“你做點正常人做的事行嗎？”
在家裡發情就算了，在學校里還亂來。
“學校里還有人在廁所做愛。怎麼，你以前沒見過？”姜明度覺得自己沒什麼問題，他至少選了一個絕對不會有人發現的地方。
“你就不能和別人比點好的？”聞遙此刻覺得自己和傳統的中國父母深深地共情了。
“我免修法語是因為我考到了C1，這算不算好的？”姜明度又蹭了個吻。
聞遙不懂法語的水平等級，也不想再跟他爭論，看他現在心情好，想談條件：“我們商量一下，把交易的範圍放在家裡？”
“你敢在姜延在家的時候來找我？”姜明度問了個絕殺問題。
聞遙臉色不好看。
姜明度從她的包里拿出藥膏給她塗手背上的傷口，一邊塗一邊說道：“學校旁邊不是有一家音樂工作室？我給你問過，有人教琵琶，你去那裡報名，把課程排到下午，以後我放學了我們一起回去。”
藥膏涼幽幽的，塗在傷口上倒是緩了幾分燥熱。
聞遙略微驚訝：“你怎麼知道我要學琵琶？”
“你盯著我刷題的時候不是在搜嗎？我看到后，跟周舟問了聲，他就告訴我了。”姜明度捧著她手細心給她按摩吸收了一會兒，又拿起她的護手霜給她擦。
周舟是姜延的特別助理，平時都跟著姜延，私事公事都會安排，手下還有一個小團隊，專門負責處理姜家的所有事。
聞遙有什麼需求也是告訴他們。
聞遙有些意動，姜明度這個狗德行，不給他吃點甜頭肯定會到處亂來，不如固定下來時間，也好安排，反正到時候最多也是在車裡，他也做不了什麼。
“你還可以隨時來參觀我的學習情況。”姜明度唇邊帶著笑，將她的雙手合攏捧在自己掌心裡，“我保證，不會有人知道的。”
聞遙從他掌心抽出手，白了他一眼：“你在這些問題上腦子倒是轉得很快。”
“你要是不願意，我也不會逼你。”姜明度說著又親她的唇，“我很喜歡你的，寶貝。”
“……我等會兒去問問。”聞遙推開他，還是服了軟。
“你讓他們給你排課從八月開始。”姜明度又補充了一句，“這周我就期末考，休完一個月高考班開始上課。”
他理順了聞遙的頭髮，上下打量她：“好了，沒問題，看不出來。”
聞遙下意識看了一眼自己裙擺的位置，不靠近的確看不出來濕痕。
但是姜明度的褲子上……
姜明度也看到了，他伸長手，隔著聞遙把她後面的茶杯給推倒，茶水立刻濕了桌面，順便抓起資料在隨地丟出去。
本來還乾淨整潔的屋子立刻變得亂糟糟，彷彿有人吵過架一樣。
“吵架的話，午飯我就不陪你吃了。”姜明度略顯遺憾，“你要不要再親我一下？”
聞遙不想再搭理他，裝好自己的東西就要往外走。
手掌按下門把手時，姜明度忽然在後面懶洋洋地說了一句：“寶貝，我想給你口。”
“咔擦。”
門開了，聞遙頂著一張怒氣沖沖的臉，從走廊上好奇看著門口的幾個陌生學生和行政老師面前，目不斜視地路過。
孫睿睿長大嘴巴看著聞遙的背影，扒著門框往裡看，瞧著自家老大站在一團亂的屋子裡，抽出一根煙咬在嘴裡。
“老大，你這是……？”孫睿睿臉上閃過興奮的八卦神色。
姜明度點了火，深吸一口吐出煙圈，斜睨他一眼：“怎麼，沒見過吵架？”
“姜同學。”行政老師也走了進來，目光微微興奮。
“嘖。”姜明度揮了揮手，“走了，吃飯去。”
俞景岳比較細心，看到姜明度身上的水漬和傾倒的茶杯，問了句：“要不要先去換個衣服？”
姜明度自然點頭。
換好衣服去餐廳時，已經快到了十二點半。
孫睿睿去點餐，姜明度沒什麼表情地坐在位置上，拿著手機彷彿在發信息。
俞景岳稍微八卦了一句：“怎麼吵起來了？”
“她想我出國。”姜明度開始胡扯。
俞景岳飛快腦補了一連串出國——遠離姜家——姜延嬌妻幼子——失去家族庇佑——一個人孤零零客死異鄉的大戲，很認真地給出建議：“你還是別出去了，鞭長莫及啊。”
姜明度唇角勾了勾：“我也是這麼覺得。”
孫睿睿也湊了過來，“度哥，你那后媽幾歲了？怎麼看著和我姐差不多？”
他和他姐也就差了三歲。
他這話一出來，姜明度就知道他安的什麼心，冷颼颼掃他一眼：“你那些念頭最好還是給我按下去，不然下午我把你按水池裡。”
孫睿睿嘿嘿一笑，裝傻：“度哥，你這什麼話，我是關心你。”
“呵。”姜明度冷笑。
這傢伙滿肚子花花腸子，見一個愛一個。
俞景岳還在滿腦袋官司，臉色頗為凝重：“你說你爸怎麼就娶了這麼一個，看著……很有城府。”
漂亮是真的漂亮，但是勾上姜家，必然不是池中物。
“怕什麼。”姜明度又發了條信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孫睿睿發現了不對勁，“度哥，你一直拿著手機幹嘛呢？”
“告狀。”姜明度懶洋洋地給了回答。
兩人恍然大悟，沒想到度哥休了兩周回來，居然會賣慘了！
那邊的聞遙，在校外隨意找了家餐館吃飯，看著微信上那條，“寶貝，下午來接我唄”的信息，以及上面一連串關心她飯吃了嗎吃的什麼的啰嗦，面無表情地回道：“滾。我要去接你爹。”
學校餐廳。
孫睿睿和俞景岳一頓飯吃得電閃雷鳴，也不懂為什麼姜明度看著看著手機就黑了臉。
——大約是告狀不順利。
果然有了后媽就有后爸，度哥也太可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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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兩章，就去和姜爹吃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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