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聞遙起得很早。
她一動，姜延也醒過來，伸手摟住她的腰：“寶寶，怎麼起這麼早？”
聞遙側過臉去親他，“明度今天複課，我得去看看。”
姜延這才想起昨晚她說的事，他坐起身，看著聞遙滿臉忙碌地開始準備，最後靠在衛生間門口看著她，眉梢眼角都是寵溺的笑意：“你和他相處得還挺好。”
聞遙輕拍臉上的面膜，差點以為他看出了什麼，嚇得停頓了兩秒，才若無其事地說道：“可能是年齡相近，加上我對他又沒有惡意。”
“也是。”姜延輕易地接受了她的說法，明度從小就對別人的惡意非常敏感，所以他脾氣也不好。
聞遙仗著自己臉上貼著面膜，找補了兩句：“之前我沒摸准他的脾氣，所以才跟他吵架。現在感覺他還挺乖，順毛擼就行了。”
姜延輕笑：“你把明度當小狗養，小心他咬你。”
自家兒子自己知道，那小子才不可能是順服的小狗，而是一隻青澀但野性難馴的小狼。
謝邀，已經被咬了。
聞遙眨巴著眼睛，在面膜下含糊地說道：“報銷狂犬疫苗嗎？”
“嗯，把我報銷給你。”姜延走近她，低頭親了親她的鎖骨，“他要是又不聽話，你可以告訴我。”
聞遙默默在心裡翻個白眼，這倆本來父子關係也不好，他還不會揍兒子，說了也沒什麼用。
要說姜明度這個狗脾氣，家庭環境最多只能佔一半原因，另一半都是姜延一手給慣出來的。
捨不得罵捨不得揍，換了她也能上天。
其實她也不是不知道為什麼，姜明度是姜延一手養大的，他嘴裡說愛太沉重，實際上他的改變都是為了姜明度。
她朋友養了四年的貓貓把家裡大價錢買的骨瓷餐具給碎了，朋友都捨不得扣小貓咪一頓罐頭。
更何況姜明度還是個活生生的人。
姜延這輩子所有的寬容大約都用在姜明度身上了。
聞遙換了衣服，急匆匆就要下樓，被姜延一把拽住腰，拉到了身邊。
“遙遙，你是不是忘了什麼？”
姜延面容有些嚴肅，卻是低頭湊近她。
聞遙摟住他脖子，親了上去。
告別吻，每日早晨的慣例。
親了一下，聞遙就想跑，姜延卻不放手，捏了捏她的小耳朵：“這麼關心明度，也不怕我吃醋？”
說話的時候，他聲音有些低，眼眸黑沉似幽夜。
聞遙再次被驚嚇，只覺得這兩父子哪個都不省心，遲早得心力交瘁。
她連忙捧著姜延的臉，獻上兩個吻，充分發揮自己年少時撒謊的本事，“我還不是為了你嘛，你和小孩子吃什麼醋。”
這句不算完全撒謊，為了姜延是真的，但是小孩子這點……有待商榷。
姜延扶著她的後頸，結結實實地親了下來，只把她吻得兩眼微濕才放人。
“遙遙，下午來接我下班好不好？”
姜延在她暈暈乎乎的時候提要求，心虛的聞遙自然好好好連連答應。
等聞遙終於走出卧室，她的早餐時間已經很緊了。
姜延還站在衣帽間里，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衣帽間的門。
說起來，那天晚上他也來看過，沒什麼不對勁。
但是，年輕時候混社會歷練出來的直覺告訴他，他的感覺不會有錯，當時一定還有第三個人。
而主棟晚上，一般都只會有主人在。
姜延抬頭看了看天花板，臉上的表情更加凝重。
是明度？
但是，他為什麼要大晚上過來？
從遙遙和他的相處來看，不太像是大晚上來捉弄人。
遙遙剛才的表情，也有些緊張。
明度和她之間，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
今天也是聞遙開車。
她剛上去，姜明度就拎著書包上了副駕駛座，順便對她的品味表示不滿。
“滿車庫的車，你就選這個？”
聞遙不覺得SUV有什麼不好，瞪他：“沒駕駛證就閉嘴。”
“我只是年齡不夠，又不是不會開車。”姜明度眯眼，湊過來大大咧咧地親她，“你以為那些跑車是誰的。”
聞遙又被嚇了一跳，連忙推他：“這又不是你房間！”
姜明度笑得露出森森白齒，“我說的只是不讓人知道，又不是只在房間里。”
聞遙回憶了一遍，立刻大驚失色，“你離我遠點！”
可惡，當時怎麼就沒發現他的陷阱！
姜明度嗤笑一聲，坐回去給自己拉上安全帶，“慫。”
聞遙握緊方向盤，真的很想揍他。
姜明度瞧她一眼，好奇地問道：“你在想什麼？”
“想怎麼揍你。”聞遙陰冷地掃了他一眼。
姜明度來了興緻，給她提建議：“要用什麼，鞭子嗎？我可以去買，順便還有手銬什麼的。”
他目露興奮，“寶貝，要我跪在你面前嗎？我都可以。你還可以踩我，踩我的雞——”
“姜明度！”
聞遙忍無可忍，“你能不能閉嘴？出車禍我們倆都得完！”
“車禍殉情也不錯。”姜明度幽幽地說了一句。
聞遙深吸氣，“你今早怎麼這麼嘴賤？”
姜明度目光停留在他唇上，看著那紅腫的痕迹，還有她下樓時匆匆忙忙的腳步，哼了一聲：“你今早和姜延又幹嘛了？”
聞遙看著路，不想搭理他，姜明度總有一種本事，輕易把她惹生氣。
姜明度也不在意她的冷淡，自顧自地說道：“我很吃醋。”
“醋他可以正大光明地擁抱你，醋他可以隨時親吻你，醋你們永遠都可以並肩而行。而我，就像是個陰溝里的老鼠，只能被妒忌啃食，一步也不敢上前。”
“我的心都快被痛苦給吃光了，寶貝。”
他的聲音越說越輕，彷彿野獸重傷瀕死時的聲聲低呼，幽咽凝絕，連綿不斷。
聞遙的心也跟著痛了一下。
她別過臉，不敢看他：“是你選的。”
你可以隨時放棄。
姜明度緊緊地盯著她的側臉，看到了她微微閃動的眸色，像是平靜湖面被石子砸破的漣漪，一圈圈盪開，再也恢復不到過去。
他咧開了唇，笑得很燦爛。
“但我，心甘情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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遙遙：心累_(:з」∠)_
不過不用怕，以後就只是身體累啦~（狗頭.jpg）
最近加更好勤……快來點珠珠獎勵我~我還能肝X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