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前面的人,還有四個到卡洛。
再踮腳往拉斐爾身邊看,已經站了七個人。
加百列身邊站了三個。
很明顯,女人要求比男人高。
雖然拉斐爾加百列不說,但大家心照不宣,兩翅的天使參加不會入選。
但仍有能天使參加。
他們恨四翼六翼天使恨到極限,尤其是四翼。
八成是托伊撒爾的福。
所以,估計除了卡洛,沒個能天使想要認真比賽。
幾乎所有憤能都只是衝上去發泄,抓著沙包天使,看似溫柔實則暴打,拉斐爾和加百列知道憤能沒啥事做不出來,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憐的沙包天使。
而我,就是單純的湊熱鬧……大惡魔和天使雖然是相反的兩極,可他們都有的共同點,百分之九十五的人類是沒有的——氣勢,威嚴,及骨子裡的清高。
要我跟所有天使一樣,捉住沙包天使的衣襟,冷冷地說上一句:“我會讓讓你知道,什麼是邪惡與恐懼。
”嗯……估計效果和梅丹佐的笑話差不多。
這時,一個藍四翼天使走過去,抽出腰中的劍,指尖在劍鋒上輕輕撫過,然後邪邪一笑,慢慢走到沙包天使面前,揮劍。
劍光如電,直刺向沙包的喉嚨。
大家都禁不住驚呼。
沙包天使也被嚇著了,往後退了幾步。
藍翼天使走過去,用劍逼著他,笑得無比陰森:“斬殺所有的天使,是惡魔的榮耀。
”然後象徵性地一揮,沙包天使倒地。
我驚,難得看到一個像樣的演員,估計最後就他了。
拉斐爾果然叫他站到那一排去。
梅丹佐在上面笑了笑:“喲,演得不錯,像撒旦,一點也不像猴子,啊哈哈。
”…………眾天使默。
就連坐在梅丹佐對面的耶穌同學,也沉默了。
我靠,比上次還要冷,梅丹佐真的強到一定境界了。
卡洛前面的憤能又把沙包打了一頓,輪到卡洛。
沙包一看到迎面而來的又是能天使,立刻找拉斐爾申請下班。
拉斐爾微笑著搖頭。
還好卡洛不是憤能。
不過,為了給他留面子,我就不把他的表演過程說出來了。
事實說明,卡洛的搞笑能力比梅丹佐強了不止一點。
眾人鬨笑過後,蒙面超人黎小天王粉墨登場。
拉斐爾沖我露出了一個慈愛的笑容:“閣下要將面紗摘了嗎?”我啞著嗓子說:“咳咳,咳咳,不必不必。
”拉斐爾說:“行,請隨意。
不過這會影響結果。
”去,咱是雙翼的,無論如何不都一個結果嘛?人群本來已經有些鬆散。
可不知是否我的錯覺,蒙面小超人一上場后,所有人都又回來了。
上次那個算命先生說,我天生就有一種吸引人的魅力,果然沒錯。
我抓抓腦袋,沖大家笑了笑。
眾天使默,然後整齊別過頭。
寒,怎麼這個反應這麼眼熟?只有幾個天使看著我,面露微笑。
我感動得老淚縱橫,簡直想撲過去給他們一個大大的擁抱。
我正狂喜,卻發現他們的翅膀有點灰。
“快看,那是伊撒爾!”“啊,真是伊撒爾!”“這次我砍他左邊的!”“我砍右邊的!”梅丹佐那個姦夫果然有反應了,探出個腦袋朝下面看。
連加百列都回頭看著我。
我擦了擦頭上的汗,回過頭,收收脖子,憋著嗓子小聲說:“拉斐爾……殿下,他們……認錯人了。
”拉斐爾於事無睹,微微一笑,指了指沙包天使。
我走過去兩步,沖沙包天使笑了笑。
沙包一見是能天使,哼了一聲,揚頭。
我要說一句話,估計真掛了。
哎,不能說話。
我拉了拉沙包的袖子。
沙包還是揚著頭。
我輕輕搖他的手,他看我一眼,站著發獃。
我繞著他轉了幾圈,把臉遮住,忽然跳到他面前,微笑。
這麼討好要再不理,他絕對不是天使了。
沙包總算正臉道:“開始演吧。
”我又抓抓腦袋,傻笑一下。
抓住他的手,指了指路西法的塑像。
沙包說:“嗯,那是路西法殿下。
”我作恍然狀,點點頭,然後看了看加百列。
沙包說:“你別告訴我你不認識她,那是加百列殿下。
”我又點點頭,伸出大拇指。
沙包說:“你是說,她很漂亮?”我用力點頭。
加百列看了我們一眼,微笑:“你們趕快演吧,後面還有人呢。
”沙包說:“是啊,趕快開始了。
”底下有人不耐煩了:“伊撒爾,你還演不演?別浪費時間!”“拍馬屁就能讓你過了?不演走開!”拉斐爾笑道:“還有三分鐘。
”我不理他們,沖沙包擠擠眼睛,然後做了個鬼臉。
沙包忍不住笑了:“你太頑皮了。
”我吐吐舌頭,指了指沙包別在腰間的紗巾。
那紗巾和我臉上蒙的一樣。
可沙包還是拿出來問:“你喜歡?”我點頭像小雞啄米。
沙包放我手裡:“送你好了。
這個不貴。
”我抓住紗巾,高高舉過頭頂,跑了一長段,然後仰頭看著它,就像在觀望空中的繁星。
這時,沒人講話了。
估計都等著看笑話。
我回過頭,微微彎了眼角,睫毛蓋去了大半視野。
依然沒人說話,可有人已經不再那麼冷漠。
曾聽人說過,笑容是世界上最暖人的陽光,果然沒錯。
真希望伊撒爾這小淫婦能明白這點。
沙包看著我,有些呆楞。
我把紗巾頂在腦袋上,轉了一圈,結果飄到地上,清了清喉嚨,有些窘迫地去撿。
沙包,以及許多天使都呵呵笑出聲。
我頂著紗巾轉了幾圈,忽然轉過身去,將紗巾揉成一團,握在手心,不讓沙包看到。
我將它攤開,面無表情地看著手心。
轟!火焰如同吐著信子的毒蛇,張開血盆大口,將紗巾瞬間燒成灰燼。
所有人睜大眼,甚至有人倒吸一口氣。
加百列微微蹙眉,拉斐爾沒再微笑。
沙包在後面問:“怎麼了?”我不慌不忙地轉過頭,蹙眉,指了指紗巾的灰燼,垂下腦袋。
沙包一怔,沒有說話。
我揉揉眼睛。
沙包忙道:“別難過,待會我帶你去買一個吧。
”我眼眶一熱,轉過身去,扯下臉上的面紗,猛地回頭,將面紗在他面前晃了晃。
沙包又是一愣,轉而看向我,笑了。
笑得還挺好看。
嗯,眼角的餘光看到很多人都在笑。
我一蹦一跳,跳到沙包後面。
很好,我比他高。
我張開雙臂,搭在他肩膀上,輕輕抱住他。
沙包身上一僵,竟然有些發抖。
我把紗巾慢慢舉起來,沙包是什麼反應我看不到,但是大家都在不由自主微笑。
然後,我將紗巾揉成一團,捏在手心。
眾人的笑容在漸漸消退。
我猛地張開手,手心爆出烈火,沖涌而上!沙包身上一震。
紗巾在烈焰中化作焚灰。
我的眼睛一點一點睜大,最後瞪大到扭曲的程度。
然後,我裂開嘴,獰笑。
沙包不知道我的表情,可是他看得見別人的表情。
他下意識頓了頓,慢慢回過頭。
然後,與所有人一樣,驚異,僵硬,恐懼。
我把灰燼扔到他的臉上,他立刻按住臉,後退幾步。
我使力推了他一把,他立刻坐在地上,看我的表情幾乎要哭出來。
我撲過去,把他按倒在地上,掐住他的脖子。
與此同時,許多人吼出聲:“不——”我跳起來,擦擦汗,笑道:“好了!收工~~~回家抱孩子去了~~~”一如既往,沒人鳥我。
我看看拉斐爾和加百列,那兩個也看著我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