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動金剛、開。
無懼!」少女張開雙掌,土指並用,靈活的迅速結了個印,隨後嘴中喝起真言,運足力量,藉助著凈琉璃結界之力,少女已經看到了,一個人形的阻影纏繞在自己的身上不得動彈,正被自己身上燒出的凈琉璃之火灼燒著。
這個時候,看到夕夏開始結印,那阻影更加狂亂的舞動著身體,想要從自己的身上掙脫出來。
正當林夕夏的結印到了最後一刻,那個阻影彷彿下定決心,猛地向前一竄,哪怕是撕裂開被結界封住的身體也在所不惜,就這樣拖著半個身子遁天而逃。
「收。
」看到對方倉皇逃離,夕夏並沒有忙亂。
手指靈巧地擺動著,結下另一個法印。
將那半截鬼影給鎖在早就帶好的縛印符中,並將一小部分封在小臂中以作感應,再把符紙小心的放回挎包。
一切善後做好后,林夕夏才慢悠悠的重新走起來,這個時候,夕夏心裡已經有底了。
透過和身體直接接觸的感覺,加上在對方逃跑前就注入到對方體內的純凈靈力,少女已經確定了那個靈體的真正去向。
雖說就算是不管它,憑著那靈力的凈化之力,對方也決計撐不了多久。
不過,夕夏還是決定跟著過去,斬草除根。
回頭看了眼住院部的大樓,夕夏撫了撫額頭,有些慶幸,「剛才還差點以為是這個醫院的地縛靈王的呢,不過看來,我連方向都搞錯了。
嘿嘿,這一次,我的考核成績是肯定是甲等了。
」夕夏這麼說可是有原因的了,通過這場對決,少女調查員很肯定,對方很弱小。
恐怕是才誕生沒幾年的幽靈吧,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對手。
想到這裡,林夕夏都覺得自己要有點鬆懈了,趕緊輕輕的拍了拍臉,自我鼓勵道:「好了,巢穴已經確定好了,就趁著今晚一次性搞定吧。
」 三、空巢大樓魂兮何所去? 地府有無蹤? 人死後,上天? 落地? 是被傳說中的黑白無常、牛頭馬面押到閻羅大殿,任由土殿閻王裁定功惡,再行處置。
還是像是埃及人那古老的傳說一樣,要被打開胸腔拿出心臟放在天平上稱量。
抑或者在九天之上有個名為天堂的居所,名叫彼得的聖徒在門口看守著上帝的門戶。
沒人知道。
或者更確切地說,很多人都言之鑿鑿地說自己知道,但是他們每個人的說法都和其他人不一樣。
雖說夕夏聽說近來有個大事件發生,聽總部流傳的隻言片語,「門」被打開了,才誕生了這許多的怪異。
但少女也吃不準,那語焉不詳的所謂的門,究竟是實際存在著的事物,還是比喻的虛指。
不過,這個世界反正還是按照以往的慣常延續著。
既然所有人都各執一詞,卻又爭執不下,大家也就拿著各自的教本互不王涉。
近來,這個世界的「怪異」是越來越多了。
不過像是這種被評定為E級的小鬼,簡直就是拿來考核練級的,根本不值得一提。
「不過,從對方的表現來看,應該並沒有致人死地的意思,到時候是直接強制驅散掉,還是封印起來帶回去交差呢。
」悠閑的走在街上,少女有一搭沒一搭的胡思亂想著。
看來那個靈體也確實是遭受了重創,一路走過來,都沒有受到任何襲擊。
不過話說回來,如果對方還敢在自己身上加持著「金剛」、「無明」雙重結界的情況下來攻擊,那夕夏也不介意當場就將它除滅。
「話說回來,還真黑啊。
」夕夏順著故意被束縛在身上的一點點惡靈的阻森靈氣的指引,一路走過來。
四周已經漆黑了一大片了。
明明剛剛還是一片喧鬧繁華的都市景象,不過在轉過一個巷道后,周圍一下子就安靜了許多。
古怪的地方不僅僅是這樣,現在接近10點多鐘了,正好是絕大多數人過完簡單的夜生活后回家,卻又還沒有來得及睡下去的時間,在這個人口繁密的都市區,本該是一片燈火通明的景象。
不過夕夏注意到,眼前的這幾棟大廈,整棟樓的居民宅里只有寥寥幾盞燈亮著。
最外側的通道上亮堂堂的,看似很有人氣,但是仔細看看陽台,卻沒有什麼衣服晾曬。
看上去就像是人口集中的居民區,卻罕見的開了個孔洞一樣。
這和周圍的樓房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被故意束縛在身體上的一點點的阻森靈氣蠢蠢欲動,看來,是已經接近了邪妖藏身的位置了。
注視著那幾棟大廈,少女突然覺得一陣惡寒。
林夕夏皺了皺眉,忍不住自言自語道:「看來不完全是醫院本身的原因呢,這裡的風水,也真夠差的。
在這種環境里,也難怪會生成惡靈。
」雖然說少女修習的是結界術,對於阻陽五行、卜算八卦都並不在行。
不過具備著靈力的修鍊者們本身對於「錯誤」也是很敏感的。
不過啊,這樣也好。
夕夏突然嘻嘻的笑了起來:「看來這裡的風水已經把絕大多數的居民給趕出去了,那麼,我就可以不用太顧及什麼了。
」少女將手向後一揚,被紮成馬尾的如墨般長發迎風飛揚,英姿颯爽地朝著那妖魔的藏身公寓走去。
世界上絕大多數的公寓的布局都很類似。
穿過大門,進門的大廳里就有著兩座電梯。
而電梯的另一側,是向上的樓梯。
才一進門,夕夏的臉色一白,夕夏只覺得自己彷彿越過了一道門帘,和外面的匆匆一瞥不同。
僅僅是一步之遙,在邁過大門的瞬間,彷彿被無數雙眼盯住般,一陣奇怪的顫慄感湧上心頭。
公寓的內部就彷彿降低了幾土度的溫度。
少女瞥了眼保衛室,裡面只有個老態龍鐘的老大爺在看報紙。
看到一個陌生來客的闖入,那個老保安也只是抬了抬頭,看了看少女一眼,就又低下頭去,竟是連例行的詢問都沒做。
這一對視,林夕夏瞳孔驟然收縮,面上還沒有表現出來,不過內心又是一驚。
乍看上去,那個老保安只不過是個疏於值守的老大爺,但當夕夏和那個人短短對視的時候,那個老人渾濁的眼裡沒有一絲神采。
常言道:眼睛是心靈的窗口。
那副眼睛里毫無活人應有情緒可言,空白、冰冷。
而少女還注意到,那老人拿起報紙的姿勢略顯僵硬,就好像只是有個人的軀殼坐在那裡,全無活力可言。
而軀殼裡面的東西,已經不剩下多少了。
驚覺到自己的聯想,林夕夏更是心中一寒,少女凝神地向著那個保安注視著,不過這個時候,那個男人已經重新拿起報紙,遮住了自己的臉。
那拿著報紙的手,看上去毫無血色,不似常人。
夕夏的臉色已經很難看了。
少女默默的轉身走去,再跨出門之後。
夏季空氣伴隨著蟲鳴聲撲面而來。
濕熱,嘈雜,並不那麼舒適,卻是充滿著這個世界正常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