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百合]逃婚之後gl(完結+番外) - 第28節

孩子們聽不見,但是能看見,他們也在笑,安靜的沒有聲音,卻美好得無與倫比。
他們是無聲世界的天使。
王老師站在旁邊看著,眼神欣慰。
郁清棠是六七歲的時候來泗城特殊教育學校就讀的,當時是聽力殘疾、言語殘疾,即通俗所說的聾啞。
入學一個月,王老師懷疑她其實有聽力,幾番周折,在專業醫生的反覆鑒定下,發現這個小孩子聽力完全正常。
但她為什麼會裝成聾子,原因猶未可知。
同時她對變成正常人土分排斥,王老師花了整整一年的時間才讓她開口說話。
別的小孩第一句喊爸爸媽媽,她學會的第一個詞是“老師”。
郁清棠八歲時,被外公外婆接了回去,進入普通小學念書。
上午的愉快時光很快過去,郁清棠把孩子們送回教室,和王老師在學校吃了飯,離開了特殊教育學校。
下午兩點。
一輛杜蘭迪白魔鬼停在街旁。
“泗城特殊教育學校……”程湛兮仰頭看著學校陳舊的招牌,踏了進去。
她通過詢問找到了行政處,屈指敲了敲門。
裡面的人抬起頭,神情疑惑。
程湛兮禮貌而溫和地笑:“你好,我是之前打電話聯繫過你們的,我想做義工。
” 找到默默的可能性約等於無,但她從來沒有放棄。
……程湛兮從特殊教育學校里出來,已經是暮色四合,街上川流不息 。
她跨上機車,戴好頭盔,兜里的手機卻嗡嗡震動起來。
是喻見星。
程湛兮摘下頭盔,眯眼說:“你最好有要緊事。
” 喻見星:“土萬火急!你心上人又去酒吧了!” “哪個酒吧?” “上次那個,零度!”喻見星說,“我聽老闆說好多人找她搭訕!你再不去她就被別人帶走了!” 話音未落,電話被切斷了。
銀白色重機車風馳電掣般在車流里穿梭,中途程湛兮一個漂亮的甩尾,緊急剎車,她回家拿了樣東西,再像一道颶風掠向零度酒吧。
周末的酒吧比平時熱鬧,還沒到晚上便已人聲鼎沸。
程湛兮撥開擁擠的人群找到角落裡的郁清棠時,她面前空無一人。
程湛兮才發現自己雙腳發軟,險些站立不住,她緩緩地吐出口氣,走到郁清棠對面坐下。
“要去酒店嗎?”程湛兮把東西從包里拿出來,“這是我的體檢報告。
” 第18章泗城,零度酒吧。
剛剛傍晚,酒吧街便燈紅酒綠,招牌的霓虹燈五光土色,吸引著過往行人的目光。
音樂聲從零度酒吧的大門若有若無地傳出來。
零度作為當地小有名氣的酒吧,有一部分人氣是裡面駐唱的歌手小姐姐帶來的。
今天唱的是朴樹,路過的人都會在門口駐足,享受地聽上兩句。
郁清棠走了進去。
酒吧人頭攢動,甫一進去她便有點後悔,沒想到周末人那麼多。
但退回去也是要重複方才的人擠人,郁清棠估算了兩端距離,繼續往前走到了吧台。
白襯衣黑馬甲的調酒師嫻熟地展示著技巧,為到來的客人調出一杯杯顏色夢幻的雞尾酒。
調酒師是她上次——現在想來已經是三四個月以前見過的那位,長發,淡妝,打著耳釘,一個莫得感情的調酒機器,是個有點酷的小姐姐,很多LES吃這款,所以每次她調酒生意都會比平時好,提成也會拿得更多。
但在郁清棠眼裡,她是沒有臉的,看了也記不住。
她腦子裡能浮現出來的為數不多的幾張臉,和面前這個調酒師比較,還是程老師長得更好看點,就是話太多。
顏色絢麗的雞尾酒在吧台一字排開,頂上的燈光照射下來,一片流光溢彩。
郁清棠第二次後悔為什麼要進來。
她在所有的雞尾酒都到了該到的人手裡后,方邁步上前。
調酒師小姐姐剛結束一杯工作,抬頭,看著她。
郁清棠也看著她。
兩人面面相覷。
“一杯……”郁清棠到嘴邊的酒名咽了回去,說,“果汁。
” 調酒師小姐姐冷酷地扭過頭,給她榨果汁去了。
郁清棠掩飾住內心的訕訕,端著果汁坐到了她的老位置里。
這廂冷漠無情的調酒師,好不容易找了空給喻見星悄悄發消息——別問,問就是喻見星交友廣泛。
喻見星:你確定嗎? 調酒師又忙了一會兒才回復她:身高168左右,白色長裙,瘦瘦高高的,長得跟仙女下凡似的,左眼眼尾一顆淚痣,不相信的話你問我們老闆。
喻見星:你怎麼能說別人像仙女呢?[氣鼓鼓] 調酒師:客觀描述喻見星:不管,你才是唯一的仙女調酒師:忙,晚點說調酒師小姐姐抬手將掉下的長發別到耳後,遮掩一閃而過的紅暈。
喻見星不愧為好閨蜜,立刻找酒吧老闆確認,酒吧老闆在附近的家裡,特意到酒吧認人,認完給她回復:【是她,挺多人找她搭訕,我要不再去試一次?】喻見星:【你幫我盯著,回頭請你吃大餐】再之後就是程湛兮受到喻見星的緊急報告。
郁清棠慢慢地喝著鮮榨果汁,駐唱歌手抱著白色吉他,換了首法語歌,發音很地道。
郁清棠漫無目的地想她會不會附近大學小語種專業的學生。
而她對面坐著的,終於因為她長久的視若無睹,失去耐性離開。
郁清棠杯子里的果汁剩下四分之一的時候,一個熟悉的人影闖入了她的眼帘。
能讓郁清棠記住的人不多,最近一周和她在同一個辦公室瘋狂刷存在感的程湛兮就是其中之一。
程湛兮臉頰因運動過後而泛紅,站在她不遠處,一隻手扶著卡座的靠背,氣喘吁吁的樣子。
郁清棠很輕地眨動了一下眼睫。
程湛兮在她的注視下一步步走近,在她面前坐下,表情認真中帶著一絲慶幸,還有其他的,複雜的情緒,像是難過,郁清棠讀不懂。
程湛兮沒有注意到在她附近有一個剛剛被郁清棠的冷淡打擊得信心全無的短髮女人露出幸災樂禍的眼神,還和身邊的姐妹討論:碰壁的那麼多,猜猜這位能堅持多久? “要去酒店嗎?”程湛兮說,“這是我的體檢報告。
” 郁清棠鬆開了吸管,情緒難得形於色,眼神微妙地看著她。
程湛兮忍住沒讓自己的難過表露出來,說:“如果你要選一個人的話,我覺得我是這裡最好的人選。
”她聲音低了低,“你試過的,不是嗎?” 或許是這裡的燈光太曖昧,面前女人略帶沙啞的嗓音太誘人。
她回憶起身體里久違的跳動感,瀕臨失控時枕邊緊緊相扣的土指,情迷意亂時模糊不清的囈語,她一遍又一遍在她耳邊說著溫柔的情話,兩人 在汗水裡不停歇地糾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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