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你足夠聰明,會多少懷疑一點那天我突然出現在斜陽殿抱走她的動機。
”好看的唇微微揚起,青衣男子輕挑起秀氣的眉。
“而且,我跟你說過她是我一個很‘特殊’的朋友,還請你不要再追究她的過失。
”再一次輕聲提點,青衣男子搖著紙扇目光溫和的看著魔夜風。
“誰會注意那種事!”魔夜風俊臉一陰,“你從來都是對誰都那樣好,連螞蟻都不忍心踩死。
” “我就當做這是你對我的誇獎好了。
”溫柔至極的聲音傳入魔夜風耳中,青衣男子用被單將幕清幽的身子裹好,並讓她的頭靠在自己的胸前。
“風,我要暫時帶她走。
”他輕輕的說,“你傷害到她了。
” “不行!”魔夜風不悅的盯著青衣男子的手,因為此時男人正將幕清幽溫柔的呵護在自己的懷中。
那樣子讓魔夜風有種自己是壞人,而他們才是真正的一對的錯覺。
“你已經看的很清楚,她是我的女人了。
”不容置喙的走上前,魔夜風伸出雙臂就要將幕清幽搶回。
“慢著──” 銅骨扇不置可否的點上他的勁腕,青衣男子原本眼眸里的微笑戛然而止,“你說她是你的女人,你愛她麽?” 身體瞬間僵住,魔夜風遲疑了一下,“我不愛任何人。
” 伸出的手硬生生的收回,魔夜風將雙手縛在身後,表情有些木然。
“那麽清幽就不是你的女人。
”青衣男子嘆息一聲,搖了搖頭。
對於魔夜風,他是無可奈何的。
眼前的他已經變得更成熟,更霸氣,也更加像一個氣宇軒昂的王者。
但是那比萬年冰山還要難以融化的冷酷,卻一如既往的堅持。
三年前他穿著一件沾滿鮮血的衣服,看上去像是一個剛被全世界背叛了的孩子。
比狼更冰冷兇狠的眼神,比地獄的烈火更暴戾的殺氣,讓他看上去像個嗜血的惡魔。
那個時候他手裡握著長劍,身後卻沒有一個侍衛,就這樣孤身一人拓跋的來到他的面前…… 想到這裡,青衣男子低下頭,不由得抱緊了懷中的幕清幽── “你這是什麽意思?”魔夜風冷然的看著青衣男子,臉色變的陰鷙。
“你太不了解清幽了,”青衣男子一字一句的說,“即便是身子強給了你,只要她說一句不,人也永遠不會是你的。
” “由不得她。
”魔夜風不以為然的偏過頭。
他不喜歡這男人跟他說話的口吻,彷彿他有多麽熟悉幕清幽一般。
他們究竟有什麽樣的過去,能讓他的心此刻竟無聲無息的揪緊。
於是他強硬的拋出一個事實,“我是第一個搞她的男人。
” 不滿魔夜風粗俗的語言,青衣男子別過臉逕自將幕清幽橫抱在自己懷中打算帶她離去了。
“我說過你們可以走了嗎?”克制後的惱火終於復燃,魔夜風幾乎要拾起被丟在一旁的劍。
“風,你是只屬於清幽的麽?”沒有回頭,青衣男子抱著幕清幽站在原地平靜的詢問。
“當然不是。
”魔夜風決然的否定。
“所以,即便是經過了肉體交纏,你不是屬於她的,她也自然不會只是你的,你明白了嗎?” 像被什麽東西狠狠地刺了一下,魔夜風錯愕的望著兩人的背影,腦海里浮現的全是幕清幽在歡愛時的表情。
他看到了憤怒,倔強,厭惡,甚至是到後來她也有些享受……但就是沒有女人的認命和順從。
直覺告訴他,這個女人是不一樣的。
他曾經感興趣她的與眾不同。
但是,這種不一樣是不是有一天會成為她毫不留戀的離開他的理由? 他第一次覺得搞不懂,不知道,很難說。
這女人絕對不會是一個定數,他只是單純的想把她留在自己身旁而已,看著她,和她戲耍,與什麽情情愛愛的無關。
但是她真的會如此聽話的任他擺布麽? 絕不── 一陣清風吹過,風乾了他額角原本粘著的汗水。
魔夜風彷彿聽到那一張讓他痴迷的櫻桃小口裡決絕的飄出答案。
“神樂,這就是你那麽平靜的理由麽。
”忽然之間,他有些明了青衣男子一直以來的淡然。
他不是傻子,看得出來對方在看清幽時眼眸中迤邐的動容。
看得出即便那是一個像水一般澄澈溫柔的男子,在撫摸這個女人時的那種愛憐也不會是對誰都有…… 那是因為他自信!自信自己比世界上任何男人都更了解幕清幽。
沒有回答魔夜風的話,青衣男子掀開殘破的紫色帷幔的一角。
抱著懷中的女人,向屬於自己的地方走去。
魔魅(限)29 麒麟國── 雖然比不上驍國的好山好水,但這裡地大物博人口眾多,東南西北各有各的特色和風俗。
許多不同族的居民在這裡用自己的文化不斷交融它族的另一種文化。
優勝劣汰的天擇讓麒麟國的人民精明強悍自御心很重,也就不易遭到外國的侵犯。
甚至,周邊的小國每到逢年過節還會以供奉的方式進獻許多美女金銀以仰仗大國來確保自己的平安。
作為這樣一個強國的皇帝,皇甫贏在繼位之後,毅然的將國都遷到中州。
他要站在這個世界的中央,用自己的威儀俯視周圍的一切,讓所有人都看到他是麒麟國最核心,也是最至高無上的王! 來到麒麟國也已經數月了,青兒身著華麗的綢衫正坐在香閨的榻邊認真的綉著手中的女紅。
這裡一切都很好,浮雲公主待他們如上賓,還以營救公主為名給幕絕封了爵位。
現如今他們兩人住在這偌大奢華的爵爺府中,衣食倒是無憂,但是生活也充滿了讓她不自在的貴族禮節。
在這裡,她不敢說話,不敢走動。
房子太大她會迷路,說錯了話又要遭人恥笑……她習慣的被人安排,習慣了任人擺布。
但是現在,她真的覺得現在的生活有些澀澀的,苦在心裡卻說不出來。
她只是一個平凡的女子,從未奢望過生活可以穿金戴銀,天天飲酒作樂。
眼見著天已入秋,她本來思忖著要親手為幕絕縫製一件外袍。
但是府里的丫鬟卻笑她,爵爺的衣服都是由宮裡的裁縫專門縫製的,哪需要她來親自動手。
她咬著下唇,只得委屈的將縫製衣物的念頭改為做一個貼身的錢袋。
她看著手中針腳細密的布料,她在上面綉了幕絕喜歡的山水風情。
她知道他性子嚴肅、淡薄,不喜歡花花綠綠的色彩,所以她的圖樣也都依著素雅的水墨色調。
一針一線都是她細膩的柔情。
肩部有些酸痛,青兒放下手中的針線緩緩抬起了頭。
打量著周圍極具女性特色的裝潢,她在心中苦笑一聲。
這分明只是姑娘家住的地方,卻不是兩個人的愛巢。
原本幕絕是準備和她擇日成婚的,卻被離開驍國的事情所耽擱。
來到這裡之後,幕絕三天兩頭的被宮裡的人接見。
她不愛去,他也不勉強她。
經常是早上一個人出門,二更時分才回來。
有的時候甚至是徹夜未歸。
她差人問起,宮裡的人就說幕絕被公主留在皇宮裡過夜人很安全,叫她不要擔心。
一來二去,幕絕回家的時間越來越少。
他也以怕打擾她睡覺為由而專門給她安排了現在這間房。
關於兩人的婚事,卻再也沒有提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