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品高手的瘋狂襲擊,凌玉想要活命,唯有全力以赴。
只有面對如此強悍的實力時,凌玉才會感覺到自己的無能為力。
妖獸雖然千變萬化功能繁多,可沒有絕對的實力,終會敗在真正高手之下。
猶如這幾十丈外突然飛出地弦刀,完全沒有變化的一射,卻已經破盡凌玉所有的妖獸。
凌玉一翻腰帶,正氣訣出現在手中,仁心裡的浩然氣瘋狂湧入正氣訣中,一道青色的光芒衝天而起。
這是儒教所謂的仁劍。
仁心動,正氣訣,仁劍生。
仁劍在凌玉手中光芒大盛,凌玉不退反進,絲毫不懼八品突襲,竟舉劍朝那把弦刀刺去。
火流星中的弦刀異光大作,根本不管不顧的撞過來。
凌玉的仁劍之光被它一撞,立刻就碎地四分五裂,化作了一粒粒青色的光點,灑向整個黑夜。
這卻是在凌玉地意料之中,他一橫正氣訣,青色浩然氣在他周圍打開屏障,人道空間飛快的把整個人都籠罩了起來。
弦刀嗡嗡鳴叫,重重的砍在了人道空間的光屏障之上。
就連衡山上法華林都需要用法術慢慢化開的光屏障,竟然在弦刀巨大無朋的力量中顯得不堪一擊。
凌玉的人道空間就像是個皮球般被震飛,在空中時,浩然氣徹底散去,人道空間的光芒消隱不見。
而凌玉被狂風一吹,竟失去方向,朝著弔橋下墜落。
幸虧他人還很清醒,抬手便放出金索蛇,牢牢的纏住弔橋的金絲繩,在空中猶如是風箏般,被狂風吹的飄蕩起來。
偏偏這種時候,那把弦刀貼著弔橋底斜飛過來,猶如是長了眼睛似的,再度向凌玉刺來。
凌玉全身懸空,只靠著金索蛇掛在風裡,根本無法再躲,就算那弦刀經過兩次阻擋后力量消散大半,可被它打中,依舊是萬劫不復。
司徒昭日的弦刀,就像是一隻盯著人不放的瘋狗,帶著比狂風和怒濤還要響亮的尖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著凌玉肋下刺去。
凌玉無法逃,狂風如鎖鏈捆緊了他。
而這黑夜,更是象口棺材,要活活的把他悶死。
但就算在棺材里,也能破開一條生路,這就是凌玉的本事,也是他一次次與天地命運對抗的本錢。
當那把凶到極點的弦刀快猶如凌玉肋下時,他的另一隻手從肋下伸出,而在兩指之間,卻捏著一把極小極小的劍刃。
這看起來微不足道的一把劍,卻可以成為扭轉乾坤的關鍵,因為它是游龍劍!!來自於蜀山的飛劍名器,大宗師的屠戮四方的凶物。
若論兇悍,普天之下,有幾樣可以與游龍劍相提並論。
這把劍經過元印蟾蜍的煉化,已經抹去原來擁有者的元神印記,凌玉雖然尚不能發揮最大功用,但只需施展出來,游龍劍中暴戾的凶氣,卻已經壓制不住。
當弦刀與游龍劍輕巧的吻在一起,一聲響徹天地的龍吟,將弦刀的尖嘯徹底掩蓋下去。
那把弦刀悲鳴一聲,終於力量耗盡,化作一道殘光,朝著本寨中退去。
凌玉幾乎脫力,剛才那一記遠程襲擊,看似是簡單,其實卻包含著八品上的可怕實力。
凌玉連壓箱底的法寶都用出來,這才勉強得以脫身。
但毫無疑問,剛才那一擊,絕對不是司徒昭日的全力,那老頭只是發現了兒子的窘境,所以才出手襄助。
剛才的長途奔襲看似漫長,其實不過幾次彈指的瞬間而已。
等凌玉再度回到弔橋上,這弔橋正要搖擺到第五次,而司徒斬卻全然清醒了。
司徒斬的真正實力,應該在凌玉之上,但他卻受困於百川扇,又擺脫不開凌玉的妖獸偷襲,所以才處處被制。
但剛才司徒昭日的一刀,卻給了司徒斬最好的提示,對付凌玉這樣詭計多端變幻莫測的對手,唯一的勝敵之法,就是用絕對的力量,給予對方致命一刀。
司徒斬的臉上,露出莫名微笑,他再看凌玉時,猶如是在看個死人。
“能殺凌少這樣的高手,真是在下的榮幸。
”司徒斬淡淡道。
在十丈飛渡的弔橋上,水霧迷濛,夜色如漆,狂風吹動弔橋猶如絲帶般顛簸搖擺。
這兩個人卻遙遙對立著,臉上有說不出來的古怪神情。
就算是狂風呼嘯裡面,這一刻也變得安寂下來,天地之間,又變作了只有這兩個人。
司徒昭日再沒有出手,也無需出手,因為他兒子已經勝券在握。
司徒斬是四大金剛之首,鷹嘯山年輕一代中的第一高手,也是豪俠里最有可能進入八品甚至大宗師級別的人物。
凌玉就算是個妖鍊師,可尚不過五品實力,當他法寶出盡,又沒有高手護持,便是末日了。
第二卷 東林火第八十七章 - 弔橋血戰(下)著司徒斬的冷靜,就連峽谷間的風也停滯下來,弔橋鞦韆似的擺動。
可安寂只是一時,司徒斬目中陡然爆射精光,他猛一跺腳,弔橋上頓時翻起了波瀾,一個橋面波浪,朝著凌玉撲來。
凌玉不過輕點橋面,整個人就已經高飛上天。
但這正是司徒斬想要的,他雙手掐了個手印,這印訣猶如道家中的秘傳,口中更是念念有詞,在他的掌心裏面,有六根絢爛光芒射出,剛好連接空中的六把弦刀。
銀色的刀刃,被鍍上血紅的光芒,甚至連十丈飛渡的天空,都被這抹凄厲的紅色侵染了。
凌玉感覺到無邊的戾氣在弦刀中瘋狂滋長起來,這種戾氣與司徒昭日的凶不同,簡直就是要毀滅一切暴戾。
司徒斬忽然全身一震,猶如被什麼東西上了身,頭髮全部散亂在肩頭,眼睛里已經只存留嗜血的紅光,雙手高伸向空中,十指僵硬而扭曲,朝著上空拚命抖動。
“斬!!!”司徒斬凄聲大吼,“斬!!!!!”六把弦刀同時發出幾乎刺破耳膜的尖嘯,在空中組成了一把巨刀的形狀,向著凌玉的頭頂,暴戾無比的斬了下來。
這一刀,竟然覆蓋了凌玉上下左右全部的退路,甚至是將凌玉反擊的路途也斬斷了。
可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機,凌玉並沒有慌亂,他只是做了個微小。
而不引人注目的動作。
但這動作,卻差點將司徒斬推入地獄。
就在那瘋狂一刀即將落下。
司徒斬卻感覺到了背後地寒意,離他打濕的衣衫不遠處,一股野獸地威壓已經憑空襲來。
就在司徒斬傾盡全力,沒防禦能力的當口,在他的背後,卻多出了一隻妖獸。
司徒斬不知道這妖獸何時鑽過去的。
但毫無疑問,這隻夜豹正蹲下,全身弓起來,讓司徒斬感覺芒刺在背。
那是凌玉早就埋下的後手,就在剛才放出三隻妖獸的時候,兩隻是影鼠變化,而第三隻,恰恰是真實地夜豹。
司徒斬一刀斬去幻影,可哪裡想到,夜豹早就潛伏與身後。
就是等待著這一瞬。
如今是兩敗俱傷的局面,凌玉頭頂是暴戾到極點的弦刀斬。
而司徒斬的身後則是蓄勢待發的近戰妖獸。
若司徒斬不回刀防禦。
夜豹一定會將他撕成碎片。
在這十丈飛渡上,凌玉跟司徒斬兩人便會雙雙殞命。
凌玉在賭的,就是司徒斬愛惜性命,不敢跟他搏。
司徒斬猛然抬頭,原本就披頭散髮頗為凄厲的神情,更是癲狂到了極點。
司徒斬仰天長嘯:“凌玉!有賭必會輸,你賭性太重,今天就死在這兒吧。
”隨著他的聲音,天空中悶雷陣陣,司徒斬的十指狂震,天空中的巨刀瘋狂斬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