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訫語接過男人遞過來的試卷,直直地舉在自己的頭頂上。
紅腫的屁股還沒有消腫,悶痛的餘韻久久不消散,膝蓋上星星點點的刺痛尖銳又難以忍受,又麻又脹,只覺得骨頭都被瓷磚攆磨切割。
她跪著把自己不及格的試卷舉在頭頂上,手臂上的酸脹感無時不刻地提醒她此刻自己是多麼地羞恥與難堪。
她突然很想被墨軒抱在懷裡,想親親他和他撒嬌,想窩在他的肩上大哭一場。
可是她現在做錯了事,做錯認罰,天經地義。
跪在地上的時間無疑是難熬的,膝蓋和手臂又酸到痛,再由痛到麻,最後進入了一個疼得恨不得想切割掉的程度。
時間因為疼痛而變得漫長,暗沉的夜色透著股冷氣,直往她的身上鑽,刺骨極了。
膝蓋的腫脹與痛感到達了一個峰值,邵訫語的額頭冒出細細密密的冷汗,額前的碎發都站在她汗津津的小臉上。
手和腿酸痛得再也支撐不住,整個人癱軟地往前傾,試卷輕悠悠地飄在地上。
就在她已經閉上眼準備與地板來個親密接觸時,整個人卻投入了一個異常溫暖熟悉的懷抱。淡淡的木質香愈發濃厚地將她完全包裹住,她的神經一軟,眼淚嗚嗚地從眼角不要命地落下。
墨軒雖然一直在處理工作,但餘光卻從未在小女人身上離開半步。
看到她快要倒下去的身子,身子比頭腦先作出反應,條件反射地跑過去抱住她。
狂風暴雨後的溫柔更為致命,她趴在他的肩上肆意地哭著發泄所有的情緒。
墨軒有一下沒一下地拍著她的背,薄唇靠近,貼在她的臉頰輕輕地舔吻,“不哭了好不好?好看的妝都哭花了,嗯?”
邵訫語將手收得更緊,窩在他懷裡嗚嗚咽咽地搖頭,“我不要嗚嗚......你今天好凶,拍完連Aftercare也沒有的......”
墨軒無奈地輕笑,呼吸間的鼻息全都噴洒在她肌膚上,“不凶你能長記性?”
邵訫語止住淚,嗓音沙啞得不行,因為哭過,還帶著重重的鼻音,“主人,我錯了,我再也不去酒吧了,那個地方我一點都不喜歡。”
墨軒低頭,扶著她的臉親了又親,“任務沒完成和偷溜去酒吧只是我罰你的前兩個原因。”
邵訫語心一滯,神色茫然道,“啊?”
細細密密的吻從臉頰眼神至白皙修長的脖頸,墨軒輕舔小女人的柔軟的嫩肉,啞聲低語,“為了迎合別人做自己不願意的事情,遇到危險受了委屈也不知道給我打電話。”
濕濡的熱吻停在了她漂亮的鎖骨上,他含住她的鎖骨反反覆復地舔舐,“你說我該怎麼罰你?”
邵訫語的眸眼微怔,瞳孔里的紋路細細裂開,躺在胸膛里的心臟更是跳得厲害,鼻子一酸,好不容易止住的淚又開始溢出眼眶。
原來他都知道,他什麼都知道。
他的溫柔,他的體貼,他的教導,他的訓誡......他在她心中的一切都化作一縷熱流,流向四肢百骸,在身體里的每一個角落都烙下最深的烙印。
而那烙印,是獨屬於他的。
墨軒舔掉她的眼淚,唇邊的弧度愈發寵溺,“哭什麼?你還沒說該怎麼罰你呢?”
邵訫語抬頭,透著光和他深邃的雙眼對視了好幾秒,神經一軟地吻上了他的唇,“罰我和你做愛。”
墨軒的身子重重一僵,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在心裡反反覆復地確認了好幾遍,才驀地確定小女人說的那句話:罰我和你做愛。
周圍的空氣倏然變得稀薄又滾燙,他盯著她的臉,注視著她神色中的每一處細微的變化,眸眼深邃的,漆黑的,炙熱,像是死死的按耐著什麼。
也許是愛意濃厚到溢出心尖,也許是夜色昏沉惹人聯想,邵訫語瘋狂地想和面前地男人親密地交織在一起,只有這樣,她翻湧而出的感情才能得到宣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