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下如同踩棉花,眼睛酸澀模糊,一條路恨不得有三個重影,頭更是疼得像是有人在錘腦漿,而且困得要命。
在美團遵醫囑買了葯還把所有的作業發給墨軒看才放心地回自己的床上休息。
她本來是打算小小小小休息一下的,但是睡眠是助推發燒的利器,只會越睡越深,越睡越熱,越睡越夢魘。
睡得昏天黑地,也聽不到美團小哥打的電話,再一次醒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她的頭暈成一團,睜開眼就噁心想吐。
費了好半天才從床上爬下來。
想去拿葯可是連路都走不動,每年這個時候都是最無助的,舍友在的話還能幫她去拿葯呢,可是現在這個宿舍空的只有她一個人。
人一生病就很脆弱,她現在好想見墨軒,好想聽他的聲音,好想......可是他現在應該在忙吧,他也沒有義務照顧她啊,而且她這個樣子肯定很醜......
胡思亂想了一些有的沒的,越想越難過,心裡難受只會讓身體上的痛苦更加清晰明顯,她趴在桌子上,淚水不自覺地流下來。
不知道哭了多久,迷迷糊糊聽到手機的鈴聲,她胡亂摸到手機之後點了接通鍵,對面傳來熟悉的男聲,低沉的嗓音有些紊亂,“怎麼不回消息,你怎麼了?”
邵訫語“哇”的一下直接哭出聲,心心念念的聲音真的出現了,她深陷泥沼差一點就要窒息的時候,耳邊突然出現一道熟悉的聲音,涓涓潺潺地引導她,帶著她逃出泥沼。
以前生病都是一個人在硬抗,舍友都還誇過她很堅強。
堅強?
她才不堅強,尤其是遇到墨軒后,她就是最不堅強的人。
墨軒的手無聲地收緊,眉頭緊皺,“是不是生病了?”
邵訫語收住淚,甜軟的嗓音帶著些許乾澀的沙啞,鼻音很重,聽上去像是在撒嬌,抑或是本來就是在撒嬌,“主人,我好像發燒了,我好難受。”
“我等會去你宿舍樓下接你,再忍耐一下好嗎?”
“好......”
“電話不要掛斷,我陪著你。”
“謝謝主人。”
......
門被人從外面打開,邵訫語從半睡半醒中驚醒,下一秒就被人抱了起來,淡淡的木質香一下子將她整個人都包圍住,她舒服地靠在他壞里,朦朦朧朧中說了句,“你來啦。”,之後又睡著了。
墨軒抱著她一路走到車旁邊,轉頭示意走在身後的李穆開車。
李穆挑眉,接過墨軒扔過來的車鑰匙,無奈地打開駕駛座的門,坐了上去。
墨軒抱著昏睡的邵訫語坐在後面。
平時言笑晏晏的小女人此刻已經沒有了生氣,靜靜躺在他懷裡,一言不發,墨軒的心如同被人揪在一起,又被打了一悶棍。
他低頭,將額頭覆上她的,很燙,眉心皺的越來越緊。他抬頭對李穆道,“開快點。”
“大哥,這條道限速60誒,我已經到頂了,再快你就要收到罰單了。”
“罰單算什麼?你開快點就是了。”
“......”
李穆從後視鏡看到自己的學生和自己的兄弟像戀人似的抱在一起,心裡賊他媽不是個滋味,“不是我說,你們什麼關係啊?電話炸的我連飯局都沒吃完就陪著你來接人。”
墨軒涼涼地瞥了他一眼,又低頭繼續用濕紙巾給懷裡的小女人擦乾,“你這個輔導員怎麼當的?學生生病了你竟然在吃飯?”
李穆,“......”
墨軒將又撕了包濕紙巾給小女人擦手,“把你們學校的通行證給我一個,這樣我送她回宿舍也方便。”
李穆拒絕的話還沒說出口,又聽到墨軒繼續說,“你媽前兩天還問我周圍有沒有單身的女孩子介紹給你,嘖......本來我不想管了,現在突然有點想管了......”
“靠!墨軒你大爺的!”
睡得迷迷糊糊的邵訫語被李穆的聲音嚇到了,皺著眉往墨軒的胸膛上蹭了蹭。
墨軒輕柔地拍了拍她的背,柔聲低哄道,“沒事兒,是蚊子在叫呢,不用怕。”
李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