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從小在齊母身邊養大的女兒,不知道怎麼長歪了,教出來的個性像她爸一樣,說風就是雨,個性急躁。
她要求的事,非得要讓大家勞師動眾幫著她完成,一個不如意就大吵大鬧,雖然多半的時候,都被比她還無賴的齊泠筠給無情震壓。
以前齊泠筠只是被他媽一個人給寵壞,後來他的女兒,被爺爺奶奶一起寵,寵得無法無天,常常和她父親叫囂,大有一副一山不容二虎的態度。
不過她很聽母親黎予玫的話,即使她能和母親相處的機會不多。母親不是被她那無所事事,整天投資這個、投資那個,正事一點也不幹的父親強佔,就是在鄉下老家種菜掃墓,一年到尾,兩夫妻待在市裡的時間不到一半。
偶爾她被問及父母時,臉上都會露出茫然的神情,害得外人誤會她的父母已經不在人世,弄得齊理潔像是被老年無子的夫妻,從孤兒院里收養的孤女,其實她只是不知道她的父母行蹤罷了。
好不容易成年後,從國外讀書留學回來,向大家宣布她交男朋友了,對方和他的家人,會在近期回國和她的家人吃飯,互相認識。
結果她的父母凈顧著上床廝混,把她的人生大事給拋之腦後了。
得了,她心裡也清楚,在她父母眼裡,誰也比不過對方的重要性,她與爺爺奶奶已經對這結論感到絕望了。
「快點,他們快到了,我們要趕緊出發。」她催促著賴在床上不肯起來的倆人,狠不得衝上前把兩人分開,管他們是什麼情況。
「你先出去!」齊泠筠推開她,趕她出去。
倒不是因為自己赤裸著身體,在女兒面前覺得不好意思,而是因為讓女兒見到老婆嬌嫩的身軀,有一種老婆被女兒佔了便宜的感覺。
齊理潔當然知道父親的想法,她切了一聲。「趕緊出來,要不然就算你們光著身子,我也要拖著你們出來。」
被老人家帶大的孩子,就有這毛病,已經不把自己的父母當正經長輩看待,莫名其妙成了平輩,說話完全不用顧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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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車子里的中年婦人皺眉,瞪著她的兩個雙胞胎兒子。「那個到底是你們誰的女朋友?」
她從接到邀請,就一直疑惑這個問題。
她知道兩兄弟各別都有女朋友,可是她從來沒有見過對方,也不曉得對方的身份,她還是被臨時打包,帶上飛機之後,才知道是要回國見他們其中一人的女友。
但是要見誰的女友啊?好歹也要透露一點訊息給她,不至於讓她兩眼一黑的摸瞎。
兩個年輕男人你看我、我看你的,擠眉弄眼了一番,沒吭聲。
婦人怒極拍著椅墊。「是誰的?該不會你們把人家女孩耍得團團轉,對方根本就不曉得你們是雙胞胎吧?」依這兩個渾球的秉性,的確非常有可能這麼做。
「我們倆個人加在一起,才勉強達到她的合格標準,一個人根本就無法滿足她,就算她知道了也不會生氣的。」一開始是他的女友,後來他被逼到受不到,都快要被她榨成人乾了,險些被國外的男人撬了牆角,這才找哥哥來支援,幾番糾纏之下,就成了他們倆的女友了。
在婦人氣極敗壞的怒吼聲中,他們到達飯店。
當服務員替婦人推開門,她進到包廂里,第一個見到齊母時,她腳步一頓,再見到那個成為她一生夢魘的女人後,她腦子一片空白,下意識拉著兩個兒子往外拖。
就像二十幾年前在機場時,她也是死命地阻止兒子接近那女人,怕對方再次傷害自己的兒子。那種差點失去生命、失去兩個兒子的恐慌不安,再次浮現。
「沒走錯,就是這裡,阿姨別走啊!就是這裡。」齊理潔無視那婦人的臉色,自來熟地拉住她,把她往包廂里扯。
身形嬌小的婦人,被齊理潔強拉進門,完全沒有掙扎的機會。
然後齊理潔回過頭,見到站在門外,長相、打扮、髮型一模一樣的兩個年輕人,她臉上露出疑惑的神情,仔細打量之下,發現還是認不出哪個是她的男友。
糟了,睡都睡過了,她居然認不出哪個是她睡過的。
兩個男人沒吭聲,同時朝她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如出一轍的嘴角弧度,微挑的眉毛,還有目光里無法掩飾的逗弄之意。
目睹這熟悉的笑容,齊理潔倒抽了口氣,特麻的,這兩個她都睡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