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室的門被敲響,過了一會門打開了。
她見到了齊泠筠,還聽到樓下齊母與柯家工作人員說話的聲音。
齊泠筠見到她,露出心喜的笑容,正要開口說話時,見到柯夫人和兩個孩子詭異的睡姿,加上聞到這遊戲室里的異味,他斂起笑容。
剛才他們進到齊家大門時,柯家的小保姆說李憶念替柯夫人送東西去了,而柯夫人在樓上帶孩子。
齊母讓他上樓,和柯夫人談要把李憶念帶走的事,她留在樓下等柯老爺子起床,和他打聲招呼。
卻沒想到他一打開門,見到的是這種情況。
明明早就離開的她,卻出現在這裡,她手中還拿著不明液體,地上躺著生死不明的女人和兩個孩子,這怎麼不讓齊泠筠浮想翩翩?
「我不問你想做什麼,我只想問你,你能不能別繼續下去?」齊泠筠反應快速的把門關上,不讓外頭的人發現裡頭的異狀。
她怔怔地望著他,將手中的玩偶丟下,再也忍不住,眼眶泛紅,撲到他身上悲痛大哭。
或許在她的一念之間,只是需要有個人出現,問她能不能罷手,僅此而已。
他陪著她,幫她抱著兩個孩子去浴室清洗身上的異味,他絕口不提她之前的行徑,沉默地陪著她。
只是在見到她意圖抱起柯夫人,吃力地往浴室走時,出言阻止她。「別管她了,等她醒來之後,找個理由打發她就好。」反正許敏慧這麼好騙,說什麼她都不會懷疑。
「他們是無辜的。」她低聲地說著。
他不敢問她,既然知道他們是無辜的,為什麼還要對他們下手?如果他們是無辜的,誰才是她口中的原凶?
他在下一刻,知道了誰才是真正的元兇,因為他聽見樓下傳來尖叫聲。「柯老爺子…去逝了!」
因為李憶念外出,柯老先生又一直沒有出來吃飯,小保姆端著早餐進他的房間,發現老先生躺在床上,臉上的神情十分猙獰恐怖,眼睛睜得大大的,不像是剛起床的模樣。
小保姆見到時,心一驚,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在心裡冒出一個詞,那就是死不瞑目。
她深吸了口氣。「老先生,老先生?」她緩緩走近,手輕觸他的身軀,果然已經僵硬失溫了。「柯老爺子…去逝了!」
齊母坐在客廳里,聽到那小保姆的話,立即站了起來,臉上露出驚愕狀。
齊泠筠聞言,下意識地轉頭望著她,見到她平靜無波,毫無反應的神情,心裡已經明白了。「是柯老先生,與柯晉東?」
她輕輕的嗯了一聲,低垂著眼睫。
「我不會逼你說你不想說的事,我只是想告訴你,無論如何,我在這裡。」齊泠筠握住她手。
「等這裡的事情告一個段落,我會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訴你。」她一個人背負了這些秘密,在絕望深淵中,如履薄冰地獨行8年,一邊尋找著復仇的希望,一邊對自己年少的行徑懺悔自責,她不曉得自己能撐多久,若不是齊泠筠出現,她在復仇完之後,又該何去何從?
當柯夫人醒來,顧不得自己渾身油味的異狀,在聽聞柯老爺子猝死的噩耗之後,她眼前一片黑,宛如經歷了天崩地裂般的絕望感。
當丈夫被收押時,她覺得只要公公還在,他就有辦法把丈夫救出來。依公公的本事,絕對能讓華物科技起死回生、力挽狂瀾,所以她一點也不擔心。
但是如今公公不在了,光靠她一個女人,她能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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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先生見到柯夫人帶著兩個孩子來時,他覺得訝異。「怎麼把孩子帶過來了?」
柯夫人沉默了會,一旁的律師開口了。「柯先生,許女士今天來,是要與你協議離婚相關事宜。」
柯先生怔了怔。「敏慧,發生了什麼事?」
他不相信她是那種大難臨頭各自飛的女人,不可能因為家裡落難了,就要離開他。
他已經在前幾天聽見父親離世的噩耗,雖然覺得痛心難受,甚至已經有上訴無效,入獄服刑的心理準備,不過他想的是只要他的妻兒還在,無論被判刑多久,在外頭總是有個家在等他出來。
卻沒有想到,他才進來沒多久,他的家就要散了。
許敏慧望著他,眼裡透露著傷心悲慟與失望。「我問你,家傳的那一個翡翠玉鐲,它為什麼會被放在廟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