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就算聽不懂他說什麼,但是看他的態度與動作,傻子也知道不是好話,情勢緊張、一觸即發。
對方指著羅助理,沉著臉對卓琴晞劈哩啪啦講了一番話,她面帶為難,沒解釋給『大人物』聽,只是一副像是在道歉的模樣,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在為己方解釋,消除誤會。
但是羅助理卻不這麼想,或是他不領情卓琴晞替他開脫的行徑,一連三句用英文講出極為污辱人的髒話,在場的都聽懂他說的話,臉色一變。
對方二話不說就掏槍指著羅助理,朝著他的耳邊放了一槍。
卓琴晞離那個人最近,對方拔槍時,她的心臟都要被嚇停了,立即捂耳,發出驚聲尖叫。
對方只是想嚇嚇羅助理,沒想傷害他,放了一槍之後,聽到卓琴晞的尖叫聲,下意識把槍指著她。
『大人物』立即衝上前摟著她,朝著對方作出阻止的手勢,揮手讓保鏢把羅助理帶出去,不讓他繼續惹事。
「我上次就說這個小子有問題,你怎麼還留在身邊?」坐在一旁,從頭到尾都老神在在的老客戶,見到羅助理被帶出去之後,突然用英文對『大人物』說著。
『大人物』摟著卓琴晞,按著她的頭靠在他的肩上,手輕拍著她的背。 「他在關鍵時期有很大的作用。」
老客戶嗤了一聲,對新客戶說:「他在玩火。」
新客戶氣還沒消,瞪了一眼『大人物』,把槍收起來,沒再說什麼。
他們的對話卓琴晞沒聽見,她被嚇壞了,她從沒來見過真槍,而且對方還當著她的面開槍。
她一直沒敢回頭,不敢看羅助理的下場是什麼,她怕見到血淋淋,頭上開了一個孔、死不瞑目的羅助理。
雖然她惱怒羅助理對她不禮貌的態度,卻沒想過他會死,而且是這麼猝不及防的情況下。
尤其是見到對方拿槍指著她,她還以為下一個被解決的是自己,腦子裡一片空白,就被『大人物』抱在懷裡,像是在保護她的行徑,令她心安。
她被『大人物』帶離開談判的房間之後,卓琴晞被迫吞了藥片,喝了一大杯的水,被『大人物』帶回她的房間,按在床上休息。
她連問『大人物』給她吃的是什麼葯的機會都沒有,就見『大人物』拎著棉被蓋上來,然後他接了電話出去了。
卓琴晞過了一會,感覺腦子昏昏沉沉,不用他講,她也知道這是什麼葯了。
在陷入昏睡前,她聽見房門被打開,還有『大人物』略帶不耐煩的聲音。 「我說過這一趟來回花的時間長,可能趕不回去。你爺爺的壽宴沒了我就不用辦了是嗎?丟臉?不過是個孫女婿未到,有什麼好丟臉的?這事不用再說了,我不方便講電話,就這樣。」
她在昏昏欲睡當中,感覺有人在摸她的額頭,像是在試溫度。她心想,這『大人物』還挺有人情味的,雖然治下手段軟弱了些,讓羅助理這種人作威作福,差點把交易給搞砸了,還弄出了人命,可是想到他出面保護自己的行徑,又覺得他就是因為心腸好,才會如此行事。
然後她藥效發作,困到眼皮都睜不開,全身乏力,感覺有東西貼覆在她的唇上,她腦子已經轉不動了,沒法細思是這是什麼,就感覺有水進到她的口中。
緩慢細流,一點一點地進入,不會讓她嗆到,也不會讓她意猶未盡,她貪婪的吸吮著,直到意識全無。
=====================
隔天她見到羅助理出現時,震驚地瞪著他,對他的毫髮未傷覺得驚奇訝異。
羅助理一見到她就想破口大罵,但是見到『大人物』出現,他忍下來了,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轉身離開。
「你沒事了吧?」『大人物』走到她的身後,溫柔地問著。
卓琴晞回身,見到他笑眯眯的神情,莫名地帶給她安全感。 「我沒事,昨天謝謝你。」
『大人物』把她當孩子一樣,摸摸她的頭,越過她而去。
卓琴晞盯著他的背影,手不自覺地摸著被他觸碰到的頭髮,心裡感到一股羞澀甜蜜之意。
但是想到昨天入睡前,她聽到的一席話,他提到的孫女婿,那就是有家室了,也是,看他的年紀,說不定孩子都好幾個了。
她臉色黯然,後來想想,無論他有沒有結婚,與自己也沒有相干,她只是個外雇的翻譯人員,幹完這一單,人家下一次說不定會指名於學長,不會再找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