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物』雖然不懼警方卧底,不過秉持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態,他還是不希望有麻煩產生。
像這次於信不在,臨時找個女人代替他,程習鳴再三保證她的身份很安全,是他同所高中、大學的學妹,據說還有一些感情糾葛在裡頭,不會是警方卧底身份。
羅助理和程習鳴的女友是舊識,他聽過這女人的事,雖然很不情願,不過在『大人物』的目光看過來時,他點頭,表示她的安全性。
若不是這次過於臨時匆促,他們寧可等於信從紐西蘭回來,也不會用一個沒接觸過的女翻譯,不是歧視女性,而是怕遇到危險時,顧不上她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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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一群人一路跟著領路人兜兜轉轉,從大都市開著車到小城鎮,越行越偏僻荒野。
卓琴晞經過幾天的了解,知道他們此行是去見一名大客戶,這客戶和『大人物』熟悉,交易不下數十次,不過兩方為了安全性,怕被跟蹤埋伏,常常更換地點接觸。
想到是熟客,卓琴晞鬆了口氣,最怕是新客戶了,脾氣性情不了解,很容易會引起衝突,尤其這個地方槍枝泛濫,地方勢力比政府還要有話語權,他們完全沒有人身保障。
結果她想得太理所當然了,對方的確是老客戶沒錯,但是他還介紹個新客戶給『大人物』,替他們的交易牽線。
而這名新客戶的來頭,比原先的老客戶還大,他們一群人三輛車,一進入這私人山頭裡,就被對方的狙擊手給盯梢。
本來卓琴晞是不會曉得這種事,她又沒有千里眼,哪會知道山頭上有人持槍鎖定他們。直到他們的車輪胎被打爆,在荒郊野嶺之處,他們不得不下車一路步行上山。
羅助理一路都在抱怨,他沒經歷過這種事,對客戶的行徑憤憤不平。
『大人物』氣定神閑、沉默不語,似乎對這事已經司空見慣,全程都不吭聲,也沒沉下臉,像是在遊園似的悠然自得。
羅助理有氣無處發,又不能朝著『大人物』發泄,『大人物』帶來的保鏢與助手和他不是同路人,他只好惡聲惡氣怒斥卓琴晞走得慢,拖累他們的行程。
原本『大人物』也不想管他的行徑,後來大概也是聽煩了,他出聲替卓琴晞解圍。 「好了,這又關她什麼事?你這壞脾氣得改改。」
羅助理哼了一聲,這才閉嘴不吭聲。
卓琴晞心再大,也對這個羅助理惱了。什麼羅助理,氣焰比『大人物』還厲害,該不會是『大人物』老婆家的親戚吧?本事什麼的,她一點也看不出來,凈見他欺善怕惡的行徑。
不過卓琴晞擅於偽裝自己的情緒,面容無波,一點也不受影響,不像她這種年紀會有的隱忍包容。
不僅羅助理對她的反應詫異,連『大人物』也因為她的性情脾氣,對她另眼相看。
卓琴晞走了一個多鐘頭的山路,雖然穿的是矮跟鞋,但是在皮革與腳指間,也磨破了皮,行走間一直刮著肉,刺痛難受,鞋與肉接觸的地方還沾著濕意,她知道是出血了。
但是從她的步伐中,硬是看不出任何不妥,跟在他們一群大男人之間,絲毫不拖累速度,一句話也不吭。
『大人物』幾次回頭望向她,從她走路的步行中,沒發現什麼異常,但是目光移至她的鞋子上時,他皺了眉頭。
「這樣不行,你打個暗號,讓他們開車過來接,我們女同事的腳受傷了。」『大人物』朝著領路人說著。
『大人物』的一句話,把眾人的目光都移向卓琴晞,她怔了會,不曉得為什麼『大人物』會發現她的異常,她後知後覺才發現因為磨擦的關係,腳指上的血沾到腳背上,紅了一片,刺眼的很。
領路人朝著遠方的山頭揮手,指著卓琴晞,不停揮手,直到對方收到他的暗號,同樣做出反應。 「他們收到了,我們休息一下,他們會開車來接。」
「能開車來接我們?!」羅助理氣到嘴直哆嗦,他質問著『大人物』。 「能開車來接我們,你早知道怎麼不說?害我們像傻子一樣走了這麼久?」
『大人物』悠然地站在一旁抽煙。 「他們想下馬威,我就由著他們,換做是我,我也會這麼對他們。」
還有一層意思,若不是顧忌卓琴晞的腳傷,他也不想向對方求救要車子,因為這代表他們這一方的示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