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欽炎越是注意她,越發現她的有趣之處,例如,她的冷漠高傲,是為了掩飾她不擅處理人際關係,她的獨來獨往,是因為她無法參與女同學的圈子,甚至連她們在討論什麼話題都聽不懂。
當她因為疑惑納悶,而露出茫然的神情時,把站在遠處觀望她的鐘欽炎給逗笑了。這個女神感覺有點呆萌,明明是一隻單純的小白兔,卻又裝作自己是高傲冷漠的狐狸。
蘇丹靜被班上的女同學排擠、孤立,甚至還會捉弄她,可是她卻從來沒有向老師告狀,也沒有委屈流淚,不曉得是因為她沒察覺,或是覺得這事無傷大雅,沒必要把事鬧大。
也因為她這樣包容不追究的行徑,班上的女同學都覺得再繼續針對她下去,也太無理取鬧了,於是紛紛停下這種無聊的行徑,漸漸與她開始接觸。
因為他老是在觀察她,連什麼時候把一顆心落在她身上,都不曉得,直到有天晚上,他去逛夜市拎著宵夜回家,在路上見到她在暗巷裡喂流浪貓。
一見到她,嘴角不自覺的上揚,心跳噗通噗通地跳個不停,他就曉得,他的這顆心已經淪陷在她身上了。
他沒有接近她,只在遠處看著她,守著她,陪伴她喂貓,直到時間越來越晚了,他擔心她這麼晚沒回家,她的家人會不會憂慮她的下落,可是見到聚集在她面前的貓越來越多,都朝著她討要食物,她被貓包圍,纏得離不開身
他望著手上已經冷掉的炒麵,朝著她走去。
蘇丹靜聽見後頭的腳步聲,回頭一看,見到是他,她覺得這個人有點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他。
“我…我來喂貓的。”鍾欽炎神情窘迫地解釋著。
蘇丹靜有些訝異,退開一步,讓位給他,正要開口說話時,她的腳踢到身後的鐵架子,一時沒站穩,往身後摔了下去。
鍾欽炎背對著她,聽到聲音回頭時,蘇丹靜已經跌倒在地上,他嚇得立即丟開炒麵,上前察看她的情況。
“好…好痛。”蘇丹靜摸著後腦勺,把手拿到眼前一看,上頭沾了鮮血。
她跌下去時,後腦勺撞上了鐵架的邊緣,邊緣沒有打磨處理過,有凸出的鋒利鐵片,她好死不死就撞在那上頭了。
“別碰傷口!”鍾欽炎也慌了心神,兩個半大的孩子,在深夜的暗巷裡,慌亂焦急,幸好有路人經過,才幫鍾欽炎把她送到醫院去。
鍾欽炎懊惱地走出醫院,剛才蘇丹靜的家人接到消息,趕來醫院照顧她,拉著他不停感謝,還說要送他回家,被他拒絕了。
他懊惱的是,自己明明身上有帶手機,怎麼就沒想到打電話叫救護車呢!就顧著心慌意亂,一點應變能力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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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幾天,蘇丹靜一直都沒有來學校,聽說她已經出院,回到家休養了。
鍾欽炎想去她家探望她,可是又覺得過於唐突,怕她問他說,你怎麼知道我家住在哪裡,他要怎麼回答她?難道他要老實說,因為我曾經跟蹤你回家?這樣說,會把她嚇壞的。
就在他為了這件事結糾不休時,蘇丹靜回來上課了,他心裡既是失落,又覺得鬆了口氣。
他覺得他們兩人是兩條平行的線,在那一晚上有了交集,如果他把握好那次機會,或許可以和她當朋友,在路上見面會停下來聊聊天的關係。但是他退怯了,于于,他們仍然是兩條平行的線,沒有交集,毫無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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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假回來的蘇丹靜,像是性情大變似的,那段時間特別消沉,鍾欽炎擔心她是不是有頭痛的後遺症產生,時時刻刻都在注意著她。
某天下午,兩個人在教學樓的走廊外相遇了。
“你…”
“你…”
兩個人同時開口說話,鍾欽炎不確定她還記不記得自己,覺得她的反應很奇特,見到自己時,露出驚喜與訝然的神情,然後變成恍然大悟。
“你的頭還會疼嗎?”不知道為什麼,在其他人面前都從容不迫、冷靜沉著的他,在面對她時,都有種手足無措的感覺。
蘇丹靜怔了會,對他的話好像有點反應不過來,半晌,才聽見她說:“阿炎?”
鍾欽炎被她這一聲喊叫,覺得受寵若驚,她怎麼會知道自己的名字?又為什麼會這麼親密地喊他阿炎?感覺他們的距離,在無形之間被拉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