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這事,程潤賞就一肚子氣。“還不是那內鬼的事害的,阿渚去鄉下,這裡不就放空城了?我爸他怕被內鬼有機可趁,覺得不保險,就把我招回來了。”
黎敏凈絕不相信程澤讓她回來的意圖是這麼簡單,一定還有她不曉得的深意。
“真不曉得我爸幹嘛要讓與增和阿渚一起去鄉下?他和我說了,他跟著去鄉下,根本什麼都幫不了,整天待在飯店裡。”程潤賞喋喋不休地抱怨著。
黎敏凈聞言露出遲疑不決的神情。
“怎麼了?你是不是知道什麼?”程潤賞見她表情不對,立即追問著。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覺得陳與增和沈憐琴兩人之間,太親密了,不像是已經分手的情侶。”黎敏凈講完,臉上浮現糾結的神情。“畢竟我們關係比較近,所以才提點你一句,我沒和王歷渚提過這事,你也別說是我提的,我怕他誤會我在挑撥你們的關係。”
程潤賞聞言,只有被陳與增利用背叛的感覺,卻沒有心痛傷心的感受,畢竟沒有放感情下去,她對陳與增就像對牛郎似的,招之即來、揮之即去。
“你的意思是,他們倆人舊情復燃了?”程潤賞倒也不覺得訝異。沈憐琴長得漂亮出眾,又時不時在陳與增面前晃來晃去,會讓他蠢蠢欲動也不意外。
“如果真是這樣,這男人就別留了,看了礙眼煩心。”黎敏凈難得多嘴說了幾句。
程潤賞卻很受用,準備回去好好整飭一下這個小白臉。
隔天一大早,黎敏凈是被闖進來的王歷渚給嚇醒的。
“程潤賞死了!”王歷渚臉上掩不住的驚慌失措。
黎敏凈睜大眼,像是沒回過神。“什麼?”
“程潤賞被陳與增殺了。”王歷渚抖著手,想從口袋裡掏出煙盒出來,卻拿不穩,他氣得把煙盒摔到地上。“他m的!”
黎敏凈爬起來。“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王歷渚在房間里走了幾步,急躁地說:“潤賞找人跟蹤陳與增,懷疑他和憐琴有一腿,陳與增和她起了爭執,把她掐死了。”
“他把程潤賞掐死了?這怎麼可能?”老實說陳與增就是個文弱小白臉,就算他當時爆發力道,她還是覺得程潤賞沒道理掙脫不了,程潤賞的死因有疑點。
王歷渚沉默了一會。“是陳與增和憐琴一起弄死她的。”
黎敏凈瞪大眼,一臉驚異。“他們倆……”
“憐琴和我坦白了,她的確是內鬼,不過她只是其中一個。陳與增是和她接頭的人,她和陳與增都是基層卧底,突然被委以重任,來接近我和潤賞,兩個菜鳥都慌了。見到潤賞出現,以為事迹敗露,就把她殺了,殺了之後這兩個沒經驗,又臨時聯絡不到上頭,居然打我的電話求救。”
黎敏凈聽完他的話,已經猜到他來找她的原因。“你要護著他們倆?”
程潤賞和王歷渚從小玩到大的感情,卻抵不過一個認識不到半年的女人,不說黎敏凈覺得荒唐,連王歷渚都覺得自己太冷血了。
“我和潤賞,已經面和心不和很多年了。陳與增告訴我,她這次去國外,秘密見了朱宜婧和郭正德,密謀想弄倒我,瓜分我的勢力。他拿潤賞與他們約見面的短訊給我看,證實這事的真實性。我無法對一個時時刻刻視我為眼中釘、肉中刺的人,難過悲哀她的死亡。”說到底,還是利益沖淡了他們二十幾年的情誼,原本應該情同兄妹的兩人,為了這偌大的產業,背道而馳、越走越遠了。
“你想護著他們,問題是你要怎麼護?程潤賞不同其他人,她是程澤的獨生女,你要怎麼和程澤解釋?”黎敏凈知道王歷渚痴情,卻沒想到他居然可以為沈憐琴做到這地步。
黎敏凈當然知道陳與增與沈憐琴是內鬼的事,甚至,還是她助他們一臂之力,他們這倆個菜鳥才能成功上位。一個富有俊秀的外貌,卻不懂怎麼討好富家女,另一個長得出色漂亮,卻不懂運用自己的優勢。原本沈憐琴的目標是程澤,後來被黎敏凈洗腦之後,改為王歷渚,果然成功吸引到王歷渚的目光,為她如痴如醉。
她雖然幫了他們,卻沒有想護他們到底,一開始她就把這兩個人當作是棋子,利用他們替自己掩人耳目。如今這棋子不中用了,她也不會替他們花費心思洗脫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