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糾結了一會,他搖頭。“情況我不太了解,不過上頭會派人與你談,你先安靜待在這。”
過一會,進來一名眉目有些熟悉的中年男人,他讓照顧阿柏的工作人員先離開。
“我叫李卡爾。”那男人沉聲的自我介紹自己的身份。“是卡爾公司的負責人。”
阿柏沒心思去思考,為什麼他要找李露,出來的是卡爾的大老闆。“我要見李露。”
李卡爾沉默了會,才緩緩開口:“我從研發腦電波感應器的真實摸擬,到建構虛擬真人實況遊戲,歷經9年。別人都誇讚我在短短的幾年,就有如此豐碩的成就,他們卻不知道,我還嫌時間浪費太多了,太久了。”
阿柏皺眉,不曉得他對自己說這段話的意思,是在向自己炫耀卡爾公司的榮顯嗎?他正要開口打斷李卡爾,再次追問李露的下落時,李卡爾彷彿知道他的急迫。
“你先聽我說完前因後果,我再讓你去見李露。”一句話,成功安撫住阿柏躁動不安的心。
“我是真人實況遊戲的始祖,我不僅建立了虛擬真人遊戲,還在裡頭建立了商城、遊樂園、公園,想還原一切現實生活中,觸目可見的風景設備。為此我幾乎傾家蕩產,負債上百億,可是我甘之如飴。”李卡爾說話口吻平緩和氣。
“你知道逼著我不能回頭,一意孤行地往前走的動力是什麼嗎?是我想見我女兒,活生生地站在我眼前,活在我為她建構的世界中,自由快樂的過她的日子。”
阿柏聞言盯著他,露出驚駭的神情。腦海中閃過許多片段,李露說她不把這當遊戲,李露說她無法在現實與他在一起,李露明知道這只是個虛構的遊戲,卻依然在最後,與他依依不捨,還有眼前的李卡爾,眉目之間,與李露的幾分相似。
“她10年前經歷嚴重車禍,重傷不治,成為植物人,身體機能萎縮,沒有任何一家醫院給出希望判斷。只有一間正在研究腦電波的機構,主動聯繫我,問我敢不敢睹一把。於是,我把她的腦切除,與身軀脫離,放置感應器里,直到虛擬世界建立,她才重新活了過來。”
“她已經在虛擬世界里活了三年,以後,她還是會繼續活在裡面,只要不腦死亡,只要虛擬世界還運行,她就能一直存在。”
李卡爾望著阿柏,正經嚴肅。“李露是個僅能存活在虛擬世界里的人,你還想見她嗎?”
阿柏卻連想都沒想,馬上點頭。“要,我要見她,我要和她在一起。真人實況遊戲里能99.9%的反應真實,只要我能一直供應的上營養,提供源源不絕的電源,我甚至感覺不到那是虛擬世界。”
什麼學業、親朋好友,都沒有李露重要,反正…他父母早逝,養他到大的爺爺也離開了,僅剩的親戚感情也不深,他對這現實世界,沒有什麼比得上李露,更值得他留戀。
李卡爾點點頭。“這就是我要的真實,為了要讓她生活過得有趣味,我讓研發團隊開發各種遊戲與副本,讓她去參加,不讓她感覺無趣孤寂。她在裡頭受苦受難、飢餓受傷,各種折磨,才能體現她的真實感受。”
阿柏聞言心裡閃過一絲不對勁,想到一件不好的事。
“李露並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李卡爾臉色閃過不自然的神情。“為了讓她能在遊戲里待久一點,我讓工作人員一直控制她的進度條,給她增加闖關的困難度,所以她對卡爾遊戲的怨恨很深,如果知道我是卡爾的老闆,她一定會生氣的。”
阿柏露出詭異複雜的神情。“李露和我…是你控制的?”
李卡爾摸摸鼻子,一臉的心虛。“我還有會要開,先走一步,你休息完之後,會有工作人員帶你到另一個專屬房間,你進到虛擬世界里,就能見到李露了。記得,別向她曝光我的身份。”
阿柏懷疑遊戲里,老是給他閃綠光,在鏡面上控制嘲笑他的人,就是李卡爾。假借觀眾名義,其實是要增加他與李露的互動與親密關係,為了要讓他得手,甚至還傷害自己的女兒,這種父親也是前所未見。
“所以這遊戲里的一切,都是對我的考驗嗎?”阿柏喃喃自語著。
阿柏腦子靈活,馬上就猜出李卡爾的心思。因為見李露一個人在虛擬世界里存活,李卡爾就動了要給她找伴的念頭,所以舉辦這次的真人實況遊戲,把相關人都安排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