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晚膳后,隨從低聲詢問他,晚上要不要去蓮夫人的車廂過夜。
她抬頭,目光如炬地盯著他,眼裡儘是恐慌心傷。
他想也沒想地搖頭。
隨從怔了會,這幾日,主子都讓大姑娘睡在他的卧床上,而他睡在自己原本睡的旁榻上,自己靠在牆壁處打盹。
原本以為,主子會因此到別的夫人那過夜,只是他一直沒指示,所以自己才會開口詢問,沒想到主子會否決這個提議。隨從下意識地往大姑娘的方向望去,見到她眉眼忍不住的笑意,他心裡駭然,不敢深思。
夜晚,他處理完公事回到車廂里,裡頭僅存一盞燈火,微弱地搖曳,他以為她睡著了,沒想到她聽到聲響,睜開眼,起身走向他,替他解開衣袍。
“你去睡吧!我自己來。”他阻止她的動作。她淺眠,細微的小動靜都能把她驚醒,所以他進來時,輕手輕腳,沒想到還是吵醒她了。
她沒理會他的話,逕自替他除掉外袍與發冠。
在他要走向旁榻時,她扯住他的手。
他怔了會,見她扯著自己,往卧床上走,他輕聲斥阻她:“芹兒!”
她低著頭,顫抖著手,將衣衫的領口解開。
他握住她的手。“芹兒,不行。”
她抬頭望著他,面帶請求冀望,楚楚可憐,惹人憐惜。
他沉住氣,將她被解開的衣扣,扣回原狀。“不行。”
她握住他的手,放至她柔軟滑嫩的臉頰邊,如畫般柔美清麗的眼眸瞅著他。
她就著這個姿勢,將他拉到卧床邊,按著他坐下,然後坐在他的懷裡,摟著他的頸子,優美漂亮的唇瓣微啟,貼在他的唇上。
曾經有很長的一段日子,他時常造訪南城西江原宅,就是因為她溫軟嬌嫩的身子,與她柔情煉骨的手段,令他著迷不己,全然忘卻她的身份,與自己的身份,與她縱情聲色、夜夜笙歌。
當時的她,在第一次見面時,平凡低調地讓人記不住,僅是芸芸眾生中的一抹清影。
後來時常接觸,才漸漸注意到她,然後抱了她,讓自己這個鐵血無情之人,也有了熱血沸騰的衝動,將她融入血骨里,難分難捨。
沒嘗過她滋味的人,不會知道她的柔媚似水,與她全心全意的傾心愛戀。
倘若那時她沒死,或許自己會忍不住將她接到身邊,日夜相伴,紅袖添香,什麼身份等級、門當戶對,都無法阻止兩人的親近。
可惜,她死於江承輔的野心暗算之下,附身在芹兒身上,重新回到他身邊,而當下,他已經打算把芹兒送嫁到書令府,成為他的兒媳婦,無論將來成事與否,死活不顧。
他低垂著眼帘,吸吮著她口內的香甜汁液,與她柔軟的舌頭糾纏繞結。
她軟似無骨的手指,在他的衣領處折騰,剝開他的底衫,她帶著涼意的手指,撫摸著他的結實的肩胛肉,輕捻狠揉。
她總是能輕而易舉地挑起他的慾火,從來就沒有失過手。
他抱起她的細弱的腰身,將她壓在床上,從上頭俯視著她。
她烏黑秀麗的長發散開,鋪在床頭上,形成一片黑網,把圍在正中央,白凈柔美稚嫩的她,呈得更妖艷魅惑。
“你還小。”他的聲音低沉微啞,像是在隱忍克制。
她的手指從他的額間滑落,至他的鼻尖,到他說話的唇瓣,她突然傾身摟著他的頸子,將他往下壓。
他聞到她常年所散發的香味,一開始,他以為是她自己配製的香料,後來,他才知道,那是她的體香,她獨有的香味,不近身,是聞不到的,她不出汗,那香味就淡淡清香,一但出汗,香味漸濃郁,令人宛如服了媚葯,動情至興。
沒想到這香味,居然會隨著她,一起附在芹兒身上,除非芹兒原本也擁有與她一致的體香,要不然完全說不通這奇異的現象。
她的身體稚嫩,尚未發展成女人成熟嫵媚的軀體,可是在她身上,他完全沒有這個遺憾。因為稚嫩,她所散發的魅惑就更明顯,舉手投足,皆俱風情。
拋卻以前的面孔軀體,煥然一新的她,有著別開生面的驚艷美貌。他已經能料想到,將來的她,該會如何惹得男人瘋狂追逐,挖心掏肺地討好她。
而她,卻將整顆心都放在自己身上,身體只為自己所綻放。
她勾著他的手,按在自己的身上,緩緩往下移,他清楚看到她的唇形,張口無聲地說著:抱我。
他本來就不是個守禮重規矩的人,之前只是顧忌著她小,抑遏著自己的慾望,不敢妄動,可是她如此誘人媚態,如此急迫要得到他的身體,他又怎麼能剋制的住?
他的動作變得狂野殘暴,近乎野蠻地撕裂她的衣衫,像噬血食肉的野獸,張著嘴,露出滿口利齒,在她身上肆虐。
“我不會停下來,那怕你痛哭流淚,我也不會停。”這是今晚,他在她耳邊說的最後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