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楊譯誠手裡拎著一個手提袋,眸色少見的柔和。
他一輕二重敲了叄下,後退一步,等著女兒回應。
門內,姐弟倆一個淡定自若,一個驚慌失措。
楊樹一陣手忙腳亂,幫姐姐清理了一下,又隨意套上自己的褲子。
“小樹,你急什麼呀。”楊梅笑著給他系好紐扣,“爸爸要是知道我們在一起學習,別提多高興了。”
動作慢條斯理,又給他理了理領口。
“姐姐。”楊樹一臉委屈,捉住姐姐在胸前的小手,小聲說:“小樹錯了還不行嘛,我們姐弟之間的事,爸爸還是少知道得好,姐姐你說是不是。”
楊梅被他這副又乖又軟的樣子,弄得一顆色心都要化了,提高音量喊了一聲:“爸爸!稍等一下!”
又壓低聲音快速地說:“小樹你先在洗手間躲一下,我等會兒看能不能引開爸爸,你聽著外面沒動靜了,就偷偷溜回自己房間,好吧?”
說完又聳起鼻子聞了聞。
不行!
怎麼都不能讓爸爸進來!
她用了些小伎倆,誘著爸爸心甘情願又心生罪惡,在生日那天肏了她。
可楊梅在得手之後,沒有得意忘形,忘了爸爸是只老狐狸。
她那點自以為狡猾的把戲,在老狐狸那兒可能都不夠看的。
班門弄斧罷了,完全上不了檯面。
房間內彌散著淫靡的氣息,她滿臉潮紅,額頭又滲著細密的汗,是個人都會察覺不對勁。
更何況,是沒有精蟲上腦、異常清醒的爸爸呢!!!
楊梅心中警鈴大作,扯了扯衣擺,夾緊雙腿快步走了過去。
門一打開,楊梅臉上立刻浮上了標準得體的笑容,乖巧又端莊。
“爸爸,您終於回來啦!”
楊譯誠提了提手裡的袋子,說:“順路給你帶回來的,記得你最愛吃這家的提子酥。”
楊梅嘻嘻一笑,說:“謝謝爸爸!”
又撓了撓頭說:“我剛練完舞上來,出了一身的汗,正要去洗澡來著,讓您久等啦。”
對女兒情感早已發生質的變化,楊譯誠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了女兒的穿著——
是讓人想狠狠欺負的性感。
意識到自己又開始了禽獸想法,楊譯誠不自在地移開了視線。
“爸爸,您剛回來也餓了吧?”楊梅挽上爸爸的手臂,語氣里抑制不住的激動:
“我前兩天上茶藝課,新學了一個泡茶小技巧,現在就下去給您泡一杯,爸爸幫小梅品品唄!”
“我這會兒也有點餓了,沏一壺普洱茶,再配上爸爸您買的提子酥當小點心,剛剛好哎。”
……
楊梅拉著爸爸到一樓的會客廳。
偌大的茶几上,放置著一套古色古香的黑檀木茶具台,邊緣是一道立體浮雕,內側擺著一順的霽藍釉琺琅茶具。
楊梅鬆開手,走過去打開自動注水的開關:“爸爸你先坐,一會兒就好啦。”
接過爸爸手裡的袋子,楊梅夾著腿規規矩矩地走向儲藏櫃,從裡面拿了個瓷蝶,將奶香濃郁的提子酥擺好盤。
楊譯誠坐在茶具對面的沙發上,微微眯著眼,視線隨著光著腿走來走去的女兒移動。
楊梅換上了一套紫砂茶具,拿出普洱茶罐。
等水加熱之後,才端端正正坐下,雙手合迭,朝對面的爸爸淺淺一笑。
泡的是普洱熟茶,楊梅動作平和。
注水溫杯、潔具洗壺。
在紫砂壺外面澆淋了叄周,取茶投壺,振蕩醒茶后,楊梅拿起水壺定點細斟、細流慢沖,安靜地注水。
楊梅穿著隨意,可一坐在那兒,舉手投足之間,儘是優雅。
讓人一看,心都能跟著靜下來。
順利出湯之後,楊梅深深鬆了一口氣。
鬼知道她上茶藝課的時候,在幹什麼。
這種儀式感滿滿,又很講究的東西,她實在興趣不大,只覺得複雜麻煩。
楊譯誠接過了女兒敬過來的茶,慢慢啜飲入口,口感細膩醇滑,鼻息之間全是熟普的芬芳。
楊梅眨著眼睛,笑意吟吟地問:“爸爸,怎麼樣?”
“很好。”楊譯誠年輕時候,沒少和一群公子哥兒,做這些個附庸風雅的事,中肯地評價:“回韻尚佳,只是茶湯偏濃一些,茶性發揮略有不足。”
“小梅受教啦!”楊梅也喝了一口,說:“我多練幾次,等更嫻熟一點的時候,再來請爸爸指教。”
楊譯誠笑著點頭說好。
楊梅放下茶杯,吃了顆提子酥,眼珠滴溜溜一轉,拿起一顆提子酥喂到爸爸嘴邊,嘟囔著嘴說:“爸爸,你也吃一點,光喝茶水不太好呢。”
那一小顆,捻在女孩纖白的指間。
楊譯誠愣了愣。
過了幾秒,他鬼使神差地張開嘴,就著女孩的手,吃下了那顆小小的提子酥。
奶香中夾著一絲甜。
像極了他曾在某個地方,品嘗過的誘人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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