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發了一張她家狗狗的照片,鄭星帆在下面評論:狗狗的衣服很好看。
蘇婉和他之前合作了一首歌,她是一個低調有實力的歌手,嗓音清澈,長相也很溫婉。
的確是他會喜歡的類型。
我摳著手指不說話。
半晌,我才聽到我自己故作輕快的聲音:“小商,我還有點事,先回去啦。
” 凈哥一聽說我要回去,立刻激活了大媒人的屬性,推了推身旁的鄭星森:“你去送送人家,這麼晚了,女孩子不安全。
” 才七點多,也不算晚。
我在心底佩服凈哥睜眼說瞎話的能力。
“我要打牌。
”他是打定了主意不送我,沖他們說,“你們玩么?” 凈哥又把小商叫過去,擠了擠眼睛,“我讓小商替你。
” “行。
”他接過話茬,土分認真地對小商說,“那就麻煩你,替我送一下她。
” 他這話一出,趁著氣氛還沒尷尬,我率先開口,摟著小商的肩膀就走,“那就麻煩你送送我咯,弟弟。
” 到了樓下,小商一直在我耳邊細數他哥的不好,什麼臉臭啊,脾氣偶爾暴躁啊,會把氣氛弄得很僵啊,不會照顧女生啦,總而言之,除了顏高條順之外沒什麼別的優點。
我聽著他的絮叨,突然開口問他:“他上次和蘇婉合作的時候你一直跟在他身邊吧,我問你,他在蘇婉面前,會不會臉臭,會不會暴躁,會不會把氣氛弄得很僵,會不會不照顧她?” 小商用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看了看我,又垂下眼皮,沉默了。
我的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打了電話等家裡的陳叔叔來接,小商在一旁說些好話安慰我,我通通都沒聽進去,腦袋一直處於放空的狀態。
直到鄭星帆出現。
他冷著一張臉讓小商回去,凈哥找他有事,剛才還給他打電話了。
小商表示沒聽見,還特意拿出手機確認了下,應該是電梯里信號不好,他沒聽到。
我覺得他這是在演戲,他應該不太想弟弟和我多待,怕他倒戈。
真可笑,我一個才和他相處半年的外人,怎麼可能會讓他背叛他。
小商走了之後,鄭星帆沒走,應該是為了履行剛才答應小商的“我等我姐上車我再走”他隨便應著的一聲“嗯”。
冬天還沒過,一陣冷風吹來,我用圍巾遮住臉,打了個寒顫。
反觀他,他不知道是下來得匆忙還是怎麼回事,只穿了件毛衣,外套都沒穿。
我眨了眨眼睛,對他說:“鄭星帆,你回去吧。
” 他沒回答我的話,就筆直地站著,看來是不想和我對話。
我在心中下定了決心,往他那邊走了兩步,望著他在後面燈火中稜角分明的側臉,呼著氣說出了會讓他開心的話:“你走吧,我答應你,以後不會再纏著你,也不會再接近你的朋友,不會出現在你視線里了。
” 因為你有喜歡的人了。
因為我結婚了。
他轉身低頭望著我,我看到了他眼中不加掩飾的難以置信。
他似乎不太能相信我能說出這句話。
我只好拍著胸口保證,“我今楚楚一直都是說到做到的,放心。
” 話音剛落,陳叔叔就開著車平穩在我們旁邊停下,我上了車,看著他的身影漸漸縮小成一個點。
結束了。
我也要全身心投入到偉大的演繹事業中了。
我用手背飛速擦了一下眼淚,又吸了吸鼻子。
我要和孔嘉陽一決翹楚。
2022年2月12日2這是家暴! 與孔嘉陽和孔家今家長輩吃飯的這兩天,我領悟到一個深刻的事實——孔嘉陽演技太牛了,是我達不到的境界。
人家天賦型選手,老天爺賞飯吃,我一個後天才開點小竅的人怎麼能追上? 應付完這個,對付完那個,孔嘉陽一直把我護在身後,不知道是擔心我演技太拙劣,還是想給長輩營造出一種疼愛新婚妻子與之蜜裡調油的假象。
不管是哪種原因,我都託了孔嘉陽的福,耳根清凈了不少,操心的事也沒多少。
我們事先就對他們說好不辦婚禮,不想大操大辦,兩家人吃個飯溫溫馨馨的就可以了。
我也是沒能想到,結個婚這頓飯能吃兩天。
用孔家奶奶的話就是,“各個親戚,來往的,都要照顧到”。
晚上司機開車載我和孔嘉陽回我們市區的“新房”,那是他們長輩為我們置辦的幾套房子之一,交通比較方便,我們這兩天休息都是到那棟房子里。
孔嘉陽大概是飆了一天的戲,面上有些疲憊,坐在我身邊無聲地看手機,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也有點累,坐著不想動彈,眼睛無意瞟到他手上的青筋,無意識地看了好久。
到了地方上電梯,我主動打破沉默,“影帝,主卧讓給你了,我睡客房。
” 主卧房間更寬敞,風景也更好。
他長腿出了電梯,回頭沖我拋了個媚眼,“哦喲,妹妹知道心疼哥哥啦~” 我差點沒噁心死。
五分鐘后,孔嘉陽在洗手間的馬桶里吐得昏天黑地時,我才知道,原來差點被噁心死的不是我,是他。
他今天也沒喝多少酒,我也不知道他的酒量,就見他一小杯一小杯地下肚,暗自揣測他酒量應該不差。
沒想到他是個弱雞。
怪不得他剛才在車裡不言不語,原來是身體不舒服沒心思和我滿嘴跑火車。
我拍著他的背,等他吐得差不多了又帶著他去漱口,完了又用熱毛巾給他擦臉。
廢了吃奶的勁把他弄到了床上,為他脫衣服脫鞋,最後又開了加濕器,忙完一切,我坐在他床邊望著睡死的他,氣不過伸手拍了他的臉兩下。
氣死了,不會喝酒也不說,逞什麼英雄,最後還不是得我來照顧他! 沒想到他突然伸手準確地抓住我的手腕,一雙眼睛清澈澄明,“今楚楚,你打我王什麼?” 不等我回答,他又義正言辭地說:“我們結婚了,雖然不是真的結婚,但在法律層面看,你現在的行為是家暴你知道么?” 也不知道他這是什麼個笨蛋邏輯。
“你不會喝酒你就直說,逞什麼能,哼。
”我故意“哼”得很大聲。
“那是因為……”他的眼睛慢慢閉上,聲線也沉下去,“因為我之前下過決心,如果我有妻子了,我就……” 似乎之前那段看似清醒只是迴光返照。
我靠近他的嘴巴,好奇地問他為什麼。
“如果我有妻子了,我就一定要保護好她,不讓她受半點委屈。
” 我靠得有些近了,他的嘴唇磨著我的耳朵,軟軟清濡的觸感,我一時間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就連心也慌得厲害。
這種感覺在我第二天上課的時候還會時不時地想起,好奇怪。
2022年2月12日3你慢點時間過得飛快,很快進入到四月份,“結婚”的兩個月以來,我和孔嘉陽達成了高度一致,本市的幾棟房子,想睡那就睡哪兒,不用為了做給長輩看自找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