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黃河上分手,洛神立刻去到河伯水府中,將許仙與白素貞被〖鎮〗壓之事,全部告知了洛纓,卻有意略過了三生石。
洛纓哈哈大笑:“太好了,失去了白素貞和許仙兩個強援,就憑敖璃那小丫頭,如何是我的對手,待我完全融合了北方水系,就是攻略長江,成就天下水君的時候了。
”洛神卻有些心不在焉,洛纓只覺得今日的母親似乎有些不太尋常,也沒放在心上,只以為她仍在意許仙的那一世前世。
碧霞元君回到東嶽泰山,獨自沉吟了良久,終於走向泰山之下大地深處,輕聲喚道:“母親。
”深沉的夜幕中,魚玄機披衣而起,來到屋外,仰望星河,髮絲隨著夜風舞動,滿頭青絲已有大半變作銀絲如雪。
在她的身後,七星燈上,四盞燈火已然熄滅。
筍兒跟在魚玄機身後,小臉上滿是關切:“師傅,師叔他?”魚玄機回過頭來,摸摸筍兒的頭:,“想在這萬千苦厄中覓得一線生機,當真是不易啊!兩重災厄一起到來,就近乎是萬劫不復的下場。
我能給予他的唯一上策,接下來便要靠他自己,只有熬過這些,他才能到達那個終點。
”!~!第五章 天下大亂隆昌元年,除夕,蜀地陳氏某人,因稅賦過重無以度日,同稅吏發生爭執,失手殺死稅吏。
蜀地民風彪悍,陳氏不肯伏法,帶領鄉人同來拿人的官差械鬥,繼而殺死知縣,揭竿而起。
彷彿暗中有人操縱般,在短短數日之間,民亂便蔓延至整個蜀地,各地知縣知府,被殺無數,更有將官吏投入大鍋中烹煮的慘事,可知民怨之重。
朝野震驚,急忙調兵遣將,前往蜀中平叛。
拜火教卻開始嶄露頭角,在天下各地開壇做法,敬拜祝融之神,教主自稱祝融大神轉世要以火德替代當今大夏的水德。
壇主呼嘯聚眾,賜下驅邪避禍“神火”這彷彿落入荒原中的星火,迅速的蔓延開來,天下糜爛。
而在此時,大漠深處,一座不起眼的小山之上,潘玉回馬問身旁大將道:“此即當年冠軍侯所封的狼居胥山?”,大將一臉激動井道:“大帥,這裡正是狼居胥山,男兒到此,雖死無憾。
”這一路行來,他們追剿胡人殘部,不給胡人片刻喘息之機,直到這狼居胥山下,剩下的胡人不足萬人,向更北之地退去,能否度過這寒冬都在兩顆。
困擾大夏百年的胡人之亂,被他們徹底肅清,足可學冠軍侯封狼居胥。
潘玉含笑點頭:“那我們便效仿先人,在這裡築壇祭天吧!”,此言一出,身後大軍發出山呼海嘯的歡呼聲。
這時候,南方一騎快馬馳來,大帳中,潘玉將信箋拍在桌上,神情一陣變幻。
局勢變幻之快遠超任何人的想象,此時交通不便。
自第一個消息從蜀中傳來,傳到長安,再從長安傳到漠北縱使快馬加鞭毫不停頓,也要huā費諸多時間。
更別說在朝廷面對突如其來的大亂,朝廷還需考慮應對之策,還要耽誤一段時間,是以潘玉在此時才得到消息。
她第一個考慮不是天下如何,而是許仙按理說,許仙定然不會任憑這種事發生,除非走出了什麼天大的變故,甚至沒來得及給她傳來一個消息。
她喃喃道:“漢文,你在哪星?”,“你想知道嗎?”,一個女聲從她身後傳來。
潘玉豁然拔劍而起,沒有她的命令,誰人敢擅闖她的營帳,而且軍中除她之外,怎麼可能有另一個女子!潘玉轉身望向那身著戰甲肩披羽衣的陌生女子,冷靜的道:“你是誰知道些什麼?咦,你也不是凡人!”對方那不經隱藏的強大靈力,讓她隱隱心驚。
而最讓他的奇怪的還是對方身上傳來的奇怪熟悉感。
九天玄女道:“潘公子,你想知道的,我都知道,特別是關於許仙。
”潘玉道:“那你說吧!”九天玄女便將自己的身份許仙與白素貞的變故一一道來。
潘玉震驚的望著眼前女子,沒想到她竟是雲嫣和青鸞的合二為一,更沒想到,許仙竟然遇到這樣的禍事。
就是憑她的城府,一時之間也有些會不過神來。
待到她平靜下來恨不得將眼前之人一劍刺死,更恨自己當初為何將雲嫣同許仙搭上關係。
九天玄女彷彿看透了她的想法,淡淡道:“一切皆是命數。
”,潘玉冷冷道:“我不信什麼命數,你來見我就是為了告訴我這些?”九天玄女道:“當然不僅僅是這些,如今天下大亂,你既有身份又有力量可以改變這一切,我相信這也是許仙希望你做的,我亦是來幫你完成這一切的。
”潘玉道:“你貴為神仙自可去將那些亂軍屠盡,何須假手於我。
”,九天宴女道:“你以為神仙就喜歡天下動亂嗎?許仙曾在書前寫道:天下大勢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這是我等也無法改變的至理,唯有希望在興亡之間,少一些殺戮罷了。
”,此時大夏立朝已達二百餘年,二百年的和平光景,令人口激增到一個驚人的數目,而在盛世的浮華表象下,各地土地兼并士紳豪奢,“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的景象,絕非詩云而已。
如蘇杭富庶之地,民生尚可維持,而邊遠貧瘠之地,不知多少黎民置身水深火熱之中,如安龍縣馮之鴻那樣的貪官惡吏數不勝數,早已使得民怨沸騰。
是以拜火教才能鼓動起這般亂世來,否則縱是說破唇舌,也是無能為力。
這樣的王朝末日,是這片土地上,固有的循環,不是所謂的明君賢臣能夠解決,便是神仙也無可奈何,雖說離亂人不如太平犬,但真的壓迫到一定程度,一場大亂反而成了民心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