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跟我有什麼關係,我什麼都不知道。
”xiǎo青抱臂靠在屋外牆壁上。
“絕對跟你有關係,說不定還是你的原因比較大。
不管了,滅掉這傢伙就能回去睡覺了吧!”敖璃坐在院外牆頭,不耐煩的站起來,舉起右手,隨時準備引下一道雷霆。
四人隱隱之間將這旱魅包圍在其中。
旱畿眼珠獃滯的轉了轉,又抓住那農夫搖晃起來,只一遍遍的重複道:“還給我。
”許仙問道:“xiǎo倩,你覺得這傢伙有靈智嗎?”若非萬不得已,他不願以暴力手段解決問題。
他觀這村落之中,這旱魅雖殺了許多的牲畜,但卻並不曾害人xìng命。
引起的旱災雖然危害不xiǎo,但畢竟是在無意之間。
“應該是有吧,不過看他像是剛剛醒覺,神智還有些不清,不知是要找什麼東西?”許仙便對那旱魅道:“可以把那人放下來,我們談一談嗎?他拿了你什麼東西,他拿了你什麼東西,我可以讓他還給你。
”“什麼……東西……”旱魃聞言呆愣住,農夫從他手中滑落。
旱畿雙手抱頭,跪倒在地,痛苦咆哮道:“是什麼?我是誰?我是誰?”,許仙沒料到自己這一問,竟有如此功效。
xiǎo倩沖他使個眼sè,問他要不要出手,如今農夫已不在旱魅手中,不必擔心傷及無辜,這旱魅又神志不清,正走出手的好時機。
許仙微微搖頭,心中有些不忍,能讓這旱魅神志昏昏的時候來尋找的,想必是極為重要的東西。
如今不禁忘卻了這件東西,還忘卻了自己的名字,化身屍鬼,已是莫大的不幸了。
農夫從地上爬起來,壓低聲音對許仙道:“哎,許公子,你忘了,是那樣東西,是那個冰蟬,冰蟬啊!”再一次被農夫提醒的許仙,不禁感嘆道:這是何等喧賓奪主,沒有禮貌的路人甲啊!不過這也確實讓他眼前一亮,從功德yù牌中拿出一隻冰蟬來,這是農夫當初從地里刨出來的東西,無疑這旱畿當初就是被埋在地里的。
這冰蟬上有著極強的輻shè,對人大有害處,這就是當初農夫一家得病的原因。
但同時這輻shè也有著殺菌的效果,這旱魅下葬時候,若是以此物陪葬,那屍體不腐也就不奇怪。
因為屍體的**的原因便是細菌的滋生,而有此物傍身,恐怕連蛇蟲鼠蟻都不會靠近,是以他現在所見到的,不是一個面目猙獰的普通殭屍。
而變成殭屍的先決條件,就是屍體不腐。
許仙也沒料到這個沒有任何靈力飾品,竟會有這樣的功效。
冰蟬映著mén外灑落的月sè,泛起一層淡淡的光華,吸引了旱魃的視線,停下了原本的動作,慢慢向許仙走來。
許仙握住冰蟬,為難道:“不行啊,這是我的。
”“許公子,現在xìng命要緊,你還是趕緊給他吧,大不了我給你錢,再買下來。
”農夫焦急萬分,他方才向許仙求救,那是當作救命稻草。
卻不認為許仙一介文弱書生,能斗得過這怪物。
旱畿見那冰蟬從眼前消失,已經發起怒來:“給我!”一步踏在地上,房屋搖顫。
他的身形已消失在原地,快的好似一片朦朦黑霧,向許仙撲去。
許仙也不慢,身形一閃已到了mén前,將旱魅引向村外,免得它發起狂來傷人害命。
xiǎo倩三人知道他的意圖,便飛在天空搖搖的綴著他們。
她們已探知這旱畿的實力,雖然不是弱手,但應當不會是許仙的對手,更別說還有她們在一旁掠陣,就放鬆下來。
敖璃奇怪道:“許仙怎麼忽然這麼xiǎo氣?”xiǎo倩道:“你們有所不知,這東西雖然不是什麼寶貝,卻是潘公子送給相公他的定情信物。
”敖璃一臉茫然道:“那是什麼?”xiǎo青不屑道:“切,我還以為有什麼要緊。
”xiǎo倩笑道:“那xiǎo青你耳上戴的又是什麼呢?”xiǎo青一摸耳朵,那裡一對兒青sè的水晶吊墜微微dàng漾,她不由臉上發熱:“,只是懶得換罷了,不然我早就丟掉了。
”這是當初許仙送給她的,雖沒說過是什麼定情信物,但卻一直佩戴到現在。
這就是許仙的為難之處,當初他將青虹劍增給明yù,明yù回贈了這樣東西,算是較為正式的定情之物。
他便是再不通風月,也知道nv子對這類東西的看重。
他送給明yù的那把青虹劍,向來是好好的擺放在她那沒有幾件飾物的卧室中,更多時候是隨身佩戴。
若是將佳人珍而重之的信物輕易給了旁人,哪怕有天大的理由,也難免惹得她傷心惱怒,那可是比被一隻旱魅追更加糟糕的事。
!!第四百零四章 前塵月sè之下,一片蒼茫,轉眼之間就遠離了身後的村莊,在那裡燈火正在一一亮起。
旱畿咆哮嘶吼,行走如飛”散luàn的長發迎風披到身後,許仙回頭一望,總覺得在哪裡見過這張臉,一時之間卻又想不起來。
忽的停住腳步,停在一條幾近乾涸的河流上,大片的河chuáng顯出它曾經的寬廣。
四周是一片曠野”遠處是起伏的群山,在銀月的輝光下有些冷寂。
但容不得他多生感慨,身後響起凄厲破空之聲,宛如鬼泣,那一瞬間的殺氣亦如千軍萬馬。
許仙轉過身,旱魅刀鋒般的利爪,落在許仙的咽喉上,將將停住。
許仙的右手也停在旱魅的臉前,旱魅的全部視線都集中在他手中的冰蟬上。
“拿去吧,不過先說好,只是給你瞧瞧。
”許仙搖搖手中的冰蟬,便鬆開了手,冰蟬落下。
旱畿連忙接住冰蟬,兩隻手一瞬間恢復常態。
他仔細的打量著冰蟬,彷彿看著什麼稀世珍寶,又像是在找尋失落的記憶”臉上表情變幻莫定時憂時喜,卻不再是僵著一張臉。
許仙道:“古將羊,你想起來了嗎?”“古將軍?你是誰?現在是什麼時候了?”旱魅仰起頭,口齒雖然不清,但眸子漸漸恢復靈動。
“相公,你認得他?”xiǎo倩來到許仙身側,臉上有些驚異。
許仙指指腦袋:“前世記憶,這可真算得上是前塵往事了。
我曾經跟你說過,我有一世記憶是在戰場上廝殺”那大概是幾百年前吧”蜀漢滅亡之後的luàn世,在那個時候”我見過這個人。
”他曾經為了煉心,融合了諸多前世記憶”這些記憶極端的紛繁複雜,而且都是上百年前的事,大多時候並不存在記憶的必要,卻沒料到真的能見到一張熟悉的面孔。
許仙對旱魁道:“那時候我姓狄,你忘了嗎?我們都是瞟騎將軍,你來到江南之後,水土不服,身染重病而死。
不過我也沒能比你多活幾天”不久之後就中了埋伏,全軍覆沒。
”他苦笑攤手,那是他“親身”經歷過的戰爭,不過無奈以失敗告終。
那種luàn世里,又是行軍途中,哪能修什麼墓xué,略作裝飾之後”便將之草草葬下”準備獲勝之後再帶回家鄉,好好安葬”不過大軍覆滅,便再無人能夠想起這裡的一座孤墳。
滄海桑田,墳塋又被抹平,變成良田。
若非正巧葬在地xué之上,他又憑冰蟬之力使得ròu身不腐變成了旱魅”恐怕就徹底消失在了歷史的煙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