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玉只覺得腹中冰冷的金丹忽然變得灼熱起來,然後一股奇異的香氣,直衝天靈。
明明沒有嗅覺的作用,但那股香味偏偏似是從靈魂深處傳來的一樣,讓人無法忘懷。
那股異香在天靈穴不斷的淤積,而後像是衝破了天靈,帶著她的神魂飛了起來。
這種感覺彷彿習武打通任督二脈了,卻比之舒暢了千倍萬倍,她的整個心神忽得開闊起來,同周遭有了一絲玄妙的感應。
許仙卻知道,這是築基完成的標誌,能夠以神魂感應天地靈氣。
如果做不到這一點,一切修行都是鏡花水月,一切法術都無從施展。
唯有如此才算是跨進了修行之門,可以慢慢引納靈力如體。
世上許多凡人大部分連築基也做不到,許仙築基還是憑著太陰真人靈犀一指直接送入門中,不然的話光是這一步,就不知要花費多少年頭。
而潘玉的天資悟性在凡人中已屬上乘,也久久難以完成這一步,可見此道的艱難。
而當初雲嫣青鸞能夠輕易的完成築基,就連白素貞也覺得是異數。
許仙暗道:果然不愧是能夠遭天劫的丹藥,這其中還真有幾分逆天改命的味道,而現在藥力才剛剛開始發揮而已時日已過,不知多少次晨昏交替之後,潘玉終於幽幽醒轉。
許仙笑道:“感覺如何?”卻覺她的肌膚越發顯得瑩白如玉,不帶絲毫瑕疵,一雙黑色的瞳仁清澈的宛如赤子,一種模糊了性別的中性之美越發顯得動人。
潘玉舉起手對著照進屋中的陽光,光芒似乎要從她的手掌透過一般,她略帶矜持的道:“還好”臉上卻全是笑意,不知想起了什麼,她臉上笑意一減,幽然一嘆。
許仙訝道:“怎麼了?不舒服嗎?”潘玉道:“現在你在京中,終於無事了。
”許仙點點頭,是到了可以出發的時候了,但見她臉上黯然之色,偏頭吻住她的唇瓣,吻的很是激烈,她亦主動摟住他的脖頸。
秋日午後的陽光撒入房中,給他們的相擁相吻的身影鍍上一層光邊。
許久之後,許仙抬起頭道:“我可沒說要急著走,呆到你說可以走的時候我再走。
”潘玉摸摸嘴唇,微微笑道:“若是我一直不讓你走呢?”許仙道:“那就不走好了。
”他所能給予她的從不吝嗇,雖然實際上這只是一句動人的甜言蜜語。
而她並非是痴纏的女子,縱然是心中想他一直留下,卻也會謹守分寸,盡量不讓他為難,這是他們之間的默契。
潘玉將臻首靠在他的胸口,享受那片刻的安穩,忽然間像是想起了什麼,玉面上泛起一層酡紅,如同那染了酒水的醉玉,“漢文”區區兩個字中,許仙立刻懂得了其中的意味,輕撫著她的臉頰認真的觀賞,彼此相識相知最早,不知有了多少次肌膚之親,之所以一直未能變成真正的夫妻,阻擋他們的便是她的修行,而服用了金丹之後,這最後的障礙也消除了,這令他的心弦也有一絲顫動。
許仙的手從她的臉頰滑落到她天鵝般白皙修長的脖頸時,潘玉卻捉住了他的手,低聲道:“我……”即便是許仙的聽力也聽不清她接下來的話語,卻能看得出她的緊張與不安,便收回手將她橫抱著坐在窗前,刮刮她的瓊鼻笑道:“怎麼,潘大公子也有怕的時候嗎?”潘玉嗔他一眼,小腿擺動了一下,咬咬牙道:“白天不行”許仙低下頭邪笑道:“如果我一定要呢?”他知道這可不是雲嫣的欲拒還迎,而是真正的羞不可抑,他自然不會讓她感到絲毫不適,但看她這副模樣,怎能忍得住不戲弄一下呢?“我一介弱女子,當然反抗不了法力通天的許公子嘍”潘玉臉色更紅,到這種境地,她還能向他說“不”嗎?她雖以男子的身份行走於世,心思想法與尋常女子不同,但卻還尹紅袖那般的女權主義者截然不同。
從某種意義上說,她可稱得上大男子主義者,這曾讓大講愛情故事的許仙差點吐血。
但是一旦認可了自己女子的身份,便也認可了這將她擁在懷中的男子的權利。
“好了,不用擔心,我沒那麼饑渴”許仙哈哈一笑,聽她乖乖的自承是弱女子,總覺得比真正的肌膚相親還要暢快。
潘玉心中鬆了口氣,恨恨道:“做女子真不舒服,早知道當初應該喝下那藥水,再讓你老尼姑給你配上一份,讓你變成女子,哼哼,若是不聽話,看為夫怎麼懲治你。
”說到後面她自己也笑出聲來。
許仙不由想到自己變成女子,然後被潘玉橫抱在懷中的景象,不禁渾身一寒,對她的胡亂意yin又好氣又好笑,在她翹臀上輕輕一拍,“現在後悔也晚了,還是讓為夫來懲治你吧”潘玉道:“哎,算了,淪落到這步田地,也只好認命了”將臻首靠在他的胸口,唇角微微勾起。
——————————————————————求各種票票^_^[w w w .bxwx b o o k .c o m]第二百九十五章 花煞呂國良丘郡溧陽城。
城北溧水和良丘山匯合之處,寬達五里的溧水一改之前三千多里的洶湧澎湃,變得溫文爾雅,甚至帶上了几絲深閨少女的羞澀和嬌柔。
放緩了腳步的溧水在良丘山的懷抱中蓄出了一個方圓三十里的湖泊,山水之間,是一片異常肥沃的樂土。
一座規模比溧陽城更大了三分的城堡屹立在這一片樂土上,溧陽城牆高五丈,寬三丈五尺,通體用青石條築成。
這座城堡的城牆高七丈二尺,寬四丈五尺,城牆用長寬高都是一丈左右的花崗岩築就。
城堡的城牆長寬都是四里,城堡中是一片重重疊疊的山水園林,無數樓閣隱沒在藹藹水煙中。
城堡東南西北四角,有四座長寬一里的衛堡,裡面分別駐紮了一千二百精銳士卒。
合計四千八百名精銳的家族戰士拱衛著這座城堡的外圍防線,而溧陽城內的城衛軍,只有區區三千人。
這座城堡的四座城門上,只有一塊長寬三尺的正方形黑石板,上面用大篆字書寫了一個方方正正的‘盧’字,除此以外,再無其他的標誌。
這座城堡,就是溧陽盧氏的本家所在,是溧陽盧氏的核心要地,是溧陽盧氏這個呂國第一世家掌控整個家族勢力的權力核心。
時當正午,城內東北角一片濃密的葡萄架下,二十四名侍女貼著一座女牆一字兒排開,屏息凝神,目光盯著自己腳尖前三寸的地面,不敢有絲毫動靜,不敢出絲毫的聲音。
葡萄架下,一張溫潤瑩白的玉石床上,一名顏色和二八少女相當,但是眼角眉梢多了幾分成熟,多了十分的威嚴和百分殺氣的貴婦,正懶洋洋的斜靠著一團錦繡,輕輕的撫摸著盤在身前的一條毒蛇。
毒蛇長有一丈二尺,足足有成年人的胳膊粗細,通體藍鱗,從下頜到尾部有一條極細的紅線。
毒蛇盤在貴婦的身前,長有尺許的蛇信子不時的吞吐,出令人不寒而慄的‘噝噝’聲。
有熟悉天下毒物的人在場,就會認出這條毒蛇是罕見的中品妖獸‘血虹藍霞子’。
這種蛇出生時長一尺,每隔百年增長一尺,看這條藍霞子的體長,也有了一千一百年的氣候。
藍霞子奔行如風,周身藍鱗堅硬無比刀槍不入,劇毒獠牙尖銳可透重甲,能輕鬆毒殺先天凝息境界以下的武者,是絕對的凶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