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談與女之事也毫不在乎的小青,聞聽這句話卻一下子紅透了臉“誰……是撒嬌了?!”正所謂赤裸著心靈比赤裸著身體更令人羞愧,許仙自然不會戳破這可人兒的那一層薄薄的顏面,胡亂應付過去之後,便真正到了離去的時刻。
許仙同小青來封漁兒所在的木屋,向漁兒三人告別,向依依不捨的漁兒誓很快會再來海上看她,畢竟海上還留著一段未能了斷的孽緣。
而當許仙擔憂漁兒的安全時,薛碧卻說,近來得到消息,東海龍王自回宮之後,一直神志不清,時而怒,時而大笑,顯然是受到了妖神意念的極大衝擊,想要恢復過來,怕是沒那麼容易,正應了“群龍無”一說,也就暫時消弭了危險,正好給予水闕仙宮展的時機。
許仙也就心安,道一聲“珍重”便攜小青駕乘彩雲離去、而在江浙,正生這一件震驚江南乃至天下的大事,金家要倒了。
第二百三十七章 回航此時此刻,有著江南第一富商之稱的金萬成正徘徊在許府門外。
他清矍的臉上還維持著平日的鎖定,但心中卻已是焦急萬分,頭上如雪的白陡然染遍了青絲。
這些日子以來,算準了時日早該回航的船隊卻久久不見音訊,就算是他一再封鎖消息,拖延回航的日期。
這個消息卻還是突然傳開來去,這門生意江南不少富豪都入股其中,如今將萬冬家財打了水漂,如何肯依,再加上一些債主一起逼上門來,討要舊僨。
若單憑這些,憑著他一張老臉,再加上根深葉茂的金家,倒也能夠處理。
但(8又有風聞傳出,金家即將垮台,無數人一起上 到分佈各地的銀庄票號,一起擠兌。
這種事就是生在平日,金家也絕承受不起,但也有千般法子去處置,然而在這個當口,又有人從中推波助潿,登時將這金家大廈變得搖搖欲墜。
陽光耀眼,豆大的汗珠從金萬成額頭上滴落下來。
站在金萬成身後的金聖豪焦急問道:“爹,我們何必在這裡浪孚-時間,這許仙不過是一介書生,又能幫得上什麼忙?不如我再去總督衙門那裡想想辦法!”“住口,現在人家肯讓你進門嗎?”金聖豪啞然,牆倒眾人推,到如今無論是拜訪誰家,無論當初是怎樣親近熱乎,現在確實是連門也進不去,只能在門房口中得一句“老爺不在府中 !”金聖傑身上也沒了風流公子的氣度,汗水淋漓而下,渾身說不清是冷還是熱,罵道:“當初也不知受了我們多少恩惠,如今一個個竟然如此薄情寡義,真是個個小人。
”金萬成瞥了兒子一眼:“因利而成勢,利盡而勢散,又有何怨,當初人家不也在你面前卑躬屈膝嗎?薄情寡義還是小事,若金家真的敗落,只怕還要翻臉無情,你們連這條性命也未必保得住。
”此言一出,金互,豪和金聖傑都變了臉色,原想最壞的結果便是將這萬貫家財賠盡,留些銀錢做個富家翁了事,甚至東山再起也未嘗不可。
金聖傑強笑道:“爹,我還有功名在身,怎麼會……”金萬成已不願再答,金家勢大時,能與州府官員平起平坐,也就意味著得罪的敵人不下 於此。
介時官*商*勾*結,隨意構陷罪名,區區一個進士的功名又能值得幾何,不過是任憑人家揉捏,誰還會給你東山再起的機會,定然是斬草除根無疑。
不待他多想,吱呀一聲,大門打開,開門的正是久已不見的許仙,微笑道:“金老爺子,好久不見了 !”饒是金萬成的定性也不由愣了 一愣,同當初相比,此時的許仙實在變化太太。
只見他高大修長的身姿 穿了一件雲白長袍,披散著頭”洒脫中位有一股沉凝如山嶽的氣度,朗朗然如如月入懷。
容顏倒無甚大改變,但卻再也無法用平凡來形容,讓金萬成幾無法將面前這個許仙同一年前的許仙聯繫起來,彷彿在眨眼之間,便有了魚龍之別。
唯有那溫煦笑容與當初無異,讓他有一絲熟悉之感。
見禮之後,迎入府傘。
亭台寂寂,鶯飛草長,碧青草莖已將小徑也沒住,完全是一副空寂無人的景象。
實際上確實是沒人,許仙和小青走後,白素貞去峨眉,雲嫣去山中。
僅留下五鬼之一輪流看門,沒人看管著,自然沒心思去整理府邸,再加上許仙也覺得這樣沒什麼不好的。
而且就算是平日歡聚一堂,能稱得土人的,怕也只有許仙和雲嫣兩個人。
但金萬成父子三人可覺奇怪的很,有時一步踏出,驚起一條小蛇游曳著滑進湖裡,幾隻野雞撲扇著翅膀從灌木里飛出,落在湖水的另一邊。
金萬成道:“許賢侄固 然是不喜雜人,但這偌大府邸如此荒廢著,缺乏人氣饋壓,日子久了恐生狐仙鬼魅。
”這個時代,常有狐仙佔據廢園的傳說,日子久了,就是人也無法驅逐,只能聽之任之。
他此言卻是為了以“賢侄”二字,既是拉進關係,也是試探許仙的心意,若許仙是計較名利之人,如今功成名就,當然會不悅被人如此稱呼。
他可是見過無數得勢前良善,得勢后勢力的人。
若許仙真的變了,那他此行也就沒有休么意義了。
金萬成見許仙並無什麼不悅的意思,慶幸自己沒有看錯此人「但許仙臉上卻浮現出怪異的笑容,回答道:“狐仙?我倒是希望有一個,呵呵,我隨口說說。
”讓金萬成又感覺自己現在根本看不清許仙是個怎樣的人。
萬成不知道,這園子前段時間可不就是一隻大狐仙在整理嗎?而負責看園子正是五隻鬼魅。
他們來到待客的花廳門前,門戶陡然開啟,將金家父子三人嚇了一跳,難道真的是生出了鬼魅!一個青衣女子立在門前,青絲如墨,隨風飄然。
眸如青碧,瞥 了三人一眼落在許仙臉上,眸子已轉為漆黑,猶豫了一 下這時候該說什麼,最後道:“我泡了茶!”金聖傑道:“原……原來是青姑娘。
”只見眼前女子,秀麗絕倫,猿人心魄,於炎炎夏日中透出一股山泉流水般的清麗,使人一見,如有涼風吹拂。
更兼得暗香 縈繞,沁人心脾,幾讓他忘了此刻的大難。
而她眉宇間的春意自 然瞞不過他這樣花叢老手的眼睛,顯然是羅敷已有夫。
但在這種時候,哪還有別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