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嫣為她和自己各到了杯茶,笑道:“是關於白素貞嗎?”潘玉道:“不知是她,是全部人,關於他的一切。
”固然同許仙親近到了極點。
但有些話還是無法直接去問,這也是她向雲嫣顯出真身的另一個目的。
能夠直接問出在杭州的情狀。
對於那個一襲白衣,美若天仙的女子,她心裡還是很在意。
雲嫣笑道:“當然可以,只是作為交換,你也要告訴我,當初你和夫君是怎麼回事?”說起來當初她才那個被要的人,心中沒有點怨氣是不可能的。
這股怨氣當然不會沖著許仙,那就只有面前的漆玉了。
“我回答你一個問題,你也必須回答我一個問題。
”第四十章拜見於仙時於呈藏劍的問題心裡一愣,又留神注意呈藏的表”心道:這傢伙不會心裡頭有病吧!我和潘玉是朋友。
至少在表面上。
你和潘玉也是朋友。
至少在表面上。
而且我們還是同門師兄弟,大家就算成不了好朋友,維持一個普通朋友的關係還是沒問題的,為什麼會對我有這麼深的戒備呢?如果潘玉對外顯露真身的話,許仙現在已經明確的將這傢伙確認為情敵,而且還是需要重點防範的那種。
但呈藏劍應該是不知道潘玉、真實的性別的啊。
不由形成了一個。
可怕的推測,本來風流儒雅的呈藏刻在他眼中也忽然變得可怕起來。
呈藏劍見許仙只盯著自己卻不答話,又道:“許仙你可知道如今朝野上的情勢?”並仙搖搖頭。
表示什麼都不知道。
呈藏劍道:“今天彈劾潘王爺的奏章足有十二封,來自各全部院,甚至是他所管轄的兵部都有兩封,你知道這代表著什麼意思?”許仙繼續搖頭。
不知道該說什麼。
呈藏劍重重地嘆了口氣,壓低聲音道:“我不妨同你說句交淺言深的話,潘家如今已是危矣,聽聞你現在就住在潘王府中。
若真有了不測之禍,牽連之大,乎想象。
許仙聞言笑道:“呈兄還是莫要危言聳聽吧,潘家家大業大,怎麼會說倒就倒。
”今晚他就打算一探仇王府,為潘家解決這個危機。
而且就算真的倒了。
他也有信心保得明玉無恙,更別說牽連到自己身上了。
但這些話自然沒法同呈藏劍言明,只能打著馬虎眼。
呈藏劍恨鐵不成干,也只能耐著性子道:“若你只是想要依附潘家的勢力,我勸你還是早日收手吧!有老師在,有我父親在,或可保你無恙,不然的話,”許仙卻也不生氣。
呈藏劍雖然有圖謀不軌的嫌疑,但是行事的風度還是有的,這些話也算得上光明正大,並沒有耍什麼陰謀詭計,如果自己只是一個凡人的話,他的這些話也確實對自己有好處,甚至有可能在關鍵的時候救自己一命。
許仙道:“多謝呈兄指點了,只是雖兄你呢?”“我?”許仙斟酌著話語道:“以後你也要同明玉絕交嗎?”呈藏劍毅然道:“我同明玉雖然相識不過一年時間,但卻是傾蓋如故,情同手足。
她若有難,我怎能不幫她呢?”許仙笑道:“呈兄如此豪邁,我又怎能居后呢?”呈藏劍道:“說句不中聽的話,此間事非一人之力所能扭轉,許兄你就是呆在明玉身邊也改變不了什麼,還可能徒然被連累,不如早些抽身吧。
”他確實有資格說這個話,他雖然也只是一個小小的巡察使,但父親卻是當朝御史大夫,掌握天下言官的口舌。
他身為家中獨子,確實能夠通過家庭來影響朝堂,在關鍵的時候助潘玉一臂之力。
在表面上,許仙文名再盛,也不過是個小小的舉人,和他這頂級的公子哥相比,差了不知多少個層次。
但他能夠毫無傲氣同許仙這般傾心交談,本人的修養與城府,顯是達到了一個極高的層次。
然而許仙舉起手中的茶盞,以茶代酒,道:“那我就替明玉謝謝你了,但呈兄的一番好意,我也只能謝而不納了。
”卻彷彿丈夫替妻子感謝公事上的同事一樣。
他並不認為自己憑著一身修為,就能包打天下。
呈藏劍身後的勢力不若能夠真心的幫助明玉,他自然是高至於呈藏劍有什麼別的想法,那無所謂,只要他不要陰謀詭計,這個氣量與自信,許仙還是有的。
呈藏劍本能的舉起茶盞回應,卻立刻反應過來,自己剛才費了那麼多的唇舌,竟然毫無作用,而且你有什麼資格替她謝我,見著許仙敬來的茶盞,心中一怒,“啪”的一聲放下茶盞,道:“許仙,我一心為你著想,你今日不決,來日必有大禍。
”他剛才的話雖然另有私心,但確實是對許仙好的。
他還以為許仙利令智昏,一心靠上了潘家這顆大樹,心中不屑中夾雜著鄙夷。
許仙微微而笑道:“呈兄,難道只許你義氣干雲,我就不能重情重義嗎?而且就算是無用,我也選擇呆在她身邊,有什麼問題嗎?”他們的命運早已牽絆在一起,而且也並不是沒有用。
呈藏劍望了許仙的雙眸一會兒,那雙眸子始終澄澄凈凈、坦坦蕩蕩,他的經驗告訴他,能擁有這樣眼神的人絕非卑鄙小人。
拿起桌上茶盞同他輕輕一碰。
以袖掩口,瀟洒的一飲而盡,道:“是我失言閱隘最薪罩節就湛泡書凹剛剛剛口陽孫昭比們小說芥壘呈藏劍的眸中忽然現出迷茫之色,是啊,難道只許我義氣,就容不得他人義氣嗎?以自己的性情,遇到許仙這樣的人,本該痛飲三百杯才是,但不知為何卻總是看他不順。
難道是為了潘玉?呈藏劍還清楚的記得,第一次見到潘玉之時。
她才不過十三四歲,在潘王的壽宴上有了一面之緣,那微笑中含著冷漠的俊美少年在他的記憶中留下了深深的印象,但也只是印象而已。
因為潘玉一直在江南求學,而真正的初逢還是在去年,潘王、回京之時,她駿馬之上絕世無雙的姿態,令他也有了驚為天人的感嘆。
而後一番交集。
潘玉的風雅與學識,更讓自負奇才的他驚嘆不已,一時引為知己。
而後的賞花觀月,飲酒賦詩,似乎也是順理成章的一件事,一直到許仙的到來。
昨日在桃園的第一次相見,潘玉見到他時候,眼中綻放出來的神采,不知為何,微微刺痛了他的心。
因為她在看他的時候。
和看自己的時候決然不同。
許仙見呈藏劍沉思,也不去打擾,忽然見呈藏劍渾身一震,目中露出不能置信之色。
許仙問道:“呈兄,怎麼啦?”“沒什麼。
沒什麼。
”呈藏劍連忙低頭喝茶,卻沒注意到茶杯中哪還有茶水。
這時候張文瑞走進房中,許仙與雖藏劍連忙起身行禮。
張文瑞見到許仙,也很是高興,照舊考察了一番課業,許仙也能勉強支應。
又問起許仙在京中的狀況,聽聞住他正在潘王府。
不禁微微皺了皺眉頭,卻並沒有多說什麼。
他當初在杭州做學政,對於潘玉。
和許仙的交往了解幾分,哪怕是現在潘家將有大難,他也不肯勸自己的學生,只顧性命不顧義氣。
但又可惜他的才華,就點了他幾句。
在宦途上,這就是有老師和沒老師的分別了。
若是沒老師,就只能雙眼一抹黑的亂闖。
有時候自蹈死地還不知道,有老師的話,就能知曉許多訊息,避開許多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