漕幫幫主瞥了鹽幫幫主一眼,拍拍秦五爺的肩膀道:E老五,長進了。
”秦五爺彷彿得了老師表揚的小學生,老臉上就笑開了花。
鹽幫幫主聽了地上小六子連哭帶喝的哭訴,臉色陰沉的厲害,望向那坐在桌的“高手”就想怎麼把這十場子走回來。
那“高手”卻看也不看他一眼,宛如呆了一般。
許仙身體不由自主的站起來,向前走了幾步,張口欲言,卻又說不出話來,只想走上前去將她抱在懷裡。
潘玉自從望見那道身影,便已呆住,眼眶一熱卻又連忙止住。
見他走過來,連忙拱手道:“好久不見了,漢文兄。
”許仙的身形一定,知道方才失態,也拱手道:“明玉,你怎麼來這了?”只是一雙眼睛彷彿要吸在那張俊美無鑄的容顏上。
漕幫幫主道:“潘公子,這是?”潘玉已然恢息了從容的姿態,微笑解釋道:“趙大哥,這是在下的好友,許仙,許漢文。
”只是眼中,略有一絲迷離。
漕幫幫主一驚道:“莫不就是那位名聞天下大才子許仙嗎?”他雖是不通文墨,許仙兩個字也是聽過的。
“正是。
”潘玉自然而然的應對著,連她自己都不太清楚自己說了什麼,全然是靠著本能的反映,心神卻早已沉入另一個世界里。
鹽幫幫主皺著眉頭,“許公子怎麼會來這裡,又怎麼會和我們鹽幫的弟兄起了衝突。
”潘玉卻擺擺手道:“劉大哥,小孩子打架而已,還是都散了吧!”這一屋子拿槍帶棒漢子,在她口中卻都是小孩子一般,但又讓人覺得再自然不過,那兩位幫主無論如何心思,都揮揮手,讓這裡的人都散了去。
不過轉瞬之間,喧鬧的廳堂便寂靜下來。
潘玉餘光一掃,這才瞧見金聖傑“金公子,你怎麼在這?”金聖傑一陣鬱悶,許仙你就瞧在眼裡,我這麼大的人難道是空的嗎?漕幫幫主卻是見過金聖傑的,訝然道:“這不是金家小子嗎,你怎麼也在這兒?”金聖傑更是鬱悶,上前見禮道:“,小侄見過趙叔叔。
”重開宴席為潘玉接風洗塵,她自然高坐其上,身邊嚏外然濤幫與拖幫的兩位幫牽,知具芒流也都陪坐一旁。
許仙與金聖傑卻也添陪末座,金聖傑原不想湊這個熱鬧,許仙卻不願離她片刻。
心中早已滿盈著喜意,只是當著這麼多人便是多看幾眼也是不敢,遑論將她擁在懷裡,一訴衷腸。
此情此境,真不知是幸福還是煎熬。
偶然見的眼神交匯,他卻知道,她也是一樣的想法吧!原來潘玉此次南下,雖無官職,手中卻握著一筆財源,要花在河道上,漕幫與鹽幫自然是著意結交,而潘玉卻也是習樣的心思,三人各帶著下屬沿著大運河一路行來。
但漕幫與鹽幫分庭抗禮,素來紛爭不斷,讎隙甚深。
也只有她才能如此應付自如,左右逢源吧!許仙望著談笑風生的潘玉,彷彿又回到了書院的時候,只是她身邊坐的已不是布衣的書生,而是身家不菲的江湖大豪,心中便為她感到高興。
金聖傑飲一口酒,心情複雜,不知不覺間,已然差的那麼遠了。
有潘玉在,這淵場酒宴吃的自然是賓主盡歡,將方才那些許不快散了去。
待到宴罷,潘玉忽然道:“漢文,這些日子不見,今夜我們得促膝長談一番才是啊!”許仙笑道:“我正有此意。
”便如久別重逢的好友一般,再自然不過。
旁人對許仙羨慕不已,能識得潘公子,前途便是有望了。
而且這潘公子如此絕關天姿,司塌而眠,那真是享不盡的福分。
潘玉在門口作別了諸人,又司兩位幫主言笑了幾句,才慢慢上樓,轉入她的房間,輕輕關上房門。
彼此的眼神一觸,心卻都已亂了。
望著那熟悉的容顏,許仙疾走兩步,想要抱在懷裡,彷彿這樣才能證明面前的她是真切的,而非一場夢幻二潘玉卻拿手止住了他,先熄滅了燈火,而後慢慢的,緊緊的抱住了他,眼眶便一下紅了,哪還有方才的從容姿態。
許仙明白了她的意思,這樓上住了幾個武功高手,這薄薄的樓板卻擋不住他們的聽力,又都是人中之精,但凡有什麼動靜,怕是都能推測出一二。
許仙一邊抱著她,一邊道:“明玉啊,良辰美景,我們不如秉燭夜遊,到屋外走走好了。
”潘玉知他心意,心裡愛他聰明。
她身量本就,高挑,此時一仰頭在他臉頰上輕輕一吻,道:“那也好啊!”潘玉怕走下樓遇上什麼人給看出臉上的異狀,一指窗口,拖著許仙從窗口輕輕躍下。
於黑暗中相視一笑,他們兩個一十是聞名天下的大才子,一個是天下聞名貴胄公子,此刻卻如偷情一般。
二人沿著河道慢慢行著,離著客棧漸漸的遠了,走入小鎮夜裡的黑暗中去。
卻不覺得身後,客棧的窗口處,一道白色的身影凝立著,如水一般的黑色眸子里波浪不定,說不清是驚訝還是猶疑。
握著她的手,許仙卻覺得心中的激昂漸漸平靜了,但那股歡欣卻似要滲入魂魄之中。
潘玉忽然道:“這可不公平,我看不到你了。
”許仙一愣,今夜無月,她果然是看不到自己,但他卻能清清楚楚的瞧著她的臉龐,素來冷靜淡定的她,於這黑暗之中竟有幾分嬌憨。
許仙停下腳步,再一次將她擁在懷裡,這一次卻是極為輕柔,低下頭去尋她柔軟輕蒲的唇,輕輕吻上。
將那小小的香舌引入口中細細的品味不盡。
許久之後,唇分,潘玉微微喘息,眼眸卻迷醉了。
許仙爍道:“明玉,你不是在京城嗎?怎麼到了這兒?”潘玉才備述緣由,她接下此職,除了為了家裡,倒有大半是為了他。
一路行來,一心想要到杭州去給他個驚喜,卻險此在這錯失了,不由有些后怕。
許仙微笑道:“這是我們的緣分。
”潘玉微笑著點點頭,卻又問道:“漢文,你又是怎麼到這的呢?”她們本是知交好友,如今雖然已經坦明心跡,結三世之盟,卻還是習慣以字相稱。
許仙對她自然是言無不盡,說了離別後的種種事由。
忽然覺得腰間一痛,卻聞潘玉微帶醋意的道“我原憐你在杭州孤獨一人,無人照應,才將彩鳳託付與你,沒想到你一頭闖進桃花陣里,哪還記得旁人。
”她原以為他會解釋一番,哄她兩句。
卻只聞得河水塗塗,只見黑暗中一雙發亮的眸子直直的盯著她。
她卻不知,她淡然無謂時已是美到了極處,微一露小女兒姿態更是美的無法言說。
許仙道:“我好想你。
”在書信中遮遮掩掩的寄託,在人前似是而非的情意,如今終於可以全部吐露,卻也只有這四個字。
溫厚的聲音輕輕傳入她的耳畔,令她覺得這麼久以來,所有的苦楚,所有的相思,都得到了補償,心裡只溢滿了幸福,再無暇去想別的事。
只將棒首靠在他的胸口,輕聲道:“我也是。
”第七章 誤會許仙牽著潘玉的手,在紋江南水鄉中徜徉。
潘玉於黑暗中聽得滔滔的水聲,握著他的手卻如在遊歷最美的花園。
許仙忽然見一座小石橋下系著一隻烏蓬船。
許仙心中一動,。
帶著她到了橋邊,解開繩索,將她引到船上。
小船輕搖,沿著河水向著小鎮外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