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仙志 - 第117節

許仙跟著店小二直奔酒樓,還未進門,就聽見裡面乒乓亂響,進去一瞧,敖離遙遙晃晃的站在桌子上,手裡提了個酒罈子,眼神微帶迷茫,臉上滿是紅暈。
見許仙進來,眼中一亮道:“許仙,這個水很好喝啊!”幾個酒保圍在邊上,一個想趁著敖離分神上前抓住她,敖離一旋身,小腳踏在那酒保的大腦門子上,那酒保立刻飛了出去。
敖離借力飛起,撲進許仙的懷中。
這一撲之下足有五六米遠,還好她身子輕盈,才沒把許仙撲倒。
許仙抱住她,皺眉道:“怎麼回事?”敖離道:“他們說我銀子不夠,還欺負我!”許仙看著一片狼籍的酒店,鼻青臉腫的酒保,對於“欺負”兩個字非常不能夠認同。
店老闆從櫃檯后探出頭來,道:“您就是許仙許公子吧,這小丫頭喝了我兩壇三十年的女兒紅,又打傷了我的人,您說怎麼辦吧?”許仙皺眉道:“老闆,你怎麼給她喝酒啊?!”酒樓外早圍了一群看熱鬧的人,透過捲起的竹簾,向著酒樓里觀看。
而人群之中,多了一青一白兩個身影!第三十章 相遇店老闆四面拱手道:“諸位鄉親父老,給我評評理,客要什麼,我就給什麼,這有什麼不對!”又斜著眼對許仙說:“許公子,您也是杭州府的名人,英跟我這小人計較,只是世上總無吃飯不給錢的道理!”其實方才他見赦璃一個人來,手裡握著白花花的銀子,一臉懵懂的樣子,自然介紹她吃酒樓里最貴的菜,而後敖璃一次比一次拿來的銀子多,做菜已是來不及,就想起自己那幾壇貴的要命,卻淡的要死,以至賣不出去的極品女兒紅。
這小丫頭果然什麼都不懂,只是酒量大的驚人,一下將酒喝的精光。
他見了教璃滿臉紅暈的嬌俏模樣,便起了心思,故意多拿出酒來給她喝,而後扣住她,好讓她家人來贖人。
若是沒有家人,或者贖不起,嘿嘿,那就對不起了。
卻沒想到幾條大漢竟然拿不下敷璃,反而砸了不少東西,教璃還醉暈暈的喊著許仙的名字。
店老闆心中一驚,對許仙的大名還是多有耳聞的,心知這女娃是拿不下了,但該賺的錢還是要賺的。
這事他自認有理,而他背後的東家也不是什麼善男信女。
所以就拿出無賴模樣,他這市井中人,雖不曉得什麼官府中的事,只是憑他的經驗。
這些書獃子最愛講理,自己只有占些理,哪怕是扭理,憑許仙氣的七竅生煙也該拿他沒法子。
許仙大皺其眉,才不信教璃會自己點醋魚、點酒,但心中有事,也不想和這老闆糾纏,便問道:“差你多少錢?”小青不由撇嘴道:“沒用!”就欺負我的時候厲害。
白素貞則教輕皺眉,低聲道:“青兒,你看那小女孩,似手不是凡人!”而教璃此刻已經賴在許仙懷裡,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口水將許仙的青衫都殷濕了一塊。
店老闆臉上一喜,八字須隨之一抖,心道這果然是個講理的好書生,便拿起柜上的算盤,霹靂巴拉的打著,口中便道:“我這陳年女兒紅,一壇值得三十兩銀子,這小丫頭喝了兩壇,卻只帶了十五兩銀子,還差著我四十五兩。
”此言一出,周圍頓時嘩然,有的低聲議論道:“他那酒哪值得三十兩,說是三十年陳釀,前些日子有個客商經過,開了一壇,罵了半天,還挨了一頓揍呢!”“是啊,這奸商訛人啊!這下許公子怕要吃虧了!”白素貞好奇的問身邊的婦人:“大娘,這位公子很有名嗎?”一見有人問起,婦人立刻興奮道:“那可不是,聽說連皇上都誇讚許公子的文章做的好呢!而且啊!”關於許公子的八卦,那是可一天一宿的說不完呢,正想說說那西湖名妓。
店老闆的眼神陰厲一掃,人群立時靜了下來,他這店裡只酒保打手都蓄養了十幾個,都是他當初混街時候的兄弟朋友,又仗著東家的勢力,平日那個敢和他起衝突。
許仙生出一股怒氣,但是想想今日的要事,而且自己現在也不缺這幾十兩銀子,壓著怒氣道:“好,記下吧,來日給你結清!”店老闆卻道:“那可不成,若是你走了,我哪裡尋人去,在下小本經營,可賠不起!”又指指許仙懷裡的教璃道:“不然將她壓在這裡,許公子盡可自便!”許仙面色一寒,握緊了拳頭。
白素貞道:“小青,我們去幫幫他吧!”小青攤手道:“我又沒錢,怎麼幫他!”心裡暗笑道:讓你逼我還庫銀,這下傻眼了吧!難道你敢在凡人面前顯露你那些手段,有本事就再召天兵天將下來啊!白素貞無奈的瞧了小青一眼,不知她在高興什麼,但總瞧不過去那斯斯文文的許公子被那惡霸欺負,就要悄悄施法,助他一臂之力。
“我幫許公子付這單賬吧!”一個聲音突然道。
眾人聞聲望去,卻是一個俊朗的富家公子,見這麼多人望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輕咳兩聲,道:“在下張玉堂,和許公子一樣家住錢塘門,久聞許公子大名,如今方得一見,不勝歡喜,今日願助君一臂之力!”他心中也有些心疼,這幾十兩銀子是他一個月的花銷,爹爹訂的二十兩,娘還偷偷給了他三十兩,如今一下子都要出去了,但若能認識許仙,也覺得值了。
許仙覺得張玉堂這名字有些耳熟,但一時又想不起來,拱手道:“多謝張兄!”眼下不能在這裡耽誤時間,若那人找不到自己才是麻煩事。
張玉堂心中聽這聲“張兄”,頓時將那點心疼忘了,有些局促的拱手回禮,拿出一張五十兩的銀票遞給許仙,許仙笑著接過,道聲“多謝,來日一定奉還!”交給那店老闆道:“找錢!”店老闆得意一笑,伸出手道:“是許公子要給我錢才是!”“你!”店老闆道:“我什麼我!”又拿出算盤劈里啪啦的打起來,口中道:“傷我人的醫藥費,砸壞我東西,耽誤我生意,這些都還沒折算進去,您得再給我五十四兩,瞧您大名將零頭去掉,還得五十兩呢!你可是杭州府有名的才子,總不會賴我這點小錢吧!”這些錢他本來見了許仙就想作罷,但看兩個冤大頭在這裡,給錢給的痛快,怎麼忍心不再宰一下呢!有意拿出許仙的才子之名,想要他有所顧忌。
這些蛇鼠之道,再沒有比他清楚的了。
小青罵道:“兩個書獃子!”許仙卻大笑道:“我算看透你們這種人了!”劈手奪過那五十兩的銀票,換給張玉堂,抱著敷璃便向外走去。
店老闆大喝道:“攔住他!”十幾個酒保連忙跟上。
許仙走出門外,圍觀者頓時後退,頓時顯露出一個白衣女子來,便將懷裡睡著的敖璃交給她道:“請小姐幫我照顧這孩子。
”他心中現在滿是怒火,也無暇細看,只覺得那一雙眸子,若平湖春水,甚是柔和。
白素貞有些詫異的接過教璃,不知他想做什麼,轉臉一瞧,小青也不知跑到哪裡去了。
卻見許仙轉過身去,走到那店老闆面前。
眾人再次圍上來,奇怪許仙想幹什麼,那店老闆雖然有一種預感,但也不相信一個斯斯文文的秀才會做這種事。
“你想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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