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歡【父女禁忌】 - 番外1

奕歡從小就很黏沉毅。
幾歲正是懵懂之際,奕歡卻格外活潑聰慧,同齡小孩還在鬧鬧哄哄,早熟的她融入不進去,跟奶奶提自己要去上學,奶奶同意了,她每次考試都要爭取拿第一名,屁顛屁顛地讓奶奶打電話跟爸爸誇自己的成績,聽爸爸在電話那頭笑,她心裡就像吃蜜一樣甜。
一年到頭,奕歡最期待的事情,就是等過年,等爸爸從東莞回來,和她團聚。
沉毅的年假少得可憐,一年又只回老家一次。
其實在讀書年代,沉毅學業功課名列前茅,然而造化弄人,大學時父親欠一屁股賭債跳河自殺,債主們拿著菜刀一批批上門來,母親嚇破了膽,為躲債主,被逼得只能逃去深山山洞裡,如果沉毅不去找,她壓根不敢出來,最終沉毅出面,咬牙在債主面前立下誓言,一一寫欠條,承諾在十年之內還完債款,這讓身負重擔的他被迫退學,早早進入社會。
後來,他得知有了奕歡這個孩子,不得不更加努力打拚,在外地工作也始終牽挂著家裡的老母親和小女兒,奕歡捨不得和他分開,他一回來就變成了牛皮糖,幾乎是他走到哪兒,她就要跟去哪兒,一找不到他人就哭,夜裡還要他哄著睡,好像永遠長不大的孩童,抱著他的腰讓他講故事。
記得她十歲時的一個小年夜,沉毅給她講過《莊子·應帝王》中的一則寓言。
據說南海的帝王名為“倏”,北海的帝王名為“忽”,中央的帝王叫“混沌”,倏和忽常常一起在渾沌的居地相遇,渾沌對待他們非常友好,倏與忽商量著報答渾沌的恩情,說:“人都有七竅,唯獨渾沌沒有七竅,讓我們試著給他鑿出七竅吧。”於是倏和忽每天替渾沌開一竅,到第七天,渾沌就死了。
奕歡聽得似懂非懂,小貓咪似地蹭著他的手心:“啊,為什麼混沌就死了呢?”
沉毅一下一下撫摸她的發頂,“混沌本是盤古開天闢地之前天地模糊一團的形狀,無知無覺,混沌開竅后,混沌不再是原來的混沌,混沌就死了。”
這樣的故事有些深奧,達到催眠的效果,奕歡呵欠連天,很快要睡著,“哦……爸爸,莊子為什麼要想出這個故事啊?”
“這是道家思想的體現,他在政治上主張無為而治,認為萬事萬物都要遵循規律,不可率性妄為。”
在奕歡老家爸爸房裡有箇舊書櫃,裡邊放了些頁面泛黃的古典書籍,她曾經翻閱過,文字讀來晦澀難懂,她興緻缺缺,但這篇很有意思,她倒是有印象,她發表感慨:“才不要……我不喜歡無為而治,我覺得要有所為有所不為,想做的就一定要去做!”
沉毅低笑:“傻瓜,你那是望文生義,真正的無為而治可不是這麼理解的。”
真正的無為而治是什麼樣的呢?實質上奕歡並不感興趣,她只是想聽爸爸哄她睡覺,給她講睡前故事罷了……其實吧,她才不喜歡什麼莊子和老子,她更喜歡聽公主和王子的愛情故事……
聽著聽著,她開始呼呼大睡。

沉毅這一個月簡直度日如年。
他回憶和奕歡過去的點點滴滴,憶起那晚給她講的故事,耳邊回想著,她在遁入睡眠前,信誓旦旦說的那句:“想做的就一定要去做。”
她做了,做得轟轟烈烈,做得驚心動魄,讓他五雷轟頂。
他冒出一身冷汗,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她對自己的感情開始變質的呢?
他面上是若無其事,心口卻鑽進無數螞蟻,不容分說地嚙咬。
他搬出來,住去蘇香那裡,蘇香欣喜不已,滿臉堆著甜蜜的笑,忙將他的行李箱接過,生怕他反悔似的,取出他隨手帶來的衣褲和襪子添進她的衣櫃里。
與蘇香的喜出望外截然相反,沉毅似乎越來越沉悶不語。
每天深夜關店回來,蘇香畫著精緻妝容坐在客廳等他,性感的情趣睡衣將她身材凸顯得愈加豐滿有致,如山野客棧中的艷麗美人妖,熱情地撲進他懷裡來,百般挑逗勾引。
看她那張臉,與從前並無區別,他卻不知怎麼,不由地恍神,迷濛中青蔥的少女鑽進他懷裡來,俏麗嬌嫩的臉龐上粉腮如桃花,靈氣十足的雙眼烏溜溜的,粉嫩的唇一撅,嬌滴滴地喊著爸爸,神容我見猶憐,說不盡的可人。
他不由得心神蕩漾,身上的女人跨坐在他腰間,被他併攏翻飛的長指攪得氣喘吁吁,眼角眉梢極致的難耐與痛快交織,咿咿呀呀地放聲哭著捶著,沉毅猛然回過神,看向蘇香的艷麗的臉。
迥異的一張臉,與她毫無瓜葛的臉。
他頓時清醒,冷汗直流,失了興緻,心煩意亂。
他臉色發沉,猛地抽出黏答答的指頭,輕推開身上欲生欲死抵達高潮不住抽搐的蘇香,翻身進了浴室。
急切地用冷水沖洗全身,慾望依舊火熱得脹人,他閉上眼,手握住上下擼動,腦袋裡閃過她白花花的裸體,動作便不由得越來越快,耳邊吐氣如蘭,她掛在他脖子上,白豆腐般嫩生生的兩條細腿兒圈在他腰間,軟嬌嬌地貼著他嘴唇,叫爸爸,爸爸……
沉毅心猿意馬,悶哼著射在牆上,白灼黏稠,濃濃的幾股。
他睜眼,盯著浴室光滑的瓷璧,精液直往下蜿蜒而下,他楞楞地注視,目光漆黑,半晌才扭開冷水,用蓬頭對準衝去。
變天了,一切都變了。
蘇香在床上被冷落了,她從沒受過這待遇,她是個性慾強的,委屈不已,嬌嗔地怪他不解風情,纏上來問他最近怎麼回事。
沉毅一言不發,拉開窗帘,推窗看向夜空中掛著的冷月,沉著臉,煩躁地只是一根接著一根抽煙。
凌晨兩點已過,對面整棟樓只有一扇窗戶始終亮著,他眼灼灼地注視許久,熄滅了煙,躺去床上,沉聲對再次貼過來求歡的蘇香道:“睡吧,香香,我累了。”
怎麼就累了!這不才剛開始么?
蘇香見他諱莫如深的模樣,憤憤咬唇,欲求不滿的她氣得臉都白了,卻又無計可施,翻了個身,憋屈地睡了過去。

要想從此過,留下你滴珠……愛你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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