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以後,魔尊和阿狸都極有默契的再沒有提起過姐姐的話題。
這事從一開始就是個陷阱,利用她對血親的執念拿捏她,好讓她甘願被凌辱調教,魔界至尊所思所想一定會達成,她終於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他成功了,只用了短短十天,把一個家世清白的女孩調教成了身體淫賤的女奴。
看明白這件事後,龐大的絕望籠罩了她,她甚至無法哭出來,從一開始她就知道她無法為寄羽報仇,逐漸的她明白,她無法傷害魔尊分毫,她能傷害的人只有自己。
慢慢的,趁著魔尊不在,她悄悄試著咬自己的舌頭,卻因項圈奴隸契約的魔力效應根本無法咬傷。多可笑啊,她甚至無法傷害自己!而魔尊一旦察覺到她的意圖,那天晚上就一定會更瘋狂的凌辱她,懲罰她。
白天的時候,他依舊讓她穿著寬袍跪在寢殿外,婢女們人來人往,沒人敢靠近她,更別說看她,和她說話,和她對視,好像她是什麼禁忌的瘟神一樣。他應該不至於無聊到禁止所有人和她有所接觸,然而在魔界,魔尊的意志就是絕對的律法,哪怕只是他腦海中閃過的一個念頭,對她的一絲敵意,就可以讓整個魔界把她當成異類,全然忽略她的存在,絕對孤立她。
偶爾的時候,璧月奴,渡鴉,冥樓他們也會經過寢宮前,他們也和那些婢女一樣,沉默著,目不斜視地從她身邊走過。
這很好,她想起魔尊的話,你多餘的情感我都會一一斬斷。她不希望任何人因為和她有牽扯而遭受傷害。
況且,最初的時候,該說的,他們都說給她聽了啊——
“阿狸,現在放手,好過以後受千萬倍折磨。”
“阿狸小姐,你弟弟長生已經死了,御尊若是降臨,必然會使你匍匐在他腳下。”
“人類小姑娘,你還是看開些,御尊的殺戮,並不是你的錯。”
他對人類開戰了嗎?人間是否有千百萬無辜的人慘死?是否有無數個家庭被摧毀?她不敢問,似乎不問就會不想這件事,不問,就不用承擔曾經無知的自己犯下的惡果。
語言喪失了必要,自從被禁錮在魔界,她似乎都沒說過幾句話,魔尊調教玩弄她的時候只要她身體做出他所期待的反應就可以了,他根本不想聽她說什麼話。
日子過了一天又一天,每一天都是相似的重複,白天罰跪,晚上被壓著玩弄,有那麼幾個瞬間,阿狸想不起來她到底被困在這裡多久了,甚至,因為語言長時間的喪失,有一天,她忽然發現,她沒法流利的說話了。
她開始經常陷入失神的狀態,有的時候,才剛剛開始罰跪,回過神,竟然已經躺在床上大聲呻吟起來,而這中間的時間和記憶,大片大片的消失。
做愛的次數實在太多了,多的人噁心,魔尊還在不斷地嘗試新的玩法,新的折騰她的花樣,樂此不疲。她愈發不能理解為什麼他會對這樣重複的行為上癮,在很多個身體陷入情慾漩渦癲狂的時刻,她的思維卻異常的清晰,那靈魂彷彿能脫開肉體一般,漂浮在寢殿的上空,俯視著下面失控淫叫的肉體。
太無趣了,這個場景,每一天都是一樣的。一張床,一個惡魔,一個女人,沒有任何有意義的話語,惡魔不知疲憊的趴在女人身上進進出出。
魔尊也注意到了她的失神,“阿狸,專心一點。”他經常邊肏她邊這麼說。
有一天,不知道是被困在魔界的第幾天或者第幾個月,他回寢宮以後,並沒有拎著她就扔到床上去。
寢宮中憑空出現了考究的楠木茶几,紫砂茶具,茶几上放著一個精緻的雕花木盒子。
魔尊將她抱在懷裡,打開那盒子,“南國鋪子的糕點,你小時候就喜歡吃這個吧?”
她低下頭一看,九種什錦糕點,精緻無方,有雲片糕,有綠豆糕,有藕絲糖,還有桃片……糕點啊,點心啊她孩提時候很喜歡,母親每次都會差家裡下人幫她去買,她最喜歡南國鋪子,當然,這些東西她十四歲以後就再沒有吃過了。
“想吃嗎?”他問她,添上兩杯普洱。
吃?
她從進入魔界以來,沒有吃過任何東西,除了他的體液。她快忘記了,咀嚼食物什麼感覺,食糜滑過食道又是什麼感覺。
他眼中的期待那麼明顯,就算又是戲耍她又能怎麼樣呢?阿狸緩緩點點頭,“回御尊,想。”
他聞言勾起一個微笑,捏起一塊雲片糕放在手心,將熱茶遞給她,“你還喜歡吃點心的時候配普洱茶。”
是啊,他果真什麼都知道。這些幼年時的習慣,她自己都快忘了。
她輕輕呷一口茶,沒喝出什麼味道,又不動聲色的喝了一口,依然是無味的。
魔尊沒察覺這異樣,將手裡的雲片糕抵到她嘴邊去,她乖乖的低下頭,小鳥一樣啄他手心裡的點心。
還是沒有味道,像在嚼蠟。
她喪失味覺了。
魔尊在這一刻終於有所察覺,停止了喂她的動作,一雙黃金瞳難以置信的看著她,眸色越來越深。
他的情緒也一天一天叫她愈發看不懂。阿狸不明白他究竟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她乖的要命,不多說話,也沒有任何反抗,白天跪著,夜裡也跪著被姦淫,跪跪跪,永遠都是跪著,彷彿天生就沒有長膝蓋一樣。
魔尊開始熱衷於提起一些以前的事,企圖刺激她。
有一天,他拿來那支小竹筆,阿狸親手為長生削的那一隻,當時,少年還用刻刀在筆杆子上刻了歪歪扭扭的“長生”兩個字。秋日裡,長生坐在院子里的凳子上,嘴裡叼著一根草,用那支筆學寫字,練字,把行楷寫的和阿狸一樣漂亮,他極愛惜那筆。
魔尊卻用那支小竹筆插她的小穴。
那一天,她終於嗬一聲哭出來,多久沒有哭過了,她不記得。她哭的收不住,抽噎著眼淚一直流,浸濕了枕頭,魔尊定定的,淚眼朦朧中,她看見他雙眼中閃過一絲晦暗。
但也沒有什麼用,他把小竹筆扔到一邊,唇舌吃她的眼淚,仍然兇猛的肏干她。
白天依然是罰跪,甚至她的行動範圍更小了,只能在寢宮和寢宮門外三步以內的地方走動。
這一天,她又果不其然的失神,一聲雛鳥的啼叫拉回了她的思緒。
一隻剛出生的鳥兒停落在她膝蓋上,通體灰褐色,絨絨的一小團,沖著她稚嫩的啼叫。
四下無人,她忍不住捧起那可愛的小絨球,雛鳥不叫了,淡黃色的爪子緊緊扒著她的手指。
她仔細觀察起那鳥兒來,驟然,她發覺了,這雛鳥是一隻烏鴉。準確的說,是渡鴉。
小渡鴉沖著她撲棱翅膀,又忽然低下頭,從漆黑的喙里反嘔出什麼東西,落在她手上——
一顆沾著粘液的種子。
雛鳥隨即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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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鴉上分,魔尊繼續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