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品級的龍,都可以和其他的各種生物交配,這條錢塘江的青蛟,卻是最下等的龍獸,和杭州附近群山之中特有的大青蟒雜交而生。
候潮門以西,群山疊翠,有玉皇山、虎跑山、大華山、夕照山,群山之東,就是西湖,這湖山交錯之地,原產兩種異形蛇蟒,一是罕見的白蛇,一是罕見的大青蟒,這二種蛇蟒,最是通靈,而雌多雄少,常以異能,引龍來交。
這在惡浪中翻滾的暗青電影,四爪獨角,頜下沒有龍珠,口不能人言,身不過數土丈,分明是最低級的龍獸與西湖之中的大青蟒所產的低級青蛟獸。
若是神龍與大青蟒相交,就是神蛟了,身形可達百丈,口能吐人言,也極有的靈性,不會蠢的公然在江水中攪和,傷害人畜,招引人類的道德之士誅殺。
是凡人類的道德之士,只要修成先天道體,所執道法,就不懼一般的妖魔鬼怪了,玄天真體以上,就能降伏普通的龍獸,趙五自得了翟蕊、蔡鳳兩個精元充溢的人肉爐鼎之後,進步很快,已經修至乾元真體地步,體內內丹已成。
乾元真體以上,就是混天道體,一旦修成混天道體,就和這世間之人,有了天壤之別,可以擠身地行仙的班序之中,乾元真體是修真的第二個大平原階段,修真的第一個大平原,是俗體沖向道體,擠入先天道體這一大階段。
趙五已過了乾元道體的階段,乾元真體也略有小成,遠遠的見那暗青蛟影,就知不是神蛟、神螭、神龍之類,更不會是異種天龍,只是龍獸、蛟獸這類的蠢東西。
所以並不懼怕。
但也不想招惹它,說了那話之後,見它近了,撥轉馬頭,就向候潮門退走,那蛟獸雖是個蠢物,不會說人話,卻聽得懂人言,怪目一翻,在惡浪中,伸出爪來,朝趙五劈腦就抓。
趙五怎麼不防著這個惡物,一個倒翻,躍下馬背,那蛟抓了個空,一爪抓住那匹大宛良馬的后腚,那匹馬“唏溜溜——” 的人立,慘叫起來。
蛟獸一擊不中,暴怒著王脆跳上岸來,雙爪抱住那匹馬的后腚,張開巨嘴就啃,只一下,就把那馬的頸脖咬斷,四蹄亂蹬的倒在江堤上掙命。
趙五怒極,潑皮性子上來了,卻是大笑道:“你這個阿物!老子不來撩撥你,你反倒來撩撥老子,既然如此!看老子斃了你,也算為民除害!” 青蛟獸在這錢塘江中,橫行了數百年,從來就未曾遇到過對手,往常吃飽了就睡,睡醒了就吃,它修真的泥丸穴,天生就是朝天開著的,可以在不知不覺之中,吸取天地的靈氣,日月的精華,修鍊全出自於本能,不象人類,要主觀上強逼開靈穴仙脈,苦苦的刻意修行。
但靈獸靈物這種看小說^.V.^請到本能的修行,進展速度極為緩慢,往往修鍊個千兒八百年的,也看不出多少成果,遠不如人類,可以在百年之間,修成仙體道骨。
每次日食之時,青蛟的泥丸穴就會自行閉合,暫時就吸不到天地靈氣了,因此心情大大的不爽,就游上江面來,找人撒氣。
天空之中,就在此時,巨大的黑影,已經完全遮住太陽,天地之間,頓時黑的伸手不見五指,趙五的靈識,早就鎖住了那蛟,趁天地昏黑和那蛟撕抓戰馬滯憤之時,跳將起來,一把抓住它頭頂的獨角,把碩大的蛟首,按在了江堤之上:吳越爭戰 第土六章 能饒活命大怒,巨頭一甩,滿以為會將他甩飛,卻不料一甩之下,趙五紋絲未動,左手早向天祭出道雷來,大喝道:“道玄承天,五雷聚頂——雷來!” 漆黑的低低天空之中,頓時風雷隱隱,一道耀目的紫電,似夭龍般的劃過惡浪翻滾的江面,趙五掌心向下急翻,喝道:“打——” 只聽“辟啪——” 一聲,凝結的道雷照著青蛟獸的頭頂靈穴就蓋了下來,青蛟獸被打得跳了起來,巨大的身形頓時縮小了一半,知道遇上狠人了,就想縮回江中逃命,無奪頭頂獨角被趙五按著,依然巨大的身形動轉不得。
蛟龍之物,最怕被人拿住他的頭角,那地方是它們的一個命門,被人拿住之後,爪子抓不到,空有一身的蠻力,卻是無可奈何,趙五武道雙修之人,如何不知道龍蛟的這一軟檔? 萬物之中,也只有人類,才能在未成神體之前,運用道雷、天雷,然妖魔鬼怪,卻是最怕雷打,若被雷打個打著,千年的道行,也會毀於一旦。
這青蛟幸好到底和龍沾了個作邊,又修鍊了八百餘年,若是普通蛇狐之屬的妖體,只這一記道雷,哪怕它道行千年,也得了帳。
趙五在悴不及防之中,拿住它的命門,把它制住,也怕它跑了之後,找自己算帳,一咬牙,翻身騎到它的大頭之上,右手搬牢它的獨角,左手再張,又是兩記道雷打下,卻是一次比一次弱,也將本身靈氣用盡了。
青蛟獸每挨一記道雷,身形就縮小一半,三記道雷打完,身形只有七八丈長短了,它被三記道雷揍的,渾身青煙直冒,口鼻之中,就有焦血流了出來,奈何頭頂的獨角被人按死在地上,掙脫不得,四個蛟爪,卻把地面刨出四個大坑來,弄壞了江堤,江水跟著就倒灌上了岸來,蛟尾打在江面上,激起千層的巨浪。
趙五靈氣不續,騎在青蛟獸背上,也不敢下來,若不把它弄死,給它掙脫出來,也不是耍的,恐怕自己的小命就沒了,當下更不猶豫,就在那蛟背之上,攥起斗大的拳頭來,照著它的耳根就打,“撲撲撲——“的連環暴響,趙五重若千鈞的拳頭,記記打在青蛟的耳門上,鮮血頓時就彪了出來。
那青蛟被道雷轟的七七八八,道行大減,又被狠人按住,在最不能打的耳門上重擊,它也是有靈性的,心想:壞了!難不成今日我就要死在此處!可憐啊!八百餘年的道行,竟然毀於一旦! 念至此,臨死拼起命來,怒嘯一聲,帶著趙五,昂起頭來,蛟身一翻,挾著風雷,就著狂湧上岸的江水,直朝那江中竄去,心中道:人類是下不得水的,只要到了水裡,我沉在江底不出來,還不把你淹死? 豈知趙五已經是乾元真體了,入水時根本就不必用口鼻呼息,只要口鼻一滯,自身的先天胎息之法就會立即起動,如胎兒在母體中一般交換氧氣。
趙五也不是傻瓜,今日之勢,已不是什麼騎虎了,而是騎龍,若不將這惡蛟弄死,這惡蛟定會將自己弄死,為求活命,也是捨生忘死的狠斗,一手死死揪住那獨角不放,另一手沒頭沒腦的朝著它的耳門、鼻根狠揍,雙腿卻死死的夾住蛟頭,尤如生了根一般,就是不下來,心中後悔,若是將雙刀帶來,用鋒利無比的逆天雙斬,在這蛟頭上猛捅,早把這惡蛟捅死了,又何必費這種獃事。
只這片刻之間,遮住太陽的黑影就過去了,日光大盛,樊若蘭、翟蕊、唐橋只隱隱的看到那蛟帶著趙五,滾入惡浪濤天的江水之中,直驚的魂飛天外,破了堤的江水,跟著奔涌而來,他們三個之中,唐橋是書生,別說是蛟了,就算是條小蛇,他也沒本事拿,翟蕊藝業雖是不俗,也會水性,但如何敢惹那蛟?料定就算下水,也是白搭,忙打馬就往萬松嶺大營跑,想找牛展、王富,帶大隊會水的兄弟,前來救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