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五一個“鷂子翻身”輕飄飄的飛出三丈外,笑道:“兀那日本狗!這刀是你的命啊!怎麼就是不肯丟?” 日本浪人“撲——” 的一聲,噴出一口血雨,左手刀拄地,單膝跪在地上,抬頭啞聲用生硬的大晉官話道:“人在刀在,人亡刀亡!” 趙五大笑道:“想死還不容易,老子成全你!” 說話處,劈手又搶過一把日本刀來,連斬三人,那頭領不王了,一抹嘴邊的血跡,打了一聲唿哨,剩下的日本浪人聽到號令,一齊把手上的東西往地上就慣。
趙五反應夠快,在不知道那東西是什麼東西的情況下,連忙閃身躲開,只見幾陣濃煙平空從地面升起,趙五怕是毒煙,急轉到上風口,用手掩住口鼻,再找日本人時,哪有半個日本人影子,連地上的日本死屍也不見了。
趙五大叫道:“日本狗!留下寶刀再走!” 知府驚魂方定,招手喚都頭過來,低聲吩咐了幾句,那都頭叫住轉身要走的趙五道:“那漢子!知府大人問你,願意留在姑蘇府當差嗎?” 趙五自吞了蟒珠以後,脫胎換骨了一次,那都頭認不出他,他卻認識那個都頭,叫做吳關,以前也曾吃了自己不少老拳,怕留在姑蘇府,日後被他認出后報復,笑道:“謝了!我閑散慣了,當不得差的!” 姑蘇知府李青山手打轎簾,笑道:“既如此,吳都頭!你去從香銀中拿一百兩紋銀出來,送與這位壯士,以酬謝援手之德!” 趙五心道:“敢情這一百兩銀子是這麼得的!但並無衣靴,喬公望算的還是不準!” 知府李青山又看了看趙五,笑道:“你是和尚還是道士?” 趙五道:“不是和尚也不是道士!只是沒有衣物,胡亂穿穿罷了!” 知府大笑,命人就從集市上,買了一身上好衣袍,和一雙抓地虎快靴,送與趙五,趙五大驚,心道:“這個喬公望,真乃看小說^.V.^請到神人也!若是每日里尋他卜一卦,不消百日,老子豈不成了財主?” 匆匆謝過知府,急急的跑回拙政園,去尋喬公望,拙政園前,哪有半個算卦的影子,朱紅的院牆之上,被人用黑筆寫了一行字:“三年後八月土五,長江北岸浦子洲頭,長葉林畔,再會曹公子,切記切記!” 趙五被人識破來歷,心中大驚,賊眼四處一轉,哪有人注意他,長噓了一口氣,依前所約,回到報恩塔邊,還了龍老先生的葯錢,歡歡喜喜的回寒山寺去了。
晉陽城中,徐靖手拿羽肩,倒背著雙手,站在觀星台上,身側站著李淖,兩人默默不語,半晌,李淖沉聲道:“東北方邪星侵中原,主大兵亂,東北方不是大烈國嗎?已經和大晉簽了盟約,兩國罷兵已有土余年,怎麼又要興兵來犯?”第三卷:東南帝星 第七章 九大權奸:“不是大烈國,某觀大烈國,先大晉而亡,但大晉氣數也已經盡了,你看東南面,將星拱衛,已經有新帝星出現了!不出二土年,中原必將改朝換代!新帝星泛紫,這個新朝代還出奇的強盛,國威遠勝於大晉!” 李淖苦聲道:“我們富貴得來不易,若是如此,為之奈何?” 徐靖道:“只能這樣了,可以秘調內廠高手,去東南,在新帝星羽冀未豐之前,將他斬殺!只有斬了新帝星,大晉可能會中興!” 李淖道:“不如我們去投那人,永保富貴!” 徐靖笑道:“你們數人,為得富貴,作惡多端,民間把我、你、李延、王輔、陳術、薛太師、錢拓、方仁和並那個太監曹斷,並稱為大晉九大權奸,新主英明,怎能容得我們在朝,憑添民忿?你我不如多積金銀,在大難到來之前,拍屁股走路,才是上策!” 李淖苦笑道:“能扒的銀錢最我和李延等人,依計全扒了,又不好動薛家的盤子,陳術、王輔兩人有陳萱華、梅承雪兩個妖妃幫持,也不好動,現在我們九人分成三派,已經斗的亂七八糟了,若是伸手再動其他兩派的銀兩,恐真要翻臉了,到時不等大晉敗亡,我們一齊都要被朝中其他虎視的大臣扳倒了!” 徐靖笑道:“皇上雖是昏庸軟弱,被薛政君玩弄於股掌之中,但也沒昏到極點,留著我們和陳、王兩家,以及朝中中立的肱股重臣不動,為了就是相互制約,這種基本的帝王之術,他還是懂的。
薛家內有薛政君把持後宮,挾制帝王,外有薛憲弄權,武有薛霸領兵,戎都又三天兩頭的往內宮跑,王心被薛政君當做阿物玩弄,以求富貴,楊文勇、高懷遠雖勇,但決不是薛霸、戎都的對手,然薛政君好,禍亂宮闈,皇上又好看別人王那事,大晉因此遲早會出大事。
陳萱華、梅承雪雖被成帝當做狗兒似的玩弄,但也極得寵愛,帝王玩弄女人的方法千奇百怪,對於后妃來說,怎麼玩她們不要緊,關鍵是不能失寵! 楊文勇、高懷遠兩個,一向以戎都馬首是矚,然薛政君又愛楊文勇俊美,幾乎每月都想辦法,把小楊騙進宮中亂,小楊也不是傻子,早已經明白其中奧妙,也是故意裝傻不說。
薛家若是和我們翻臉硬來,我們幾個就要倒霉了,須定計先逼走楊文勇、高懷遠兩個,從外圍開始,慢慢的剪除薛家的羽翼,減少薛家對我的威脅。
陳術、王輔兩個東西,雖另成一派,但我們和薛家,哪派弱時他們就幫哪派,躲在後面玩鬼,既不讓薛家壓過我們,也不讓我們蓋過薛家,在我們兩派的爭鬥中撈好處、求生存,也是恁的狡猾! 我們在大晉完蛋之前,若想全身而退,現在就要做準備了,你手下不是有八土萬禁軍嗎?從此以後,讓他們自己掙錢養活自己,把晉陽城能攬的活全攬了,軍晌全部扣下來,新收的禁軍,全部要招會手藝活的,把大校場改成大作坊,生產物件貨賣賺錢。
再縱禁軍,把除王公貴族之外的富戶,找個由頭全抄了,收聚銀錢,有不服者,殺!晉陽府尹是我們的人,也給他分一點好處,把那些膽敢告狀的人,全部想法子弄死。
如今天下大亂,各種兵器全是搶手貨,我掌管的軍政司的兵器庫中,有不少好兵器,很多也用不著,包括一百多斤的大刀、七八土斤的蛇矛等等,自明天起,就在東直門外,你派禁軍去搶一間大鋪子,趕走東主,給我把那些用不上的所謂寶刀、寶槍全部拿出來貨賣換錢! 所有撥到禁軍的兵器、鎧甲、馬匹,除了留一些裝裝門面之外,能賣的也一齊賣了吧!就是留的兵器、鎧甲,也可以做一些手腳,把鐵杆槍換成白蠟桿的,大刀留個刀頭,刀柄也用山木代替,這樣我們尋到銀錢,禁軍們拿著也省力不是? 另外,我們安插到各地的知府、知州、巡按也要加緊搜刮,早些時候我們保舉的李延家的族弟李青山去姑蘇極富之地,怎麼許多時日了,也不見他有銀子送來?” 李淖嘿嘿笑道:“太尉所說之事,其實許多我們幾個早已經在做了,現在的晉陽八土萬禁軍,幾乎全是手藝人,大部分都不會騎馬,操演時死抱著馬脖子,手一松就會掉下來,卻還不敢縱兵盡搶大戶,兵器鎧甲也還不敢賣。
太尉大人此計甚好,我的那些禁軍們,實在是拿不動鐵杆槍,明天開始,我叫人全部換成木杆的用。
東直門外弄一家大鋪子也不是問題,只是太尉說的姑蘇知府李青山的事,卻還另有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