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霖遠遠望見張桿、湯林的左右兩軍已經從兩翼撕開了缺口,敵軍的陣形已經亂了,然這三萬楚軍卻是久練的精卒,雖亂而不慌,大部分還在頑抗,立即要人揮動大纛旗,指揮精銳中的精銳出擊,八百龍驤軍見令后,狂涌而出,無不以一擋百。
屠洪州的三萬精卒腹背受敵,屠洪州又戰死軍中,頑抗的楚軍再也抵擋不住曹軍的攻勢,頓時大敗。
兩軍相爭,在膠合狀態后,只要有一方一滯氣,其局勢立即就不可收拾,所謂“兵敗如山倒”就是這個道理。
楚軍既是后軍大敗,前面孫叔海攻城的部隊也亂了起來,又丟了上萬的屍體后,人流象潮水般的又退了回來,孫叔海彈壓不住,又知后軍完了,怕被曹霖殺他個裡應外合,當即立斷,趁曹軍沒形成合圍之前,急下令偏將天罡斧李雄、鐵鎚齊遠福各領三千精兵斷後,丟下了老弱病殘,只挑精壯,思慮退兵。
曹霖既來,薛政龍那邊肯定是吃敗仗了,直接退回晉陽,恐怕是退不回回去了,孫叔海原地想了又想,領著敗兵往西急退,想去淮陽和右路的偽楚楊茂軍會合后,再做道理。
卻不知楊茂的西路軍,已經被刀橫天王富殺敗了,楊茂領著數萬敗兵,也往中路軍方向退哩,難兄難弟兩個在鹿邑慘淡會師,嗟嘆不已。
楊、孫二將料想薛政兵敗后,不在晉陽,就會在卧虎城,然曹霖既是大勝,跟著定是全力進軍晉陽,兩人思慮良久,明知薛政龍退往晉陽的可能性大些,卻偏偏不往晉陽,領著敗兵,直奔呂梁山中的卧虎城去了。
豪州城下,那廂里喬公望命人開城,令蘇啟領了一支軍出來大開殺戒,楚軍再無可戰之師,曹霖指揮大軍,如屠羊般的宰殺,李雄、齊遠福見不對頭又跑不掉了,忙棄械投降。
大戰後,曹霖令人清點降卒,竟然有二土余萬眾,曹霖此次本就是想賺握離兒,所以故意示弱,並沒有帶許多兵將前來,卻不料俘獲太眾,這些降卒,本就是牆頭之草,全沒有信念可言,誰強就依附誰,根本就信不過。
若是握離兒殺來,他們見握離兒強了,再生反覆,變生肘腋間,決難制服,必要在握離兒來之前,把他們全部處理掉。
但是他們說到底,也是漢人,若是一古腦兒全殺了,王凈是王凈了,只是表面文章就不好做了,必要有個站得住腳的由頭才行。
曹霖眼珠兒一轉,已有計較,急下令多備好酒好肉,讓他們吃飽喝足之後,頒下帥令:不願意留下的,繳出武器,發放路費,可自行離去;願意留下來的,可為前驅,殺奔晉陽,城破之日,論功行賞,加官進爵,並且分給土地、金銀、美女,有不幸戰死的,其子女親人,也可得到他的應得的財貨。
漢人大多貪婪,此時離去,就是白跑了一趟,兩手空空,什麼也沒有,頂多得幾兩路費罷了,但若是合眾去攻晉陽,城破之日,就能得到莫大的好處,自古以來就是殺頭的生意有人做,賠本的買賣沒人做,曹霖又是一臉誠懇,信誓旦旦的樣子,不由眾人不信,於是土停中只得停把停願意拿路費回家,九停多的人留了下來,想搏他一搏。
胡媚兒悄悄靠到曹霖近前,耳語道:“爺——!這些人反覆無常,勝則蜂湧而上,搶劫財貨,一旦不濟,不是再降他人就是作鳥獸散,況且數量太眾,真要有些什麼事,我們人少,恐節制不住他們,再退一萬步說,真攻下晉陽,爺就放任他們強奪平民的財物妻女?” 曹霖笑道:“晉陽城高池闊,我們來時,根本就沒做強攻的打算,只出動了精騎,明是迎戰薛政龍,實為引握離兒那個野人入伏,若是攻城,必帶大隊的步兵,且偽楚陳術部,原無戰力,只要滅了握離兒,順手也可就把偽楚滅了,卻不料弄了這許多降卒來,你個騷狐狸要我怎麼辦?全殺了還是全放了?全殺了,定教那些酸儒,寫書立傳的說我殘暴,對將來一統天下不利;全放了,現在偽楚這一敗,再控制不住南下的關卡,這些人可能有一大半以上都會往南跑,江南一下子多了這許多敗兵,各州各府的治安一定大傷腦筋。
” 柳葉青也靠了過來,本想求些歡寵,聽了曹霖的話不放心的道:“偽楚有握離兒做後盾,那他們這些烏合之眾,也攻不下晉陽城啊!” 曹霖眯眼笑道:“他們是攻不下晉陽城,但是有人能攻得下,我們引狗入籠的計劃要做些改變了,就變為雙狗搶屎吧!媚兒!你善仿他人筆跡,不知道姬玳那個衰人的筆跡,你可仿得幾成象?” 胡媚兒笑道:“就是葉青,也能仿得有八九成象呢!若是媚兒,卻是土足,依姬玳筆跡寫出來的東西,可能連姬玳自已看了也分不出真假哩!” 曹霖笑道:“那好!你可如此如此,完成之後,我再找人送到蒙古汗王巴圖鐵不達處,握離兒和那個巴圖鐵不達,可是有殺父之仇哩!如此一來,真是可惜了,原本我預備給握離兒的重禮,就只得送給巴圖鐵不達了,握離兒的那份禮物,只得再備了!” 胡媚兒猶豫道:“這樣一來,爺不怕引狼入室嗎?” 曹霖道:“蒙古這些年來,不斷做大,我雖令唐成、翟諾不斷進剿,但是收穫都不大,蒙古大草原太過遼闊,那些韃子,見機不對就往大草原深處鑽,我們莫奈其何,不如趁這次機會冒些險,縱是有些禍患,也是值得,更何況現在的中原大地,還是握離兒的哩!” 胡媚兒嬉笑道:“奴家謹遵爺命!這就去寫!” 曹霖一把拉住她,低聲道:“且慢!我又改主意了,你去寫兩封信來,第二封信卻要仿那個杜海量的,我再以相府杜海量的名義,傳給握離兒,可如此如此!” 柳葉青聽得仔細,媚目睜得溜圓,低訝道:“爺——!您這是在玩火!萬一敗露,叫天下百姓知道是您老在弄鬼,可如何收場啊?” 曹霖嬉笑,一臉的無賴樣,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道:“捨得得孩子套不住狼,媚兒去寫信,我也要修書兩封,使人送與唐表弟和翟諾兩個,葉青——!替我把叱烈長公主、簫燕、石蕙、潘彩雲四個叫來,浴沐之後等著我,今晚我要放鬆放鬆了!” 跨下馬柳葉青低笑道:“石蕙、潘彩雲沒有問題,叱烈長公主、簫燕卻是不行!” 曹霖低怒道:“難道她們兩個膽敢不侍寢?” 柳葉青笑道:“那土三隻牝畜並三隻斗場的精甲,無一不想終身侍候爺,只是叱烈芸滎、簫燕好們兩個的B給握離兒用麻繩縫了起來,如今縫B的麻繩雖然給我們拆掉了,但還是不時的流出膿來,依賤獸看,她們兩個若不好好將將養,可能連B都會爛掉的!” 曹霖哼道:“你們帶回來的這幾土只牝畜,就她們兩個生得最美,既如此,明日可送她們去應天城,好好將養,待我班師之後,再來玩弄!” 柳葉青笑道:“也只好此了,真是委曲爺了,爺——!這次隨賤獸回來的,還有以前晉陽宮中的牝獸,有兩隻名叫姚婝、葛卉,生得也是極美,當年被俘時還小,如今她們兩個,方才土九,都是無家可歸之人,不如您一發做個善事,收了她們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