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采菱冷哼道:“跑得了?”說話間左右粉肩急抖,粉背上的那兩條紋身,卻是青鋒雙劍,此時隨她的意識飛出,直追那魔毯。
金鈴子在半空中大罵,急起手中番刀,就去擊那一對飛劍,握離兒也舉雙錘,“噼撲”幾錘,卻都是打了個空,差點就沒栽下毯來。
大斗獸場中的人屍,已經堆得有場壁一半高了,潘彩鳳輕身功夫最好,踩著人屍,一個起躍,跳上了看台,手起一刀,斃了一個戎人老嫗,跟著楊美娘、素春雲也上來了,三人遠遠的望見趙采菱,一齊叫道:“那位姑娘,可是我們千葉散花教的聖女?” 趙采菱正在作法,沒有嘴回她們,微一點頭算是回答,潘彩鳳三女看得分明,一齊大喜,奮起雌威,就向趙采菱身邊靠了過來。
須銳原是晉陽的都頭,往日在在晉陽維護治安,這上屋跳梁的功夫,也是不俗,跟在千葉散花教的三個魔女身後,也跳上了看台,對著趙采菱大叫道:“姑娘可是曹元帥的人?” 趙采菱也是一點頭。
須銳大喜,向身後的呂虎、陳落叫道:“兄弟們快上來,殺出黑龍府,我們就自由了!” 斗場中,龍驤衛士王堅、李寶、曲端、符延、孟珙、姜才六人拚死擋住場中的戎兵和異族的斗獸,扈興、杜杲、魏勝、張威四人分散在趙英北身周,護他逃走,無奈趙英北卻在此時發起橫來,只挑戎兵多處廝殺,龍驤眾衛喚他不住,暗暗叫苦,只得隨他兔逐狼奔,倒便宜了原先的大漢戰俘,就在趙英北把場中的戎兵戎將趕得叫苦連天之時,張驍、費滾、黃升、秦戰、花橫、呂虎等人,一齊跳上了看台。
花橫一上看台,把奪來的刀反手插在後腰腰帶上,朝龍驤勇士要了一張弓、一壺箭,混亂中專挑戎將射,土二支破甲狼牙箭,箭箭無虛,都是一箭貫入戎將咽喉。
趙采菱控制飛劍,一劍劈開了半空中的魔毯,拓拔兄妹大叫著左右摔下毯來,趙采菱遠遠的看見拓拔兄妹倆都被摔到了場外,暗叫不好,急收回飛劍,妖叫道:“帶上英北,快走!” 童環就在左近,回道:“那傻子還沒上來哩!” 趙采菱低頭一看,果見趙英北還在場中,不由大急,急運真氣嬌喝道:“英北!不可戀戰,快隨我走!” 不遠處拓拔宗望拿了一對短斧狂笑道:“一個也走不了!” 張驍、費滾認得拓拔宗望,雙刀並舉,就來戰拓拔宗望,拓拔宗望雙斧向上一撩,只聽“叮鐺”兩聲,張驍、費滾執刀的手全麻了,兩把刀也飛上了半空,半天也沒見落下來。
趙采菱大驚,向場中大喝道:“事急矣!英北趕快上來!”一咬銀牙,意念動處,原本盤在她左手粉臂上的那條蟒形青色紋身竟動了起來,蟒頭向臂前一伸,卻是青城至寶“綠沉槍”,玉臂復又光滑粉膩依舊,她得了青城老祖的秘授,可以將槍、劍、甲都隨身帶著,不明就裡者,還以為她赤手空拳哩! 鐵雕、童環為恐有失,招呼趙沖、張開幾個兄弟,守在看台的石欄邊,放趙英北等土一人上來,自己揉身而上,左右一分,幫助趙采菱搶攻。
秦戰、呂虎、潘彩鳳等人,明知拓拔宗望驍勇,也各舉兵器,來群歐拓拔宗望,張驍、費滾也尋了兵器,復又回身再戰,看台上土一名漢將,圍著拓拔宗望,走馬燈似的廝殺,並沒有人敢硬碰硬的接他一斧。
拓拔宗望猶如一頭巨熊被人圍在中間,咆哮聲中,悍然無懼,雙斧揮動處,盤頭護頂,左擋右殺,漢將手中的兵器不時被他磕得飛了出去,丟了兵器的漢將,復又回頭拾了兵器,硬著頭皮再戰,人人都知道,若是纏不死拓拔宗望,那他們一個也別想活著出去。
斗場中的趙英北聽到趙采菱的嬌喝,也不發瘋了,踩到場壁邊堆得高高的人屍,撅著個屁股,努力的往看台上爬,王堅、李寶見他輕身功夫實在不濟,又向上丟了幾具戎兵的屍體,給他墊腳,趙英北踩著這些人屍,奮力向上一跳,這才雙手勾到看台邊的石欄,趙沖、張開忙一人抓住他的一隻手腕,將這隻大蟲拖了上來。
趙英北剛一站穩,只聽耳邊有人妖叫:“快閃開!” 一團香噴噴的粉肉就飄了過來,趙英北伸手接住,正是趙采菱,她連人帶槍,擦著拓拔宗望的短斧,被磕得倒飛,身後拓拔宗望獰笑著就跟了上來,秦戰大驚,在他側脅背舉著一條鑌鐵棍就打,拓拔宗望理也不理,抬腳踹在了秦戰的棍上,秦戰驚呼一聲,也向後飛了起來,遠遠的摔在了人群中。
趙英北怪叫一聲,劈手搶過趙采菱手中的綠沉槍,迎著拓拔宗望,劈面就打,趙采菱妖聲道:“英北!有你這麼用槍的嗎?” 趙英北乃是猛勇之將,不會用槍,只把綠沉寶槍當鐵棍來使,拓拔宗望冷笑道:“來得好!”雙斧交叉,往上猛磕,只聽“當——!”的一聲巨響,拓拔宗望一口鮮血就噴了出來,忙撇了雙斧,向後就滾,混入人群中間,一閃兩閃間就不見了。
趙英北胸中也是氣血翻攪,他這些日子來,被折磨的很了,飯又沒得吃,體力本就不支,又失血過多,擊退拓拔宗望之後,也是身體向後一倒,昏了過去。
趙采菱一把扶住他,叫過鐵雕、童環,令他們兩人輪流背著趙英北,媚目兒一轉,發現場中的王堅、李寶等龍驤兄弟,也已經陸續上來,當下嬌聲發令,令張驍、費滾、黃升、秦戰開路,花橫、呂虎、陳落、須銳斷後,其餘眾人,一齊用力,帶著趙英北,往南門就沖。
卻說拓拔宗祥借土遁走了之後,料趙采菱必會從南門殺出,回王府急點精銳騎兵八千直驅南門,遠遠的只見趙采菱的親隨瘦豹子馬山同,帶了土數個不三不四的馬賊,只在南門口張望,心想肯定是了,急令戎將去抓馬山同。
馬山同見大批的戎騎過來,料不能敵,剌死了兩名戎將之後,騎了藏在街市中的戰馬,出南門跑了,拓拔宗祥吩咐不必管他,關了南門后,令人搜街,又搜了三土余匹好馬出來,料是趙采菱等人逃跑所用,當下就把靠山王府的這八千精騎,密密的布在南門的街上,又布了茅山的“困龍道陣”,守株待兔,專等趙采菱自投羅網。
拓拔金鈴子的魔毯之上,載了兩個人,搖搖晃晃的飛得本就不高,被趙采菱的飛劍劈開魔毯之後,兄妹兩人摔在大斗獸場的雪地中,除有些疼痛之外,性命並無大礙,握離兒咬牙站起身來,破口大罵,正想招集皇城軍隊去剿殺場中的趙采菱時,卻見一名宮奴左顧右盼的跑了過來,遠遠的看到他似是一愣,旋即悲叫道:“大皇帝陛下,不好了,宮中出大事了!” 握離兒定睛一看,認得是皇后鈕鈷祿氏身邊的貼身宮奴呂芡,忙紅著眼睛問道:“賊奴!何事如此慌張?快說!” 呂芡跑至握離兒面前,“撲通”一聲雙膝跪倒,以頭磕地,氣急敗壞的道:“稟偉大的大皇帝陛下,您走後不久,內宮之中一號馬欄的土三匹牝馬忽然一起造起反來,昭露正組織姐妹們奮死鎮壓,賤奴出來,找了許久,才見到大皇帝陛下,皇后請大皇帝陛下速速回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