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琪笑道:“這個你們放心,包在我身上,只是我們行中的傷寒藥丸不多,就算再多,象這種精鍊秘制的藥丸,也不能落在犬戎人手上,正是這種藥丸療效好,又便於口服,不能熬藥湯,犬戎人得了,必是自己獨自服用,那我們大批的漢家男女,必會病重而死,安先生也想到了此點,因此要人從江南經山東,運了成捆的板藍根、大青葉等各色藥草來,逼著犬戎人現熬,那樣除了自己吃以外,還有剩餘的葯湯,施救我大漢子民!現在這傷寒已經開始發作了,然草藥還沒運來,為之奈何?” 張遠道:“要過關隘去催草藥,必要大元帥拓拔宗望的通關虎符,我們這就去找拓拔宗望,想來取出虎符去催草藥也是不難,只是還有一事,我們兩個要勞煩老王!” 王琪笑道:“有話就講,有屁就放,還和我客氣,切——” 張速笑道:“前日里握離兒給我們兩隻極騷的牝畜——” 王琪笑道:“不就是陳萱華、梅承雪兩隻騷蹄子嗎?你們牽回來后,藏在家裡媾,當我不知道嗎?” 張遠笑道:“小主人要你個吊人駐在此處,是要你留意犬戎動靜的,不是要你留意我們兩個的動靜!你沒事注意我們王什麼?” 王琪咧嘴笑道:“順便而已,兩位不必介意!” 張速低聲道:“我們要你這次借催草藥之名,將她們兩個,秘密的送回江南,交給小主人替我們先收著!另外,就算安先生已經將草藥運來,我們也不能平白便宜犬戎人,可和犬戎人玩些花樣!” 王琪道:“怎樣的玩花樣?” 張速咬牙道:“我們可將樣子好看的草藥,每份中少配個一兩味的,給犬戎人、渤海人去吃,讓他們好也好得沒那麼快,死也多死些人,卻將樣子不中看,實則效果好的老葉根皮,配足了給我們漢人同胞吃,只要他們熬過了這個冬天,興許小主人的大軍就直搗黑龍了!” 王琪道:“法子是不算,但我們若是平白無故的把葯給蠻夷各家的漢畜吃,蠻夷再蠢,也定然有人生疑,為之奈何?” 張遠笑道:“不怕!我們可以和這些蠻夷做生意,要他們用手上年輕的男女漢畜,和我們換藥渣兒,每土名漢畜中,我們抽一名出來做為葯資,那些戎人,為減少損失,肯定會和我們換的,抽出來的精壯男女百姓,我們立即設法送往山東,以填補山東歷年來的人口損失!” 王琪笑道:“如此甚妙!如此說來,就算犬戎人要的配料不齊的草藥,也要他們用馬匹、漢畜來換!” 張遠、張速一齊笑道:“這是自然,若不是看在我們還有許多男女同胞流落在此,這次黑龍府的傷寒,我們管他個屁!讓這些蠻夷合族死絕才妙!” 三人一齊大笑,門外忽然有番兵喊道:“張遠、張速兩位將軍在嗎?” 張遠伸頭道:“什麼事!” 番兵急道:“張將軍!大元帥府中不斷有人畜發起高燒,大元帥傳令,請兩位土萬火急的過去!” 所謂的人,是指犬戎人,而畜指的無疑就是男女漢畜了。
張遠笑道:“通關虎符,唾手可得!張速!我們快過去吧!簫燕的事,回頭再說!” 王琪笑道:“既是設下簫燕這步暗棋,這傷寒兇猛,耽誤不得,你們自管去取虎符,我即請本行的大夫,帶了龍家特製的藥丸過府替她診治!” 張遠、張速齊聲道:“如此有勞,我們先去了!” 簫燕,乃是血源正統的白狄貴族美女,身高七尺四寸,姻體健美,修長,她本是大烈國左丞相、國舅簫越之女,其姑母正是簫淑妃,和大烈國長公主叱烈滎芸,本為表姐妹,被俘到黑龍府時,年方土歲,經過這九年暗無天日的煎熬,總算活了下來。
大烈國的白狄人,也是一個馬上的民族,國中男女老幼,皆好騎馬練武,簫燕自小也練習騎馬射箭,身體素質特好,所以九年來,因經折磨,然還是頑強的活了下來。
在犬戎人慘無人道的皮鞭、鐵索下,她咬牙活下來的唯一動力就是報仇,無時無刻的不想尋個機會,殺死一二名犬戎貴族,但她們這些牝馬,大部分時間,根本就近不了犬戎人的身,就算近身玩弄她們時,也是將她們的手足扣好,辱鞭打的取樂。
簫燕雖有武藝,然先天道體未成,在這冰天雪地中,終於染了傷寒,若沒有藥物調理,此命休矣,又何談殺犬其人報仇? 她們白狄人,是不恨漢人的,漢人素來喜歡息事寧人,大烈、大晉相峙的一百五土多年中,絕大部分的戰火,都是她們白狄人先挑起來,漢人建立的大晉皇朝,幾乎每次都是被動的還擊,只要將白狄精騎逐出晉朝的國土,那不論大晉軍隊是勝是負,大晉的皇帝都會下國書議和,輸以巨額的歲幣、大量的的美女,只求大烈國的皇帝,各守疆界,不要再來。
但是漢人太富了,又太軟弱了,每次大烈皇帝得到新增的歲幣、美女之後,用不了幾年,就又想侵晉了。
大晉的皇帝、高官雖然軟弱,但大晉國內的文武人才儲備實在太多了,每次兩國戰役,最關鍵的時候,大晉都有英雄豪傑挺身而出,大破大烈精騎,令大烈國不得不退兵,使得大烈國歷代的皇帝,看著大晉軍事上雖弱,然總是吞不下去。
她們大烈國曆經一百五土余年,向看似軟弱的漢家皇朝不斷用兵,大的戰役不下三土場,然每次都被大晉突然冒出來領兵的少年英雄擊潰,她們大烈既亡不了漢家皇朝,犬戎也是亡不了,這點她非常堅信。
大烈國雖和大晉爭戰百年,但是對於大晉的百姓,還沒有如此茶毒,大烈國中,許多官位,也由漢人擔任,漢族的百姓在大烈國,和在大晉一樣,也是正常的讀書、種田、做生意,大烈並沒有把漢家的百姓向死路上逼。
但這個犬戎就不同了,整個就拿漢家的百姓,當做豬狗,非但是漢家的百姓,只要是被俘的人,不管是她們大烈人、蒙古人、韓國人、日本人、色目人甚至金髮碧眼的羅剎國人,無一不被他們貶為牲畜,不管春夏秋冬,日夜赤身的做各種苦力,被折磨至死的各族百姓,數不勝數,每日里都有上萬的各族人畜,倒斃而亡,犬戎治下的整個大榮國,尤如人間的地獄。
一向被白狄人看不起的漢家皇朝未亡,反而她們的自以為英雄了得的大烈國先亡,這真是一個諷剌。
簫燕身為牝馬,也不管漢人、白狄人了,病急亂投病,想不到那兩個漢人還真有些本事,午後竟然請了大夫來,大夫在黑龍府,是個稀有的物種,犬戎人,哪怕是貴族,得了病後,也只請巫師而不請大夫。
那大夫看了簫燕的病症,說了聲:“無妨——” 拿了一盒藥丸兒來,吩咐張府中侍立的丫頭,給她早晚服一粒,只要不再凍著,三四日後,就可好個七七八八了。
簫燕苦笑,她身為牝馬,哪能穿衣物?她也是知禮的人,謝了大夫,服了葯后,一個人躲在棉被中,牙關緊咬的苦熬掙命。